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落雨天，池家祖宅，祠堂。
天色不甚明亮，祠堂灯烛幽微落映在褐红黄檀木地板，青年双膝阖跪蒲团，身若修竹。
身后雕花大门敞开，朦朦雨丝斜入门廊，阿爸池松庄的心腹守立门前。
保姆英姨提着食盒从长廊那头过来，进去之前，被收走了手机。
蕉纱软底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女人跪坐瑥年身边，小心取出盒中早点。
“少爷，该吃饭了。”
池瑥年没动，问：“海城怎么样了？”
英姨外看，低声道：“祝小姐那边现在打得火热，阵仗闹得也很大她一天之内狂掷八百亿现金了。”
她说话时候声音有点抖，明显被震撼的不轻。
“手机拿来我看看。”
女人为难，瑥年不再看她，于是出声，“进来。”
声线传导，门外人顿了顿，两秒后跨步进来，恭敬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他淡声吩咐，“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可是老爷”
青年眼皮轻掀，清冷眸光幽幽探去，一如寒竹凉月，肃杀惊鸿。
那人吓出一脑门的汗，低着头鞠躬，“这，这就去。”
几分钟后，瑥年知悉始末。
各大平台上，聚德旺的热搜高挂攀升霸榜，褒奖之中，还有各种断章取义的诋毁辱骂。
平台并未监管，反倒推流支持，他突然想起先前看过各大平台高官背调资料。
其中好几位对家，都曾在耀阳工作过。
指尖拨动电话，他淡声吩咐道:
“有些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太安逸了。”
“该给他们找点事做了。”
澎湃总裁办。
秘书敲门带着文件进来。
“祁总，按照您给的信息，果然查到了这些动乱源头，全部来自网音。”
祁郁雾闻言，心中涌现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一个小时前，国内各大传播媒体高管集体爆雷，多家企业遭到检举揭发。
各种丑闻频出，旗下多家子传媒被尽数击溃，总部股价狂跌。
堪称行业地震。
他敏锐的捕捉到这些出事媒体的共同点——全部都曾控流量恶意中伤诋毁过聚得旺。
祝宁。
网音，祝宁关键词串联，祁郁雾低语，“池瑥年真是疯了。”
秘书也是怔怔。
是啊，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一己之力向整个传媒势力发动进攻，不管不顾，完全不计后果。
秘书：“所以您说祁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祁郁雾脑海里再次浮现那通电话。
她是你的，但你不是她的。』
会是的。』
“这个，神经病压抑了这么多年，果然是疯了。”
竟然为了感情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她对于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祁郁雾手指有些发麻。
他不理解。
秘书关切问他有没有事，却听见祁郁雾低声呢喃道：“我绝对不会跟他一样蠢。“然后又抬头直接吩咐，”现在去调动咱们的力量，帮他扫干净尾巴，别让他死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