顾离进去之后，只发现眼前一片白。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整个场地，有些眼熟。
正错愕着，身边出现了个熟悉的人影。
云清霜正笑着看他，和往日里的清冷不一样，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顾离心脏怦怦跳，他清楚听到那声音，脸色有些难看。
紧接着，场景一转，云清霜立于高位，浑身萦绕着灵气。
而他站在下面，心中满是期待。
顾离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是回到了最开始，他和天衍宗势不两立的时候。
云清霜在众人面前说他是魔头，需要诛杀。
顾离明知道是幻境，但是在瞧见云清霜阴冷眼神的那一刻，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神。
这么多年，扪心自问，他为了云清霜，几乎丢了自己，有什么好东西全部给都云清霜，她有什么烦心事，二话不说，他便哄她开心。
不是因为她是圣女，而是因为她就是云清霜，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先前她还没有他的修为高的时候，顾离甚至偷偷用自己的灵气滋养着她。
偶尔云清霜也依靠他，但大多数都是从他这里拿走法器亦或者其他东西。
他的修为停滞，她不是想办法，而是说他就算是修为很低又能如何，他是她云清霜的道侣，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只要她的名头在，荣耀自然也是他的。
顾离信了，结果，得到的便是锥心剜骨之痛。
顾离苦笑一声，怒火如同浇灌了滚油的火焰，窜得很高。
在云清霜说出那句“魔头”的时候，顾离体内的煞气，彻底失控！
天衍宗弟子飞扑上来，每个人都朝着顾离开始进攻。
众人围困，顾离怒吼，咆哮，煞气宛若天地间四散的灵气，疯狂发散，将周围染成灰黑色。
顾离此时竟是比之前还要疯魔，浑身上下散发的煞气不敢让人靠近。
甚至整个心魔试炼的幻境之内，都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有些不稳定。
此时已经回到蛇环里面的守门人似乎感觉到了这震颤，微微挑眉，语气之中竟是有些怀念。
“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力量了，这小子，倒是能在圣女身边待上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很快消散。
而此时，夜璃那边，情况也不比顾离那边好。
夜璃进去之后，一直在心中念着这些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可在走过一段路之后，景象太过于真实，她根本无法将之当做假象！
夜璃走过魔宗大殿，这里血流成河，原本跟在她身边，亦或者是她曾经见过的魔宗弟子，全部都是没了气息，躺在地上。
还有她最喜欢的林长老
魔宗大长老花长老
夜璃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满手是血，她的身体好痛，像是被人扎了无数剑。
她忍不住痛呼一声，试图叫林长老起来：“别、别跟我开玩笑了，长老，起来呀求求你们，起来呀，肯定是你们的恶作剧对不对？”
夜璃呜咽一声，还想说话，耳边传来一个非常冷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