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你看你干的好事,还不给你祖母和……叶姨娘认错!”凤家二爷凤中仁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
凤锦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认错?我何错之有?以前侯府如何我不管,但我回来这几日,我凤锦溪的规矩就是侯府的规矩。”
“大言不惭”,凤中仁气得浑身发抖,“你一个晚辈,将老夫人和各位叔伯置于何地?”
凤锦溪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红唇微启:“怎么?二伯不服气,那你去告我呀!或者将我除族呀,你有那权力吗?要不换妹妹嫁给战王冲喜?”
“你……”凤中仁梗着脖子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凤锦溪居然这般嚣张狂妄!
“叶姨娘,我住的玲珑阁可收拾好了?”
侯府如今是叶姨娘掌家。自凤锦溪的母亲去世后,远在边关的侯爷身边就只剩叶姨娘一个妾室,这偌大侯府的管家权自然就落在了她的手里。
叶姨娘方才见识了凤锦溪的雷霆手段,此刻不免心头打鼓,强撑着笑道:“溪儿,那玲珑阁如今已有人住着了。”
“哦?”凤锦溪眉梢微挑,眼底寒芒一闪而过,“住了谁?”
“姐姐,是我住了玲珑阁。”凤灵珊暗藏得意地笑着回答。
凤灵珊不知何时悄然走近,站在叶氏身旁,容貌绝俗,气质温雅,穿一件莲青色的绫罗长裙,声音宛若流水潺潺,却暗藏锋芒。
此时,她看向凤锦溪端的一副温婉模样,将那嫉妒和不甘藏于眼底。
她没想到,凤锦溪竟如此貌美,又如此难缠,还有功夫不俗的丫头,这些都让她深深的嫉妒。
“溪儿,住哪里都一样。我让人将翠竹院重新布置一番。”
“既然住哪里都一样——”凤灵溪忽而展颜一笑,眼波流转间瞥向老夫人,“那妹妹就把东西搬出去,把玲珑阁还给我吧!”
凤灵珊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她求助似的望向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
老夫人脸色一沉,恼道:“凤锦溪,你作为姐姐,何必跟你妹妹如此斤斤计较?”
“祖母,我这也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你也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若是让人知道一个庶妹霸占嫡姐院子,你说这话传出去会如何?”
老夫人闻言,脸色微变,只得看着凤灵珊无奈点头:“罢了,灵珊,你就搬去翠竹院吧。”
“祖母……”凤灵珊急得眼眶发红,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孙女在玲珑阁住惯了”
凤灵珊还想争辩,却被凤锦溪冷冷打断:“妹妹,大局为重,莫要让外人看笑话。”
凤灵珊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待凤灵珊搬出玲珑阁后,凤锦溪便命春菊几人将阁内彻底清扫消毒,方才安心入住。
这几日,侯府上下都目睹着玲珑阁的工匠们进进出出,将这处院落彻底改头换面。
新漆的朱红廊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雕花窗棂换上了透亮的云母片,连庭院里的青石板都重新铺砌得平整如镜。
凤灵珊搬至翠竹院后,气得摔碎了整套青瓷茶具。
此刻她正伏在栊翠园叶氏的膝头,一双杏眼哭得通红,纤纤玉指绞着绢帕:“母亲,那凤锦溪实在欺人太甚!”
叶氏轻抚女儿如瀑的青丝,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声音却温柔似水:“珊儿莫急,过几日她就嫁去战王府了,我们且忍耐几日。”
“那战王药石无医,战王一死,她就得陪葬,她死了,你就是侯爷唯一的女儿,到时侯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们的。”
战王战南庭,京城的贵女谁人不知,那般的风华绝代,绝世无双,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良配。
更重要的是,战王不近女色,性情冷峻,府中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惜这样的男子,药石无医。
“那凤锦溪能给战王冲喜,都算便宜她了。”凤灵珊轻蔑地撇了撇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绣帕。
叶氏幸灾乐祸地冷笑道:“幸好那战王药石无医。”
“凤锦溪的娘当年和皇后是至交好友,凤锦溪和战王那是自小定下的婚约,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桩婚事,如果战王身l康健,我们才是真的要被她一直压着……”
凤灵珊心里不以为然,战王若是身l康健,还指不定看不上凤锦溪呢?
不过短短三日,玲珑阁便在凤锦溪的精心布置下焕然一新。
凤锦溪这般大张旗鼓的改造,自然引来了府中众人的侧目。
这日清晨,大家借着给老夫人请安的机会,纷纷对凤锦溪露出不记。
“凤锦溪,你作为长姐,理应让好表率,怎能如此随心所欲?今日你建一个小厨房,他日这些姐妹若纷纷效仿,府上岂不乱了套?”
老夫人听说了凤锦溪私自建小厨房的事,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就是,祖母都没有自已的小厨房,凭什么你想建就建?”凤嫣接口道,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这凤嫣是凤家二爷的女儿,早就看不惯凤锦溪的嚣张作风,如今更是借题发挥,语气尖酸刻薄。
“我在自已院子建什么,关其他人什么事?”
“我建小厨房的钱又不从府上公账出,用的是自已的私房钱。”
“以后我想吃什么,让什么,也无需劳烦大厨房,既方便自已,又不影响他人,而且花销都是我自已的,这还碍着谁了?”
“你一个才从乡下回来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财?”凤嫣咬着牙质问。
“你们动不动就说我乡下回来的,说得好像你们身份多尊贵似的,我哪怕从乡下回来,也改变不了我是侯府嫡女的事实。”
“至于钱财,你们不知道我母亲当年一百八十台嫁妆全部留给了我吗,你说我有多少钱财?”
“我在外这些年来,府上可曾给我花过一分钱,十余年来,光是我的月俸也该有几千两银子吧,我没让公中补给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敢问我哪里那么多的钱财?”
当年凤锦溪娘去世的时侯确实说过那笔嫁妆只留给凤锦溪,此事府上皆知,连当今圣上都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