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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寒。
浓重的黑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
几个身形高大、面目模糊、散发着森然鬼气的鬼差，押着两个身影出现了。
正是牛头马面！
只不过，他们现在可没了在生死门前的威风。
牛头那对骄傲的犄角断了一根，马面标志性的长脸肿起老高。
最显眼的是，两人身上都缠满了散发着幽蓝光芒、足有手臂粗的沉重锁魂链。
那链子深深勒进他们的魂体，每走一步都发出痛苦的闷哼，脚步踉跄，被身后的鬼差粗暴地推搡着。
他们被铁链拖拽着，像拖两条死狗，一路拖到了我爸包拯面前。
“跪下！”
押送的鬼差厉喝一声，抬脚狠狠踹在牛头马面腿弯处。
“噗通！”“噗通！”
牛头马面重重跪倒在地，沉重的铁链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我爸那张毫无表情的黑脸时，巨大的牛眼和马眼里瞬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魂体都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要溃散。
“阎…阎君大人…”牛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饶…饶命啊阎君！”
马面更是直接磕起头来，铁链哗啦作响。
我爸没看他们，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面无人色的白广海，语气轻松：
“白老板？白广海？是你吧？来，认认，是不是这俩货收了你烧的冥府一号别墅，还有那几个…洋妞纸人？”
白广海双腿一软，“咚”一声瘫坐在地，一股腥臊味猛地弥漫开来——他吓尿了。
他脸上的横肉疯狂抽搐，巨大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指向旁边同样抖如筛糠的顾明朗，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大人！阎王大人！是他！都是他指使的！是他要顶包！是他让我去贿赂的！别墅！纸人！都是他出的主意！钱也是他出的！我是被逼的！大人明鉴啊！饶命！饶命啊！”
顾明朗被白广海这一指，魂都快飞了，尖叫道：
“白广海！你血口喷人！是你！是你主动”
“够了！”
我爸包拯猛地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随意消失了，只剩下属于十殿阎罗的的威严。
他不再看地上瘫软如泥的白广海和惊恐欲绝的顾明朗，而是缓缓抬起了手中那本破旧的硬皮册子——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