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幕，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一开始，还有人打赌姜瓷什么时候能把顾随拿下，毕竟她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努努力追一追，说不定是有希望摘下这颗医学系的高岭之花，成就一段校园佳话。
可是这都三年了，成效没有，只有顾随对她的讨厌日积月累。
周围的人从兴致勃勃吃瓜看热闹，到后来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觉得姜瓷这人挺没自尊心，顾随都那样对她了，她还能跟条哈巴狗似的往前凑。
苏枕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幽幽飘到了姜瓷旁边：“要不我们也吃养生粥去？补补你昨晚丢掉的气血。”
姜瓷摇摇头，没什么兴趣。
昨晚她和顾随虽然是交易关系，但在这之前，他的态度就明显对她好了很多。
她本来以为，就算不在外人面前捅破这层关系，他也能稍微稍微给她点好脸色看，至少不再是看她一眼就会全身生疮的既视感。
才经历过那种亲密的，没有距离的，酣畅淋漓的关系，陡然又像是过山车一样急转直下，换谁都会有极大的落差感。
苏枕月叹了一口气，抱着她的肩膀开始高歌：“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话说这么说没错，萎靡一周没去找顾随的姜瓷突然收到一条消息，又让她觉得，还是能买到一点的。
57号：【老板，钱用完了。】
姜瓷心脏倏地一紧，这是……在对她发起邀约吗？
姜瓷白嫩的指尖瞧着屏幕，发过去了几个字。
姜瓷：【包间号。】
高冷，有范，将富婆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之间大概就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对面很快回复。
57号：【换个地方。】
紧接着，他甩过来一个地址。
姜瓷深吸了一口气，跟上次不同，这次稍微打扮了下才过去。
顾随给她发的，是一家高档私人公寓的楼层号和密码。
尽管姜瓷家里有点小钱，也见过一些世面，可这里一套房的价格，是她咬咬牙都拿不出来的程度。
姜瓷摁了密码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面270度全景落地窗的夜景，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京城的地标，华丽的惊人。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男人便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像是刚洗了澡，身上穿着真丝睡袍，随手拨了下湿润的黑发，那股野性显露无疑。
姜瓷看着他靠近，下意识退了退，后背抵在墙上，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男人“哦”了声，游刃有余的回答：“用你给的钱租的，做我们这行，好歹需要充个门面不是。”
姜瓷更加不解：“你不是答应我以后只跟我……怎么还要充门面？”
男人沉默了一阵，又才道：“想让我家里人安心。”
姜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既然他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她也就试探着往下：“那你家里——”
“老板一晚上花那么多钱，只打算跟我聊天吗？”
姜瓷听这两个字就浑身刺挠，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叫我老板，换个称呼吧。”
“换什么？”
她扭过头：“随便你。”
只要不是“老板”就行。
可能本能的，不想跟他完全是金钱堆砌的关系。
盛朝礼涉猎范围挺广，思索了两秒，对着她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姐姐？”
姜瓷：“……”
她差点跳了起来，“不要！”
顾随比她大两岁，她受不了这声姐姐。
盛朝礼少有耐心的又问：“那妹妹？”
“……也不要。”
“你挺难伺候。”
姜瓷被他这么说，也觉得有点，刚刚明明是她说，随便叫的。
她含糊道：“那你叫我满满吧，我的小名。”
盛朝礼随口道：“你该不会还有个姐姐叫圆圆吧？”
姜瓷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盛朝礼：“……”
他退开了点，“猜的。”
姜瓷有姐姐这件事，确实是连苏枕月都没听她说过的。
盛朝礼转身，走到岛台前，倒了一杯水喝着。
姜瓷想要过去，可是没走两步，腿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她抬头看了眼只有一点廊灯的房间，昏暗的不行，小声问：“你怎么不开灯呀？”
男人回过头，在朦胧的光线中对上她的视线，嗓音倦懒缓慢：“因为我们是只能在夜里见面的关系。”
姜瓷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果然还是她想要太多了吗？
能用这样卑劣的方式得到顾随，的确不该再想其他的。
盛朝礼见她愣在原地不动，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过火，迈着长腿往前，指骨抬起她的下颌，嗓音压低：“我可以开始上班了吗？……满满。”
如果姜瓷没听错的话，他好像咽了声“老”下去。
她像是小小的偷窥到了顾随的微窘，又被他这么好听的声音叫了小名。
姜瓷瞬间就被自己哄好了，故作镇定道：“可……可以。”
下一秒，男人的唇压了上来，将人直接抱起，朝卧室里走去。
姜瓷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时候，提着身为金主的要求：“你要……轻一点，我上次都旷课了，这学期快结束了，不能再缺席。”
盛朝礼丝毫不觉得愧疚：“我还以为你是平时课业压力大，故意出来放松。”
姜瓷觉得他误会了也好，只要不觉得她是在帮他就行。
姜瓷手指扣着他的肩胛骨，有些难耐：“放松是放松，但我……也不想下学期补考。”
男人闷笑了声，湿热的吻落在她耳朵上：“你确实该放松一些，别那么紧、张。”
姜瓷调整着呼吸，逐渐被卷入汹涌的浪潮中。
好像没有上次那么痛了。
57号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不满意就不结账了，确实没像是上次那样毫无克制，只草草两次，他便结束起身：“睡了。”
姜瓷张了张嘴，唇舌有点干，看着他没说话。
盛朝礼察觉到她的视线，倏地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不是让我轻点吗，妹妹。”
他的这声妹妹，带着事后的低哑，比叫她小名还要令人心动。
姜瓷眼尾有些湿润的红：“是轻点又不是……快点。”
盛朝礼接收到信息，倒是尽职尽责，从身后覆上她：“行，刚刚不算，重来，现在开始算时间。”
姜瓷：“……”
倒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