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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话筒,对全场宣布“启明星”将启动一项针对破产企业的扶持计划,而第一批审核对象里,就有贺氏集团。
贺兰舟一惊,脸上闪过喜色,以为我终究念着旧情。
我话锋一转,“当然,扶持的前提,是原企业负责人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我看向贺兰舟,笑容玩味,“我记得,贺总最喜欢看人求饶。”
“现在,不如你来表演一下?就像三年前那样,跪下来,学几声狗叫。如果叫得好听,或许我会考虑,给你留一份我们公司新大楼的清洁工的工作。”
他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转为铁青。
不少人鄙夷地看向他,那些目光足够将他凌迟。
我轻笑一声,对身旁的助理说,“看来贺先生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那就把他请出去吧。毕竟,一条连取悦主人的本能都忘了的狗,没有任何价值。”
就在这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被保安架了进来。
她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身上穿着廉价而肮脏的衣服。
她尖叫着,“温如许!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
我示意保安放开她。
她扑到贺兰舟脚下,哭诉道,“兰舟,你快告诉她,你爱的是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贺兰舟却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她,眼中满是憎恶与杀意,“滚开!如果不是你,如许不会离开我!我根本不爱你!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有三分像她刚毕业时的样子!”
陆湘灵彻底崩溃,瘫倒在地。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污渍。
“你知道吗?你脸上的这道疤,是我让人划的。”
“你父亲的公司,是我搞破产的。”
“你现在住的那个漏雨的地下室,房东也是我的人。”
“我就是要让你活着,清清楚楚地看着,你费尽心机想偷走的一切,我根本不屑一顾。而你,将永远活在我为你打造的地狱里。”
贺兰舟看着我冰冷的眼神,看着陆湘灵绝望的惨状,看着贺晨空洞的目光,他终于明白,那个爱他如命的温如许,真的已经“死”了。
贺兰舟和贺晨,在被我审判之后,彻底失去了所有希望。
他们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们倾尽所有,租下了三年前那间留下我无尽噩梦的冷库,买来了十几只一模一样的杜宾犬,开启了全网直播。
镜头前,贺兰舟形容枯槁,贺晨神情麻木。
他们并排跪下,没有声泪俱下,只是用一种死人般的平静,一字一句地忏悔他们对我犯下的所有罪行。
然后,在无数网民的注视下,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衫,走进了那间零下
18
度的冷库,亲手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我的办公室里,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转播着这场赎罪直播。
傅北辰站在我身后,轻声问,“真的不去看看吗?或许他们是真心悔过。”
我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北辰,一条咬过主人的狗,就算它把自己的腿咬断以示忏悔,它依然是一条咬过主人的狗。它的真心,对我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