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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驾机求婚:离婚后我被宠上天》
结婚三周年的晚上,我往浴缸里倒了整整一瓶勃艮第红酒。酒液深红如绸缎,漫过腰线时,我撒了把刚从花市买来的红玫瑰,花瓣浮在水面,像簇簇燃烧的小火苗。
手机放在浴缸边沿的水晶托盘上,屏幕亮着和林辰的聊天记录。下午他说晚上有个重要应酬,结束就回家陪你,附带一个亲吻的表情。我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笑了——这枚三克拉的戒指,是他三年前在黄浦江游轮上给我戴上的,那晚他说念念,以后每个纪念日,我都让你像今天这么幸福。
水汽越来越浓,把镜子蒸得模糊。我抬手擦掉镜面上的水雾,看着里面的自己:头发松松挽起,颈间搭着条珍珠项链,是林辰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他总说我穿白色好看,所以我今天特意选了条真丝白睡裙,叠放在旁边的绒布凳上。
墙上的欧式挂钟敲了十下,林辰还没动静。我舀起一捧红酒浇在手臂上,酒液顺着肌肤往下淌,带着微醺的暖意。正要给他发信息问进度,屏幕突然弹跳出沈薇薇的头像。
那是个穿着粉色洛丽塔裙的卡通形象,还是我去年帮她选的。她是我爸再婚带过来的女儿,比我小五岁,从小就爱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地叫,抢我的玩具,穿我的裙子,我总想着她寄人篱下不容易,从没跟她计较过。
点开信息,是张照片。
背景是铂瑞酒店的总统套房,我认得那盏水晶吊灯——去年林辰在这里给我过过生日。照片里,沈薇薇趴在我们结婚时买的那张真丝床单上,身上穿的正是我那条放在绒布凳上的白睡裙。她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右手特意举到脸前,中指上套着的,分明是我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的婚戒。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我几乎要握不住手机。紧接着第二条信息进来:姐,姐夫说你总泡在红酒里,像在血池里洗澡,看着就晦气。他还说,我比你干净多了呢。
嗡的一声,耳朵里像钻进了无数只蜜蜂。我猛地从浴缸里站起来,红酒顺着腿根往下滴,在瓷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睡裙早就顾不上穿,抓起件浴袍胡乱裹住身体,湿发贴在脸颊上,冰凉刺骨。
玄关的钥匙串上,林辰的宾利车钥匙在晃。我抓起钥匙冲出门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照得我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脚印格外清晰——那是红酒和泪水混在一起的痕迹。
宾利的引擎在深夜的小区里格外刺耳。我把油门踩到底,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像沈薇薇从小到大抢我的那些东西:小学时的奖状,高中时的竞赛名额,大学时谈了半年的学长……原来这一次,她要抢的是我的丈夫。
铂瑞酒店的门童看到我这副模样,想拦又不敢。我径直冲进电梯,手指抖得按不准楼层键。顶层套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沈薇薇发腻的笑声,还有林辰低低的回应。
砰的一声踹开门,眼前的景象比照片里更刺眼。林辰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沈薇薇趴在他怀里,身上的白睡裙被扯得松松垮垮,领口大开。看到我浑身滴水、浴袍带子都系歪了,林辰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皱眉:沈念初,你闹够了没有
沈薇薇尖叫着往他怀里缩,指甲却故意在林辰胸口划了下:姐夫,姐姐怎么来了是不是我穿她的裙子,她不高兴了
穿我的裙子我笑出声,声音却在发抖,沈薇薇,你何止穿我的裙子,你还戴我的戒指,睡我的男人!
林辰把沈薇薇往身后护了护,眼神冷得像冰:念初,你别无理取闹。薇薇年纪小不懂事,你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点
让着点我指着沈薇薇中指上的婚戒,指尖抖得厉害,三年前你求娶时说这戒指要戴一辈子,现在让我让给她林辰,你看看我!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扫了眼我湿透的浴袍,嘴角勾起抹嫌恶:纪念日又怎样你整天就知道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红酒浴沈念初,你不觉得腻吗一股廉价酒气,远不如薇薇身上清爽。
廉价两个字像针,扎得我浑身发麻。我想起为了学做他爱吃的惠灵顿牛排,被烤箱烫出的疤痕;想起他说喜欢干净的女人,我把所有鲜艳的衣服都收起来,衣柜里只剩黑白灰;想起无数个他晚归的夜晚,我热了又热的汤……原来在他眼里,这些都廉价得可笑。
沈薇薇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手却轻轻覆在小腹上: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怀了姐夫的孩子,已经六周了。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个孩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孩子两个字砸过来,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门框上,疼得眼前发黑。六周前,正是林辰说去邻市出差的那周。
林辰像是被这句话鼓舞了,突然从床头柜拿起份文件摔在我面前:沈念初,别逼我动手!签了这份离婚协议,苏家陪嫁的那套市中心公寓留给你,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协议末尾,林辰两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连日期都填的今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指尖刚触到纸张的边缘,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隆——!
整面落地窗在狂风中碎裂,玻璃碴像瀑布似的砸下来。我下意识地抱头蹲下,却听见沈薇薇的尖叫和林辰的怒骂。等我抬起头,一架漆黑的直升机正悬在窗外,螺旋桨卷起的风把窗帘撕成了碎片。
逆光中,一个男人踩着满地玻璃碴走进来。黑色西装裤沾着碎玻璃,却丝毫不影响他挺拔的身形。他五官深邃,眉骨很高,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是顾衍。
财经杂志的封面常客,顾氏集团的掌权人,传说中能一句话让半个城市的公司停摆的男人。我只在去年的商业酒会上远远见过一次,他被一群人围着,连眼神都没往我这边扫过。
他怎么会来这里
林辰的脸瞬间惨白,腿肚子都在抖:顾、顾总您怎么……
顾衍没理他,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看到我浴袍下摆还在滴红酒,他眉头猛地蹙起,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扔过来:披上。
黑色西装带着清冽的雪松味,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愣愣地接住,他已经转向林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份文件:林先生,半小时前你签署的离婚协议,已经通过律师公证生效了。
林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没有!那是你逼我的!
哦顾衍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林辰谄媚的声音传出来:顾总放心,我早就想跟沈念初离了,她那个性子我受够了……您要的项目资料,我明天就给您送过去……
录音戛然而止,林辰面如死灰。我这才反应过来,林辰最近一直念叨的重要项目,原来是想攀附顾氏。
顾衍却突然单膝跪地,膝盖压在尖锐的玻璃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打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里面的梨形钻戒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至少有十克拉,周围还镶着圈碎钻,比我手上的戒指璀璨百倍。
沈念初,他仰头看我,眼神竟带着些微的紧张,三年前暴雨夜,环城山路。你开着辆白色甲壳虫,救了我祖父。
记忆突然被拉回那个雨夜。我刚拿到驾照不久,为了赶一份设计稿开去郊外采风,却在盘山公路遇到塌方。一辆劳斯莱斯冲下护栏,我看着那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卡在变形的驾驶座上,想也没想就冲了下去。
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我用石头砸了二十多分钟才破窗,手腕被碎玻璃划得鲜血直流。直到救护车赶来,我才发现自己新买的白裙子上全是血,吓得蹲在路边哭。
后来警察联系我说老人没事,我只当是做了件好事,早忘了。
我祖父醒来说,救他的姑娘穿白裙子,眼睛很亮,手腕上有道很深的疤。顾衍的目光落在我左手腕上,那里确实有道浅白色的旧疤,我找了你三年。
我这才明白,去年商业酒会上他看我的那一眼,不是偶然。
这三年,我看着你为林辰洗手作羹汤,看着你把他随口说的喜好记在备忘录里,看着你在他晚归时亮着客厅的灯等到天亮。他的声音沉了沉,也看着他拿着你的设计稿讨好沈薇薇,看着他在你生日时陪别的女人逛街,看着他在你杯子里加安眠药。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那些我以为没人知道的委屈,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窗外突然亮起一片光海。我转头看去,整座城市的广告牌都在闪烁——市中心的LED屏,商业街的霓虹灯,甚至连跨江大桥的灯串,都组成了同一句话:沈念初,嫁给我。
林辰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被顾衍的保镖死死按住。沈薇薇瘫在地上,脸白得像纸。
顾衍举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沈念初,你不必再讨好谁,不必再收敛起棱角。来我身边,我让你做回你自己。
浴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信息:念念,三年前救的那位老人,是顾氏的创始人。他一直想谢谢你,我们怕你有负担没说……
原来爸妈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我。
我褪下手上的婚戒,扔在林辰脚边。然后伸出手,顾衍把那枚璀璨的钻戒套在我无名指上时,指尖有些烫。
他起身把我打横抱起,玻璃碴在他脚下咯吱作响。从今天起,你是顾太太。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以后你的浴缸里,只会有我亲手倒的酒。
直升机载着我们穿过云层时,我趴在他怀里看脚下的城市。林辰和沈薇薇被警察带走的身影小得像蚂蚁,而顾衍的西装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裹得我很暖。
为什么是我我轻声问。
他指尖划过我手腕的疤痕:三年前你蹲在雨里哭,却还对医护人员说『先救老人』时,我就想,这个姑娘值得最好的。
后来我才知道,顾衍早就查清了林辰挪用公款的证据,甚至知道沈薇薇的孩子是别人的。他故意放出合作的消息,就等林辰主动签离婚协议。那些全城的广告牌,是他半个月前就订好的。
婚礼那天,他用直升机撒了满城玫瑰。交换戒指时,他在我耳边说:念念,你不必做谁的影子,你本身就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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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婚后篇)
我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明白:好的爱情从不是委屈求全,而是有人穿越人海找到你,告诉你——你本来的样子,就值得被爱。
(婚后篇)
搬进顾衍那栋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复式时,我盯着客厅那面墙发愣。
原本空荡荡的白墙上,如今挂满了照片。最中间是我们的婚纱照——我穿着鱼尾婚纱站在直升机旁,顾衍单膝跪地给我戴戒指,背景是漫天飞舞的玫瑰。旁边是我设计的第一个系列作品发布会现场,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台下,眼神比聚光灯还亮。角落里还有张抓拍的糊图:我趴在画架上睡着,他蹲在旁边给我盖毯子,晨光透过落地窗,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在看什么顾衍从身后搂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和雪松香。
我指着最边缘一张照片笑:你看这张,上次去普罗旺斯,你把我摁在薰衣草田里亲,结果被游客拍下来发微博,顾氏总裁秒变粘人精还上了热搜。
他低笑出声,指尖划过照片里我皱着眉却泛红的耳尖:谁让你那天穿白裙子,像朵要跑的蒲公英,不抓紧点怎么行
婚后的日子,总被这些细碎的甜填满。
我重新拾起了设计笔。顾衍把顶楼整层改造成我的工作室,落地窗外是空中花园,种满了我喜欢的绣球和茉莉。他从不管我熬夜画图,只在凌晨三点轻手轻脚端来温牛奶,坐在旁边处理文件,等我画完了,再把趴在桌上的我打横抱回卧室。
有次我设计的礼服被一个当红女星故意穿错版型,发通稿嘲讽业余水平。第二天一早,那个女星的所有代言全被解约,背后资本连夜发声明道歉。我看着顾衍气定神闲地吃早餐,忍不住问:是你做的
他舀起一勺燕窝喂我,语气平淡:我的太太,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末了又补充,不过你的设计稿确实该加个防伪标,下次我让技术部给你弄个区块链认证。
我噗嗤笑出声,他却突然正经:念念,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更不该被诋毁。
后来我的设计工作室成了业内黑马,首个高定系列发布会那天,顾衍包下了整个艺术中心。他穿着我亲手给他设计的西装,作为特邀嘉宾上台,却对着话筒说:今天不谈商业,只想说我太太的手,既能画得出星辰大海,也能握得住人间烟火。
台下掌声雷动时,我在后台红了眼眶。
他从不是把我圈在金丝笼里的人,而是给了我一片能自由飞翔的天空,还在身后默默撑起了挡风的墙。
生活里的小细节更让人心安。
我不爱吃香菜,每次家里做饭,阿姨都会单独给我盛一份挑干净的;我来例假时总疼得蜷在床上,他会提前让管家备好红糖姜茶,亲自用热水袋焐我的腰;我随口说喜欢城南那家老店的生煎包,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保镖去排队,回来时西装上还沾着点油星,却笑得像个讨赏的孩子。
有次同学聚会,林辰也来了。他刚从监狱出来,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看到我挽着顾衍走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枚十克拉的梨形钻在灯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
沈薇薇没来,听说她被那个富二代甩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现在在酒吧当服务生,被客人呼来喝去。
有人故意起哄:念初,你现在可真是嫁入豪门了。
顾衍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语气不咸不淡:不是豪门,是家。他转头看我,眼里盛着笑,我太太在哪,哪就是家。
那天林辰喝了很多酒,中途凑过来想跟我碰杯,被顾衍不动声色地挡开。他红着眼问:沈念初,你就一点都不恨我了
我看着他落魄的样子,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恨的了。林辰,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好到没时间回头看。
顾衍握住我的手,指尖温热。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说:下周带你去冰岛看极光
好啊。我靠在他肩上笑,不过这次不许开直升机了,上次在阿尔卑斯山差点把我晃吐。
他低笑,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听你的。
今年结婚纪念日,顾衍没搞什么盛大的排场。他在院子里搭了个小帐篷,摆上我最爱的勃艮第红酒和玫瑰,还有一盘惠灵顿牛排——是他跟着厨师学了半个月做的,虽然边角有点焦,却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餐厅都香。
尝尝他递过刀叉,眼里有点紧张。
我咬了一口,酥皮脆得掉渣,菲力嫩得流汁。好吃。我眯起眼笑,比我当年给林辰做的强多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指尖划过我手腕那道浅疤:念念,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靠在他怀里,看星星落在酒杯里,以前总觉得,爱就是拼命对一个人好,后来才明白,好的爱不是委屈自己,是有人把你的好当珍宝,还把你宠成孩子。
他低头吻我,带着红酒的甜和牛排的香:那我当你的骑士,一辈子给你撑腰。
帐篷外的绣球开得正盛,晚风卷着花香飘进来。我知道,那些被背叛的伤疤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它们会被往后余生的温柔,一点点熨成温暖的印记。
最好的爱不是抹去过去,而是让未来的每一刻,都比过去更值得。顾衍说这话时,正跪在别墅的开放式厨房地砖上,给我系围裙。
晨光透过落地窗淌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围裙带子,在我腰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突然想起林辰从未碰过厨房的锅铲——他总说男人下厨没出息。
在想什么顾衍抬头,鼻尖蹭过我下巴,带着刚磨好的咖啡豆香。
在想,我掂了掂手里的陶瓷汤勺,你说的‘未来更值得’,是不是就像这锅罗宋汤
砂锅里的番茄牛腩咕嘟冒泡,酸甜的香气漫了满室。这是我上周随口提了句突然想吃外婆做的罗宋汤,他就翻遍了东欧菜谱,连牛肉都特意托人从呼伦贝尔空运过来。
顾衍低笑出声,从身后环住我,手掌覆在我握勺的手上:不止。他带着我的手轻轻搅动汤汁,过去是生番茄的涩,现在是熬透了的甜。但涩是甜的底子,没了它,哪来这醇厚的味
我转过身撞进他怀里,鼻尖抵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是我最喜欢的位置,刚好到我抬头就能看见他眼睛的高度。那林辰……
他是没洗干净的沙砾。顾衍打断我,指尖摩挲着我手腕的旧疤,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品,该滤掉,但不必记恨。毕竟是他的粗糙,才让你认出什么是细瓷。
这话他总在我偶尔触景生情时说。就像上个月在商场撞见沈薇薇抱着孩子讨饭,我下意识攥紧他的手,他却弯腰帮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别看了,你的新裙子沾不得灰。
真正的释怀,从不是刻意遗忘,而是当过去的渣滓再次出现时,你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乎。
顾衍给我开的设计工作室,就在顾氏集团隔壁写字楼。他每天午休都会绕过来,带着我爱吃的那家馄饨,坐在会客区看我画图。有次我对着电脑蹙眉,他突然从身后递来支棒棒糖——柠檬味的,和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我蹲在路边哭时,他悄悄塞给我的那支一模一样。
当时就觉得,他咬着另一支橘子味的糖,含糊不清地说,这么好的姑娘,哭起来太让人心疼。
工作室第一个大项目是顾氏旗下的温泉酒店设计。甲方代表在会上刁难我太年轻,顾衍恰好来送文件,往我身后一站,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顾太太的设计,我信。出了问题,整个顾氏赔给你。
全场鸦雀无声时,他却低头在我耳边轻笑:别紧张,我就是来给我家设计师撑腰的。
项目落成那天,我们在顶楼露台看烟花。他突然单膝跪地,举着个丝绒盒子——里面不是钻戒,是枚银质素圈,内侧刻着我的名字。之前那枚是给外人看的排场,他仰头看我,眼里盛着漫天星火,这枚是给你戴的,舒服。
我笑着捶他:哪有人结婚一年又求婚的
以后每年求一次。他把戒指套在我右手无名指,和那枚十克拉的钻戒并排闪耀,让你知道,顾太太的身份,我天天都想再确认一遍。
去年冬天我怀了孕,孕吐得厉害,半夜总想吃城南那家开了三十年的糖粥。顾衍披件大衣就往外跑,回来时睫毛上结着霜,却把保温桶揣在怀里焐得暖暖的。
慢点吃,他替我擦嘴角,老板说这是最后一碗,我包圆了。
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让老板重新生火,把整个店下个月的食材都包了。
孩子出生那天,他守在产房外,西装皱得像团咸菜。护士把襁褓递给他时,这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男人,手抖得差点没抱住。
像你,他凑到我病床边,鼻尖抵着我的,声音哑得厉害,眼睛亮得很。
如今儿子已经会蹒跚走路,最爱的游戏是拽着顾衍的领带摇摇晃晃。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郊外的马场。顾衍牵着我骑那匹叫月光的白马,儿子坐在他怀里,小奶音喊着妈妈快点。
风掠过耳际时,我总会想起三年前那个红酒浴缸里的夜晚。那时以为天塌了,却不知命运早为我备好了更辽阔的天空。
顾衍说得对,最好的爱从不是抹去过去。而是他陪我把那些结痂的伤口,都酿成了往后岁月里,抿一口就甜到心底的酒。
就像此刻,他在夕阳里回头朝我笑,眼底是比落日更暖的光。我突然懂了,所谓更值得,不是未来有多完美,而是身边有他,连呼吸都觉得——真好啊,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