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嫌我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丢人。
他花了五百块,雇了个学校里最穷的学生假扮他,想用贫穷恶心走我。
他算盘打得挺响,却没算到我这人,就喜欢扶贫。
更没算到,等他后悔了,追过来的时候,我养的小可怜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他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样子。
他红着眼求我：晓棠,你看看我,我才是……
我挽着身边人的胳膊,笑了：不好意思啊,正品没用过,但这个冒牌货,用着还挺顺手,不退不换。
第1章
我爸把我从县城丢到这个一线城市的重点高中时,就一句话。
闺女,咱家现在有钱了,但咱不能飘,更不能嫌贫爱富。
那个姓秦的小子,你要是看不上,咱就退婚。你要是看上了,就算他家明天破产,咱也养着！
我叫苏晓棠,我爸苏大海。
九十年代末,别人还在铁饭碗里混日子,我爸就敢辞职下海,倒腾电子产品。千禧年后,又一头扎进刚冒头的电商,硬是靠着一股猛劲,成了我们那儿的首富。
而秦家,是这座城市的百年世家,底蕴深厚。
这门娃娃亲,是爷爷辈在战场上拿命换回来的口头约定。
可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个小时的地铁,秦家连个鬼影子都没派来。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心里那点火气,在见到那个未婚夫后,瞬间灭了。
一个穿着校服,自称我未婚夫朋友的男生拦住了我。
他叫周子昂,长得人模狗样,笑得一脸热络。
你就是苏晓棠吧哎呀,秦皓他家里出了点事,我带你去找他。
他指着操场篮球架下的一个男生。
就那个,看到没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男生很高,很瘦,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倔强的白杨。
阳光很好,但照在他身上,却显得他那件洗得发黄的白色T恤更加单薄。
周子昂凑过来,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同情。
你不知道吧秦家两年前就完了,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秦皓他爸受不了打击,跳了。现在就他跟他妈相依为命,学费都靠助学金,穷得叮当响。
我脑子嗡的一下。
这么大的事,秦家居然瞒得死死的。
我爸要知道,估计得连夜杀过来,拉着人家拜把子。
新来的同学,苏晓棠。班主任指了指最后一排的空位,你就坐那儿吧。
好巧不巧,就在那个秦皓旁边。
从我进门到坐下,他始终没抬头,专注地刷着一套五三。
我绕到他身后时,背包带不小心刮到了他的桌子。
哐当一声。
一个旧得掉漆的保温杯滚到地上,杯盖摔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旁边还掉出来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一片最廉价的白吐司,干巴巴的,一看就没什么水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肩膀僵了一下,握着笔的手指关节泛白。
照片里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如今竟落魄至此。
我心里有点堵,连忙把东西捡起来放回他桌上,小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理我,只是默默地把东西塞回了桌肚。
我歪着头,凑过去看他。
我叫苏晓棠,是你的……那个。我比划了一下,娃娃亲。
他正在拧保温杯盖的手一顿,猛地抬头看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很纯粹的黑,睫毛长长的,垂下来的时候,遮住了眼里的清冷和戒备。
等他缓过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一丝惊慌。
看来,家道中落,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我决定换个方式。
那什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晓棠,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我朝他伸出手,对了,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以为他会拒绝。
他却沉默了几秒,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冷冰冰的。
我没空。
第2章
教学楼的拐角处,真正的秦皓正不耐烦地靠着墙。
周子昂一路小跑过来,兴奋地邀功。
皓哥,搞定了！那村姑比我想的还好骗。
我把许默指给她,说那就是你,还把你们家破产的事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当场就信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她还把许默的宝贝保温杯给撞掉了,看见那片干吐司了。你说,这都惨成这样了,她总不能还上赶着扶贫吧
我赌一个星期,她绝对哭着喊着要退婚！
秦皓漂亮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烦躁,但还是确认道。
她真信了没怀疑
放心吧,她手里那张照片,是你小时候的,跟现在顶多三分像。再说,许默那张脸,虽然穷酸了点,但确实有几分清冷破碎感,符合她对落魄贵公子的想象。
我还告诉她,你家为了躲债,连名字都改了,现在叫许默。她信得死死的。
秦皓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乡下来的暴发户,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娃娃亲这种土掉渣的玩意儿。
旁边另一个富二代凑趣道：就是,皓哥你是什么身份,联姻也该找门当户对的千金。我妈为这事都快愁死了,非逼着我爸去秦爷爷那儿退婚。
秦皓冷哼一声：我爸也没办法,老爷子重承诺,非说要兑现当年战友的约定。
周子昂挠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
不过说真的,皓哥,你那个未婚妻……长得是真不赖。
他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是他偷拍的照片。
比那个天天追着你的校花,带劲多了。又纯又野,你看这眼神。
秦皓瞥了一眼,嗤笑出声。
你有病我什么眼光,能看上一个村姑
周子昂小声嘀咕：是真的好看,皓哥你别后悔。
第3章
此时的我,对那场阴谋一无所知。
我的脑子里,全是许默。
对,他告诉我,他叫许默。
秦家为了躲债,连名字都改了,真是太惨了。
我一整天都在想办法跟他搭话。
许默,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许默,你们食堂的饭好吃吗我刚来,不熟悉。
许默,你放学要去打工吗
他大多数时候都沉默,或者用最简洁的字眼回答我。
看书。
不知道。
嗯。
但我脸皮厚,遗传了我爸的社交牛逼症。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可怜,心里那点保护欲疯狂泛滥。
放学后,我立刻给我爸打了电话。
爸,秦家破产了！
我爸在那头愣了三秒,然后一拍大腿。
破产了好事啊！闺女,这叫患难见真情！你听爸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顶住！你要是真喜欢那小子,咱家养他一辈子！
我挂了电话,心里暖烘烘的。
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我们家发家史,说白了就是一部踩着时代风口起飞的暴发户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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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给我的银行卡,密码都是我生日,一张接一张,眼都不眨。
我甚至能把许默现在打工的那个24小时便利店直接买下来。
但我没那么做,太伤他自尊了。
我跟踪了他好几天,才摸清他的打工路线。
放学后先去送外卖,送到晚上九点,再去便利店做夜班理货员,一直到凌晨两点。
这天晚上,我提着一份豪华海鲜粥,溜进了便利店的仓库。
许默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你怎么来了他把我拉到角落,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女孩子这么晚不安全。
话倒是比在学校多了。
我把粥塞到他手里。
喏,买多了,吃不完浪费。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你帮我解决掉。
我打听过了,他为了省钱,晚饭经常就是便利店过期的饭团,或者干脆不吃。
他捏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垂着眼,没说话。
为什么他低声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理直气壮,你是我同桌啊！而且你今天还帮我讲题了呢！我爸说了,我考不上985,就打断我的腿。许默,我这是在贿赂你,你明天得继续给我讲题！
我今天偷瞄了一眼他的卷子,数学149。
是个神人。
他抿了抿唇,又问：你不觉得我……很麻烦吗
怎么会我瞪大眼睛,绕着他转了一圈,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肥皂味,比我那些香水好闻多了。而且……
我举起自己蹭了灰的袖子给他看。
你看,我比你脏多了,你会嫌弃我吗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有星星落了进去。
他捏着那碗粥,轻轻摇了摇头。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这才对嘛,我可是你未……
话到嘴边,我及时刹住了车。
第4-5章
许默破天荒地提前了半小时下班,非要送我回家。
路上,还往我书包里塞了一本他手写的数学笔记。
我爸早就在学校附近一个高档别墅区给我买了房。
眼看就要到小区门口,我脚下一拐,指着旁边一个老旧的居民楼。
我家到了！你快回去吧。
他家都破产了,要是看到我住别墅,心里肯定不好受。
许默抬头看了看那栋楼,忽然伸手,轻轻拍了下我的头顶。
明天见,同桌。
他的声音里,似乎少了一些死气沉沉。
等他走远,我才一溜烟跑回别墅。
刚拐过弯,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反应很快,伸手扶住了我。
我一抬头,是一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
咦,怎么跟许默长得有几分像
只是气质完全不同,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张扬。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傻了。
我挣开他的手：谢了,我没事。
说完我就要走,他却突然叫住我。
你也是一中的
没等我回答,我家养的萨摩耶雪球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扑向我。
我瞬间把那个男生忘到了脑后,抱着雪球开心地回家了。
秦皓愣在原地,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他立刻在兄弟群里发问。
一中有个长头发、大眼睛、鼻子上有颗小痣的女生吗谁见过
周子昂秒回：皓哥什么情况一见钟情了
滚蛋！就问你见没见过！
这描述也太宽泛了,哥们明天帮你去学校扫荡一圈,保证给你找出来！
秦皓盯着一见钟-情四个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
周末,我没去找许默,而是去了他打工的炒面摊。
我看到他妈妈了,一个很温柔的阿姨,虽然面容憔悴,但眉眼间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阿姨好,我是许默的同桌。
阿姨特别高兴,非要给我炒一份面。
许默拦住她,看了我一眼：妈,您歇着,我来。
他没问我为什么来,只是默默地转身,从泡沫箱里拿出最新鲜的食材。
两颗土鸡蛋,一大勺肉丝,还有虾仁和火腿肠。
热油下锅,滋啦一声,香气瞬间炸开。
他的动作很熟练,颠勺的姿势帅得一塌糊涂。
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豪华版炒面就出锅了。
我尝了一大口,味道好得惊人。
吃着吃着,我眼圈就红了。
许默,你炒的面……有我妈的味道。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许默看见我的眼泪,瞬间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小时候那个骄傲的小少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许默,你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
他愣住了,眼里闪着疑惑的光。
我没再解释。
一个身在泥潭,却依旧干净清冽,还能牢牢霸占年级第一宝座的人,他的未来,绝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炒面摊。
第6章
我从小野惯了,除了爱学习,什么都爱。
赛车就是其中之一。
周末,我摸到了一家会员制赛车俱乐部。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我们被包场了。
我正准备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你
我回头,是那天晚上撞到的那个漂亮男生。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你会玩这个他指了指赛道,桃花眼里满是惊喜和挑衅,比一场赢了我,这个场子今天随你玩。
我最受不了激将法。
行啊。
绿灯亮起,两辆车同时冲出。
他的技术很好,走线精准,一看就是练家子。
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我爸当年为了培养我这个唯一的爱好,直接把我送去国外特训了半年。
冲过终点线时,我从后视镜里都没看到他的车。
刚进休息室,我手机响了。
是我雇来暗中保护许默的保镖大哥。
苏小姐,许默的摊子被人砸了！你快过来看看！
我挂了电话,衣服都来不及换,抓起头盔就往外冲。
秦皓找到休息室时,里面已经空了。
经理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地拍马屁。
秦少,您这为了追姑娘,真是下血本啊,放水放得也太明显了……
秦皓把头盔狠狠砸在沙发上,爆了句粗口。
放你妈的水！老子是真输了！
输给一个女生,还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用尽全力的情况下。
但他不气,反而觉得更刺激了。
他点开兄弟群,发了一张他刚才偷拍的我的侧脸照。
看见没,什么叫缘分！今天又遇上了！
漂亮吧玩赛车的时候更飒！
群里一片卧槽和恭喜皓哥。
只有周子昂,沉默了半天,然后发了一张他之前偷拍我的照片。
两张照片,同一个人。
周子昂发了一串省略号,然后是一行字。
完犊子了,皓哥。
你他妈……一见钟情的这个,就是你那个乡下来的未婚妻啊！
她现在正把许默当成你,天天上演爱心扶贫戏码呢！
秦皓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僵住。
他点开那两张照片,来回看了几十遍。
半晌,他才在群里打出两个字。
卧槽
第7章
我赶到许默的摊子时,现场一片狼藉。
他嘴角破了,渗着血,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他,为首的是个刀疤脸。
哟,还找了个小女朋友我说你怎么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原来是把钱花在女人身上了！
刀疤脸伸手就要去抓许默的衣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就朝着他下三路踹了过去。
我爸怕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吃亏,从小就逼我学散打。
对付这几个小混混,绰绰有余。
我反手扣住刀疤脸的手腕,一用力,他疼得嗷嗷直叫。
臭娘们,你敢……
警察马上就到,你再叫大声点。
我来的路上,已经报了警。
警笛声由远及近,那群人瞬间作鸟兽散。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
我偷偷帮许默还清了他爸欠下的所有赌债,一共三万五。
我指了指他的脸：还疼吗
他摇摇头,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说,他的声音很轻,月亮这么亮,为什么会照在我这种人身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张开双臂,夸张地大叫。
哇！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像个大月饼！许默,我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吧！
他看着我,愣了半晌,然后低低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带着爱心早餐来到教室。
刚准备塞进许默的桌肚,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截胡了我的早餐。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精致张扬的脸。
是你我皱眉,你抢我三明治干嘛
秦皓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苏晓棠,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才是秦皓啊。
我愣住了：你也叫秦皓
他伸出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六岁那年,你非要拉着我去看你家大公鸡,结果我屁股被啄了,忘了
我脑子里的弦,啪地一下断了。
你……你是秦皓我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那他……他是……
许默啊。秦皓理所当然地说,你不会真把他当成我了吧
我彻底懵了。
这时,许默背着书包,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他安静地站在那儿,目光落在我和秦皓身上,落在我被秦皓拿走的那份早餐上。
他黑色的眸子里,那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光,瞬间碎了。
他什么都听到了。
第8-9章
一整天,许默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他又变回了最初那个沉默寡言、浑身是刺的样子。
我受不了了。
下课后,我用笔杆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几乎是立刻就转过头来,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光亮,像受惊的小鹿。
那个……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是有人故意骗我,我才认错人的。
我有点语无伦次,急得抓耳挠腮。
但是！人是认错了,可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假的！你给我讲题,我请你吃饭,这都是真的！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理我！说好了要帮我补习的,你要是半途而废,我……我考不上大学,我就赖你一辈子！
许默低着头,在桌肚里翻找了半天。
最后,他拿出一本厚厚的、写满了字的笔记本。
这是我整理的数学错题集,还有各种题型的解题思路。
他把本子递给我,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了一整天,把自己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掂量了一遍,最后发现,除了这些不值钱的知识,他一无所有。
看不懂也没关系,他看着我,努力挤出一个笑,我会帮你。
苏晓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塌了。
……
从那天起,秦皓开始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送花,送奢侈品,包下餐厅,所有偶像剧里的俗套情节,他都演了一遍。
全校都知道,秦家大少爷在追那个从乡下来的未婚妻。
流言蜚语也开始传向许默。
我就说嘛,许默那种穷鬼,怎么可能让苏晓棠死心塌地,原来是个冒牌货。
现在正主回来了,你看他还敢不敢凑上去。
体育课后,我找不到许默了。
最后,还是从两个女生的议论中听到了他的下落。
太可怕了,魏凯他们把许默关进器材室了,说要教训他。
我拔腿就往操场跑,半路被秦皓拦住。
不是说好给我送水吗
我急着挣脱他：我现在有急事！
你又要去找许默秦皓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晓棠,你搞清楚,要不是因为我,他连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秦皓！我冷静地看着他,一开始,我确实是把他当成了你。但后来,陪在我身边,给我讲题,为我做饭,在我难过时笨拙安慰我的人,是许默。不是你。
我分得清。
我甩开他,疯了一样冲向器材室。
我踹开门的时候,魏凯那几个人正围着许默,手机还开着录像。
许默被打倒在地,额头都是冷汗,却一声不吭。
看到我,他挣扎着抬起头,眼神里是惊慌。
别过来！
我没听他的,直接冲了上去。
那天,我一个人,把魏凯那几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全都揍趴下了。
我拉着许默,直接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我把魏凯他们霸凌的视频,还有我雇人录下的他们亲口承认的录音,全都拍在了校长桌上。
这件事,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明天早上,全国人民都会在热搜上看到贵校是如何处理校园霸凌的。
我闹得很大,学校最终给了魏凯记大过处分,并全校通报批评。
从校长室出来,我才发现,许默一直跟在我身后,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那点嚣张的气焰瞬间就没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检讨,你得帮我写。
打人毕竟不对,我也得受罚。
许默看着我,笑了,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星光。
好。
第10章
我爸来退婚了。
两家人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我爸觉得秦家势利,秦家觉得我爸是暴发户。
婚退得异常顺利。
听说那天,秦皓飙车回家,正好撞见我爸从他家大门出来。
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叔叔,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爸背着手,冷笑一声。
我闺女是宝贝,不是你们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你看不上她,我还看不上你呢！
后来,秦皓来找过我一次。
你喜欢许默他哪点比得上我
他知道你一个包多少钱吗他能给你什么苏晓棠,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会先跟我道歉。
他愣住了,抿着唇：那件事,是个误会。
我懂了。
他天生就不会认错,或者说,他觉得没必要。
秦皓,我很有钱,我喜欢什么,都可以自己买。
我喜欢许默,就算他以后只能送我路边摊的炒面,我也会觉得,那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我没有因为你的欺骗而生气,因为我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秦皓’这个名字。我难过的是,你把戏耍别人的感情当成一件无所谓的小事。这种性格,会跟着你一辈子。
……
后来,许默考上了清华的物理系。
我靠着他的魔鬼补习,也考上了同城的一所985。
我爸高兴得差点在老家放三天三夜的烟花。
大学毕业后,许默继续深造,而我接手了我爸的公司。
我把业务扩展到了北京,每天下班,就开着我的红色跑车去清华园门口等他。
穿着白衬衫、背着双肩包的许默,从校门里走出来,干净清爽得像一杯薄荷水。
而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涂着正红色的口红,活脱脱一个包养男大学生的女老板。
我最喜欢把他按在副驾上,用领带勾着他的下巴,逼他叫我姐姐。
他每次都耳根红透,眼尾泛着水光,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虔诚地叫着：姐姐……
再后来,他成了国际顶尖的物理学家。
我给他投了一个研究所,让他随便玩。
婚后的某天,我刷到了他的获奖采访视频。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五官凌厉又英俊,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禁欲的气质。
谁能想到,这个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许教授,私底下有多会玩。
视频最后,记者问他：您获得这个奖,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大屏幕上,许默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落在了我身上。
我的夫人。
她是我少年时代,唯一的光。
也是我一生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