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会祭拜这种没有脸的、落在坟堆旁边的古怪菩萨像吧。
这座瓷像比他在猴子家里看到的那座要大了不止一倍,他估摸着,要是砸的话估计得费些大力气了,说实话,经历了刚才那些怪事,他浑身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他怀疑,自己在烧烤摊上吃的,也许根本就不是食物,具体是什么,他不愿意再多想,想多了会想死。
心里正碎碎念着,他已经谨慎地走到了几个蒲团前。
林冶握紧斧头,只要砸了它,就能回去了。
他深呼吸,睁开眼睛,抬起斧头,向前迈出最后一步。
哐——
整个人瞬间失重朝蒲团下方的暗格掉了下去。
林冶连忙护住脑袋,身子重重砸了下去,骨头和皮肉疼得他不得不在地上龇牙咧嘴缓冲了一下。
他大致估摸了一下自己掉下来的深度,差不多得有两米。
这是什么鬼陷阱
林冶在周围摸到了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斧头,好在打火机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没有被砸坏。
他点燃打火机,照了照周围,这里是一个非常逼仄的小房间,大概就四个平方,左下角那里有一个仅能容纳一人趴在地上爬的洞口。
他举着打火机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个类似于通风管道的地方,火光能照的地方实在太有限,他看不清楚洞口到底通往何处。
这设计实在太过诡异。
他叹了口气,刚抬头看向自己掉进来的洞口,整个人瞬间就麻了。
只见,刚才被他从背上甩下来的陈潇正趴在洞口歪着脑袋,用那双骷髅眼洞朝自己直勾勾看过来。
似乎是意识到被发现了,她开始手脚并用爬了下来。
林冶脑袋都快炸了,连骂脏话的时间都没有,他着急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那个诡异的洞口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逃离的通道。
眼看陈潇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咬咬牙,不得不立刻做出决定朝那个不知通往何方的洞口爬了进去。
通道里非常逼仄,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且情况凶险,他没有办法点着打火机观察了,只能硬着头皮四肢并用飞快向前爬着。
这个洞口几乎只能折叠两个平躺着的林冶,如果是稍微胖一点的人,估计根本没办法爬进来,空间实在有限,而且到处都是被他养起来的灰尘和刺鼻的霉味,还夹杂着一股难言的尿骚味。
他强忍着不适飞快爬着,快要坚持不住了,但身后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林冶快疯了,他不要命地往前面爬着,整个人近乎于弓着腰四脚并用的奇行种,还是爬得贼拉快的那种。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能感受得到陈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在密闭的通道里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人在生死关头的潜力是巨大的,他顾不得所有,后槽牙快咬碎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拼命调度着身上的所有器官与肌肉,朝前爬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或快于蟑螂。
终于,林冶在快要力竭而死的时候,他爬出了洞口,将身后动作没自己那么灵活的陈潇甩在了后面。
他急切地寻找着出口,但刚点开打火机,人就瞬间僵硬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死了痛快些。
洞口连接着的是一间和刚才布置差不多的密室,但空间比那个大了两三倍。
角落里,孤零零坐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瘦弱身影,脖颈那里的骨头像断了一样,整个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口。
它就那样安静坐着,一动不动,但似乎等林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