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郑为先办公室门被慌张推开。
秘书激动道:“刚接到消息,海城火车票头两小时内新增一百二十万人次。”
“咱们海城终于有大热潮来了!”
郑为先一把从椅子上起身,快步从秘书手里接过文件。
铁路部最新统计,1235800人次!
他握着文件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终,终于来了。”
秘书听着他颤抖的声音也跟着哽咽,“终于,要来了。”
他们都清楚这一波来人的身份属性以农民工为主要色彩。
可城市建设不能只看眼前,无有流动人口无有经济生长。
不同于暂时的游客经济。
这百万民工是未来会将自己血液骨肉融进城市钢筋,用自己的脊梁承起巨龙腾飞,用奉献浇筑新生果花的他乡主人。
自他们背上行囊从天南海北远赴而来的那一刻起,他们身上的文化符号就已经慢慢演变成变一支无言的定海针,沉默的擎天柱!
无工人,无城市,无奉献,无未来。
当他们踏上各地火车动车大巴车的那一刻,属于他们的长征开始了。
属于海城的黎明,终于到了。
热浪在眼眶汹涌,郑为先紧紧捏着手中文件。
“立刻召集所有部门开会,咱们海城的机会。”
“来了!”
天南海北,从陕北从客家从藏区从蒙区从全国各地,天微微亮时,他们带着茫然的眼跟漂泊的心以及辗转多处异乡客床的被褥抵至了海城。
列车到站播报声响过第三声,手就已经被一直在路口等候,双眼通红的郑为先握住了。
“海城欢迎你,海城欢迎您!”
道两边,基层工作人员彻夜未眠,城市夜火燃筑,城市大楼居然家家不闭灯。
聚德旺的员工,城市的志愿者,夹道欢迎。
“这,这是干什么?”
民工颤抖着喉管,不知所措。
难道无冕平凡人也能做英雄?
难道齿轮螺丝钉也配被山呼万岁?
聚光灯落在头顶,辗转过多处异乡的流浪灵魂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第一次热切的拥抱。
——是被看见。
马怀仁再次接到上司的问责电话。
“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拿下海城?”
“倪总你先听我解释,海城聚德旺一直从中作梗,资金也比咱们丰厚,所以才”
“又是聚德旺。”对面冷笑一声:“马怀仁,底下想上来的人可不会找这些借口。”
马怀仁脸色乍白,“倪总我这不是在为我开脱,而是聚德旺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评测。”
“您不知道,他们不仅在一天之内消费两千亿,手底下更是集结了一百二十万的民工。”
“他们所拥有的资金底蕴是极为恐怖的,说不定跟咱们都有一拼的实力!”
对面声音很冷,“照你这么说,海城这一战,你是彻底输了?”
马怀仁后背发寒,“不不不,倪总,我还没输,而且我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
他的语速很快:“聚德旺现在集结了一百二十万民工,还对外放话将支付千元日薪,按照日薪算她每日固定支出就是一百二十亿,十天就是一千二百亿!且这一百二十亿还不包括建筑材料,工人生活支出,施工设备这种必要开销。”
“只要咱们能拿捏住设备不让她动工,这么大规模烂摊子拖都能直接拖死她!届时不管她动不动工,对咱们都百利无一害。”
马怀仁认为祝宁已经走到了必死胡同了。
不管她能不能动工都不会有好下场。
能动工:劳务费,材料费,设备费
随便拎出来一项都能把她祖上几十辈都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