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个屁。”师父啐了一口,“你们生前哪个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死了还敢在此作祟,真当阎王爷是摆设?”
九个鬼魂相视一眼,突然齐声嚎叫着扑了过来。
我提刀迎上,刀光在月下闪烁。第一个鬼刚碰到刀刃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青烟消散。
“这刀真的克制它们!”我心中大喜,挥刀如风,每一刀都能让一个鬼魂灰飞烟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九个鬼魂全部被我斩杀。我收刀而立,看着地上残留的几缕青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不错,有你养父当年的风范。”师父拍拍我的肩膀,“收工吧。”
打过五更,天色渐亮。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休息,我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小镇怎么这么多鬼?”
师父停下脚步,望着远山,良久才开口:“你可知道,这小镇早年是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
“刑场。”师父的声音很轻,“从清朝到民国,这里砍了多少脑袋,连老天爷都记不清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那我养父…”
“屠老四就是这里的刽子手。”师父点点头,“他在这里砍了三十年的脑袋,手下亡魂无数。所以那些鬼看到他的刀,自然害怕。”
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抖。原来这把刀有如此来历,难怪威力这么大。
“师父,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吗?”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
“那是光绪二十六年的事了。”师父坐在石阶上,点燃一根旱烟,“我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师父学艺。有一回路过这小镇,正赶上大开杀戒。”
师父吸了一口烟,眼神变得遥远:“那天是秋后问斩的日子,从天不亮就开始准备。你养父屠老四那时正值壮年,膀大腰圆,手持鬼头刀站在刑场中央。”
我静静地听着,仿佛能看到当年的景象。
“刑场设在镇子中心的空地上,四周搭起高台供官员观刑。地上铺着厚厚的黄土,可还是掩不住下面的血腥味。”师父弹了弹烟灰,“那一天要砍二十三个脑袋,都是从各府县押来的重犯。”
“第一个犯人被押上来时,腿都软了,跪在地上直磨牙。屠老四一声不吭,抡起鬼头刀就是一下。那刀太快了,犯人的脑袋滚了三丈远,身子还跪在那里,脖子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发干。
“最可怕的是第七个,是个杀了全家的疯子。他被押上来时还在大笑,说什么要和屠老四同归于尽。结果刀落头飞,那家伙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嘴里还在动,好像要说什么。”
师父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第十五个,是个女犯,年纪不大,长得还挺俊。她跪在那里一直哭,求屠老四饶她一命。屠老四犹豫了一下,那女犯以为有希望,哭得更厉害了。”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道。
“然后?”师父冷笑一声,“屠老四终究还是下了刀。那女犯的头滚到台下,眼睛还睁着,满脸都是眼泪和血。台下的百姓看得都呆了,有好几个当场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