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引着杜芳菲走进电梯,直达房间。
推开房门,杜芳菲一眼就看到阳台停着一辆精致的银色餐车,几道菜品被锃亮的保温罩妥帖地罩着。
程飞利落地揭开盖子,香气四溢。清蒸石斑鱼、白灼基围虾、上汤浸时蔬、虫草花炖鸡汤,还有一小碟晶莹的虾饺。菜式精致,分量适中。
杜芳菲洗了手,不等程飞招呼,就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几乎有些狼吞虎咽起来。她是真的饿坏了。程飞默默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了杯鲜榨橙汁轻轻放到她手边。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一千个老百姓眼中,官员的形象却常常被脸谱化——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殊不知,像杜芳菲这样的基层干部,下一顿饭在哪里吃、什么时候能吃上,往往都是未知数。
他们的辛苦,藏在每一次风尘仆仆的奔波里,藏在每一个强撑的笑脸背后。
“你也吃啊!”杜芳菲含糊不清地说着,示意程飞一起。
“我这资本家早就吃饱喝足啦,”程飞故作轻松地靠在椅背上,笑道,“现在看美女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他不想让杜芳菲有负担,只想让她安心地、好好地吃顿饭。
十来分钟后,杜芳菲终于放下了筷子,满足地舒了口气:“嗯,饱了!来了粤城几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你这豪华酒店是不一样,菜做得都这么好吃有钱真好。”她由衷地感慨。
程飞拿起钱包就起身:“要不姐你干脆就住这儿?我下去给你开间房,环境好点,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等等!”杜芳菲连忙叫住他,神情认真起来,“别让我犯错误。我们出差住宿有严格标准,我是带队团长,怎么能脱离队伍搞特殊。赶紧的,坐下,说正事!”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程飞只好坐回来。
“你出发前在电话里说,从粤城回去要给我个惊喜,”杜芳菲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一丝希望,“快说说,是什么?姐现在急需一个能提气的好消息,不然真感觉快绷不住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恳求。
“姐,”程飞正色道,目光灼灼,“姐,还记得之前咱俩在荥川说的话吗?城关镇重点是基建,但比基建先行的是教育!”
“我当然记得!”杜芳菲眼神一黯,“可是县里的教育基金盘子就那么大,分配方案早就定了,优先保障的是县里的重点中小学,像我们城关镇下面那些条件差的村小、教学点,根本排不上号!我们干着急,也没办法撬动资源倾斜。”
“姐,我现在想帮你解决的,就是这件事!”程飞的声音沉稳有力。
“你怎么解决?”杜芳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打算在城关镇设立一个专项教育基金。”程飞清晰地阐述着他的计划,“前期,我会投入一笔启动资金,作为基金池的基础。后续的资金来源,我考虑通过募捐来持续积累。募捐对象,重点发动我们棠西籍的西江大学校友。联络校友这件事,我已经拜托简鸿宇了,他在校友圈子里人脉广,能量大,由他牵头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