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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苏婉婉的眼睛猛地瞪大,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勉强扶着墙才能站稳,低声喃喃自语:“她怎么可能死了我明明只是让”
“你让什么?”江尚泽浑身一激灵,跌跌撞撞的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做了什么?那个杀她的人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苏婉婉被他掐的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拼命的挣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江尚泽面色阴鸷,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加大。
直到苏婉婉逐渐没了力气挣扎,江尚泽才松手把她放开,声音沙哑:“如果被我查到这件事是你做的,你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苏婉婉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看向江尚泽的眼睛越来越红。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灵魂都忍不住发颤。
我的死难道不只是意外?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控制不住的又想起当初被害的经过。
那天,江尚泽又来求我回家,我闭门不出,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当晚,暴雨如注。
我刚刚洗完澡出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我打晕,狠狠地往我身上踹。
我死死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曾想,他下一秒就给我注射了脑死亡试剂。
他打我的时候,嘴里一直嘟囔着要为那个知名设计师讨公道。
后来警察的调查也证实,他是那位设计师十几年的粉丝,应该只是一时冲动才会把我杀了。
可为什么,苏婉婉会这样心虚?
我想要跟上苏婉婉一探究竟,但灵魂只能被囚禁在江尚泽身边。
我怨恨的看着他,心底恨意滋生。
为什么我都已经死了,还要被困在他身边?
无奈,我只能拼命的恳求江尚泽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可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他在我家门口瘫坐了一整天。
终于,他鼓起勇气打开了那扇门。
花园里的花草太长时间没人打理,几乎全部落败。
门梁和窗户上都落满了灰,他皱着眉咳嗽两声,伸向卧室房门的手又突然停在了半空。
那是我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半晌,江尚泽深深吐了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凌乱的卧室里,花瓶碎了一地,陈旧的血迹出奇的刺眼。
他几乎可以想象,我是怎样被殴打,怎样尖叫着求救,怎样绝望地等待死亡。
江尚泽的眼底泛起泪光,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翻滚下来,肩膀微微颤抖。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几近崩溃。
江尚泽在房间里不眠不休的呆了三天三夜,几乎把眼泪全部流干。
苏婉婉来闹过几次,大概是网上的骂声愈演愈烈,她实在受不了。
可江尚泽没有再心软,他只是呆愣的,坐在我死去的地方。
三天后,江尚泽终于走出了这间破败的出租屋。
他满脸憔悴,整个人好像瘦了十几斤,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没有把钥匙还给房东,而是当场扔了一张黑卡给她,说要把房子买下来。
房东愣了愣,又问:“你到底是这姑娘什么人啊?”
江尚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我的丈夫,但没有一个丈夫会在自己的妻子死后三个月还完全不知情。
他羞于对一个陌生人说出实情。
之后,江尚泽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声音冷漠:
“去查一下,当初杀了纪凝伊那个人,有没有受苏婉婉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