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师手指无意识蜷缩,耳廓发烫,转过脸,“雕虫小技罢了。”
祝宁夸他,“雕虫小技可拿不到国美奖。”
池瑥年便轻轻笑。
祝宁弯着腰看画,从画上自己的眼看到自己的脸,而后缓缓看到那朵鸢尾落款。
“这是鸢尾吗?”
她稍稍蹙眉。
“怎么了?”
祝宁:“没,我就是突然觉得这个落款好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池瑥年睫毛忽地颤抖,手指收紧,“是吗?在哪里见过?”
他问得好轻。
祝宁冥思苦想,“好像是我读书时候,见过这个图案。”
池瑥年没说话。
祝宁继续回忆,好半晌后恍然,“是一封信!”
“上面的烫漆就是鸢尾花!”
祝宁想起来了,她在六年前曾收到过一封没有落款没有地址的来信。
上面的红金烫漆就是鸢尾花,信封打开,没有字,全是钱。
池瑥年低着头,“是吗?太巧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鸢尾花。”
祝宁想到那封顶信,神情便恍惚,并没有注意到池瑥年的状态,直到池瑥年起身收捡画具,问她,”这画是我装裱好之后送去你哪儿还是你直接带走自己装裱?”
“我自己装吧。”
池瑥年说好,然后她便提着画回家,她站在门外对他挥手,池瑥年在门口站了很久。
风一吹,他脸上一片冰凉。
时间太久了。
她早就不喜欢鸢尾花了。
不怪她。
祝宁提着画回到家,小妹凑过来欣赏,“池瑥年画的?”
“嗯。”
小妹欣赏一番后注意到落款:“落款很有意思。”
祝宁看着上面的落款就又回想起了那封没有署名地址的鸢尾烫漆信封。
六年前,是谁给她送给钱?
某银行,五十六岁的行长龚品建办公室灯从早亮到晚。
他握着电话不停联系客户,想要拉动存款拯救自己这烂到底的业绩,以及岌岌可危的行长职位。
但无情的是,客户都以同样的理由回绝,“你省省吧,咱们现在存钱都跟着聚德旺存,人家资金大,去哪家银行哪家靠谱,你们本来就是小行,现在基底不稳,客户又散,谁知道你们哪天会跑路!”
龚品建连连讨扰保证他们银行还不至于倒闭,客户却完全不信,直接挂断电话,留着龚品建自己抓秃头。
电视上一连多天都在播关于聚德旺强势砸钱数十万亿突破魔都封锁线的消息,他看得眼热,心想,要是聚德旺祝宁也能成为他们行的客户该多好!
如此想着如此干,他叫来人,“你现在就去查查聚德旺祝小姐的一些信息,有什么爱好,看看咱们能不能办到。哦对了,再查查祝小姐有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在咱们行办过业务。”
曲线救国也是救,要是能因此攀上关系拉来存款,那他可有得混了。
底下人觉得不现实,万亿富豪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是万亿富豪,怎么可能跟他们这种小行有业务往来,但领导的意思她又不能不遵守,认命办理,通过人脉查到了祝宁的直系亲属的相关信息,抱着试试的态度,居然还真在银行检索到了其亡父祝舒柏的开户账号!
“行长,祝小姐的父亲曾在咱们银行办理过业务!”
“什么?!”
龚品建看去,对比身份,确认二者亲属关系无误,他把兴奋的扒拉账户细则,上面显示账户在最近六年都还有使用痕迹,有个固定账户更是从六年前开始就一直从佛罗伦萨跨国转账至账户,每月一笔,今年才断!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龚品建狂笑越来越兴奋。
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