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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王志瘫在床上拉屎拉尿不是懒不是心理有病”
白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我厌恶:
“是是顾明朗每次跑步每次锻炼每次和我做瑜伽爬山游泳的时候”
她说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
张莉只是哭,默认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电视直播画面给了顾明朗一个巨大的特写镜头。
他依旧在狂奔,但整张脸已经扭曲得不似人形。
那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无形力量疯狂驱动的狰狞混合体。
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似乎都在爆裂,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紫红色。
汗水早已流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油亮的光泽。
他的嘴巴大张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刀子,发出嗬嗬的恐怖叹息。
“顾明朗选手的状态非常非常不妙!”
解说员的声音也失去了兴奋,只剩下惊恐:
“医疗车已经试图靠近,但他速度太快了!而且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减速或者停下!”
白婉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五十万美金?双宿双飞?
原来从头到尾,她只是个被利用、被蒙蔽的笑话,一个间接害得自己丈夫生不如死的帮凶。
而这一切的代价,正在电视屏幕上喷涌而出。
在即将昏睡之前,我嘴角弯起。
跑吧。
顾明朗。
好好享受你用我命换来的“荣耀”。
白婉。
看看你引以为傲的白月光。
赢来的这五十万美金。
烫手吗?
客厅里死静,只有电视还在聒噪地直播顾明朗的狂奔。
白婉的脸白得像死人,忽然她颤抖着摇晃我的身体:
“王志,醒醒,你动一动,别睡了,起来!”
张莉也反应过来,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跟着扑上来,和白婉一起摇晃我,掐我的人中,声音带着哭腔:
“王志!醒醒!求你了!别让他跑了!再跑要出人命了!”
她们撕扯我。
指甲掐进我胳膊肉里。
头发扫过我脸。
她们的恐惧和绝望像浓稠的液体糊在我身上。
我闭着眼一动不动。
身体被摇晃得像风中破布,安眠药的力量牢牢抓住我下沉。
“水!灌水!让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