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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晴晚大病初愈,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
掌心不小心按住刚刚混乱中摔碎的水杯碎片,鲜血湮没了宽大的病号服,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候,傅思域终于匆匆赶到。
把一叠资料砸在霍云深面门上,语气冷得像冰,“你自己看看!”
霍云深狐疑地接过资料,只一眼就愣住了。
缓缓推开怀里的祁微。
定定看着她,问,“绑架案的事情,是你策划的?”
祁微张了张嘴,有些惊慌,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云深,我肚子里还有咱们俩的孩子啊,我怎么会用两条命去陷害孟晴晚呢?”
霍云深却笑了,笑得十分讽刺,下一秒,狠狠把那一叠资料砸在地上。
“祁微,你骗我骗得好苦!”
祁微终于彻底慌了。
她忙去扯霍云深的衣袖求饶,可气急上头的霍云深什么也听不见,甩开她的袖子就大步流星踏了出去。
祁微被甩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肚子哀嚎。
傅思域冷漠看她一眼,扶着孟晴晚进去了。
祁微的孩子流产了之后,又去找过霍云深几次,每一次都被保镖拦住,说霍总吩咐了,以后祁家人谁来都不见。
祁微彻彻底底失去了霍云深的心。
她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跪在了霍氏集团前面,口口声声哭诉这些年对霍云深的付出。
从三岁初见讲到六岁暗恋,从十岁表白讲到十五岁谈恋爱。
讲得霍云深终于忍无可忍出来,她眼前一亮,却收到一纸律师函。
“你绑架晴晚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律师起诉了。”
“祁微,你等着坐牢吧。”
孟父孟母知道了女儿这次经历的事情,都气得当即就要去找霍云深理论。
却被孟晴晚拦住,“我已经递交材料,以偷税漏税罪起诉霍云深了,本地法院很快就会受理,到时候有他的苦吃的。”
她不想让父母也趟上这趟浑水。
可孟父孟母很坚决,“不止偷税漏税,他还骗婚!他骗了你那么多年,要不是他,说不定你早就能回到我们身边,和思域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一说到这里,二老就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孟晴晚沉默了,因为父母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车祸,她现在的人生轨迹应该会变得截然不同。
霍云深已经被传唤到了法院,孟晴晚和他在一起多年,搜集的证据十分全面,让他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他被判了有期徒刑并限期归还所有国有资产。
这时候,傅氏集团和孟氏集团联合发力,对霍氏所有的生意和合作全面围剿,每成一次交易,他们就截胡一次,并顺便把霍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
就这样弄了几次,再也没有人找霍氏合作。
反正傅氏集团本就跟霍氏旗鼓相当,而霍氏现在污点重重,所以他们自然而然把目光转而投向了傅氏。
一时间,傅思域两口子赚的盆满钵满。
霍云深在监狱里不见天日的关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前方一闪而过的身影。
顿时飞扑到栏杆上,不可置信问道,“刚刚那个女的是谁!?”
有知情的人说,“这你都不知道?那女的是犯了绑架罪被关进来的,听说被判了好几年呢,啧啧啧,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为啥这么想不开。”
霍云深却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
“她终于也遭报应了!哈哈哈,祁微!你把我害得家破妻离,你终于遭报应了!”
没人理会他,狱友们都觉得他疯了。
傅思域和孟晴晚的感情越来越稳定,阳春三月,孟晴晚被确诊怀孕。
两人去母婴店采购用品的时候,碰到逃狱的霍云深。
“晴晚!晴晚!”
霍云深冲到面前的时候,孟晴晚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人胡须凌乱,颧骨高突,一张脸瘦的吓人,再也没有从前的帅气模样。
她下意识嫌恶的后退一步,霍云深却激动不已想去抓她的手,“晴晚,绑架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不是你做的,是祁微做的!”
“我已经让人起诉祁微了,她现在被抓了,就关在我隔壁,晴晚,我帮你报仇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完,就眼巴巴看着孟晴晚,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孟晴晚的眉心却越皱越紧,冷淡的抽回手,问,“所以呢?”
霍云深一愣,却见孟晴晚一脸嘲讽看着他,“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妄想我会原谅你?霍云深,是你疯了还是你觉得我疯了?”
霍云深痛苦地摇头,泪水滚滚直落,“晴晚,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出狱,我再来找你”
“你出狱了也不用来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
孟晴晚语气淡淡,说完,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你都没发现我刚刚逛的是什么店吗?”
霍云深瞳孔缓缓对焦,看清楚了孟晴晚提着的都是小婴儿的用品。
他如遭雷击,“你,你怀孕了?”
“谁的?是不是我的?”他一脸期盼看着孟晴晚。
傅思域皱了皱眉,把孟晴晚拉在自己身后,厌烦不已。
好在这时候,狱警来了,匆匆把霍云深戴上手铐带走。
又恢复了宁静。
孟晴晚唾了一口,“真是个疯子!”
傅思域温柔的包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时有淡淡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