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抬手解开风衣。
她里面穿的是件珍珠白的细线针织衫。
因为腰太细,针织衫松散凸出几道,勾勒出她腰部的曼妙曲线。
霍时砚视线在她腰间,不觉多停留了几秒。
秦烟从风衣内侧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公放。
【“40万。”“休想。”“100万,再多说一个字,恐怕你儿子得从抢救室搬到医院的地下二层。”】
【那地方叫什么来着?哦太平间。】
手机极佳音质,把霍时砚的话清晰无比播放出来。
霍时砚笑容渐收,录音?
这女人又一次让他微微惊讶。
可霍时砚是谁?
京港未尝一败诉的大律师!
他叠交的双腿放下,站起身,把手机塞进兜里,双手撑着桌面看着秦烟。
话却是对警员说的。
“如果气话也能当证据,那全世界的人都有罪。”
“孩子打架受伤,做家长的避免不了情绪失控,我承认我做不到心平气和。”
“也不如这位女士,面对自己孩子在抢救室,还能保持头脑冷静,想到录音。”
不愧是做律师的。
霍时砚慢条斯理几句话,就能为自己合理开脱。
还顺便隐喻秦烟个是‘想趁机敲诈一笔的心机妈妈’。
有这样一张颠倒黑白又犀利的嘴,什么官司打不赢?
秦烟不意外霍时砚三言两语就能开脱。
可她得报警,这样才能留下案底。
将来儿子回幼儿园遭人报复,那么这个案底就是她最强有力的反击证据。
走完流程后,霍时砚跟秦烟从警局出来。
深秋的夜,寒风似刀子割人疼。
霍时砚从兜里掏出万宝路磕出一只烟,手指碾着烟身,有一下没一下在烟盒上轻轻磕着。
闹这么一出儿,说穿了不过是因为两个小孩子打架。
霍时砚还不至于真动气。
“一次视频胜过千次辩诉,秦小姐,录音过时了。”
录音这一招,还是从前霍时砚教她的。
是啊,一晃六年了,录音的确过时了。
而霍时砚也当上了爸爸。
秦烟心口泛起隐隐疼痛,她强压下去。
这样也好,原本她也想跟霍时砚彻底划清界限。
秦烟裹裹风衣,以清冷的午夜马路为背景,更凸显她单薄的背形。
“霍先生,等孩子出院后,我们再谈赔偿的事。”
秦烟知道霍时砚在疼人这方面有多厉害,忍不住多嘴一句。
“还有,太疼爱孩子不是件好事。”
说完,她转身沿着马路朝车站走。
霍时砚捏着香烟轻转的动作止住。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他,他俊脸一沉,猛的把手里香烟捏碎,冷冷朝她走去
秦烟不妨被人从后面猛拽住胳膊,她回头就看见霍时砚寒着脸,样子可怕。
“霍先生你干什么?”
霍时砚没说话,拽着她大步流星扯进警局旁的一条暗巷。
阴暗狭角处,霍时砚将她甩到墙壁,攥住她手举过头顶,牢牢按在墙上。
暗巷外,午夜马路清冷。
暗巷内,男女纠缠旖旎。
高大身躯黑压逼下,霍时砚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侵袭秦烟全身,无孔不入
秦烟挣扎半天,可霍时砚力气太大,她放弃,最后只能用双眼温怒瞪他。
霍时砚控住她,就这么好整以暇看着她挣扎到乖乖放弃。
原本,他没打算跟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计较。
可这女人嘴巴太毒。
那么多好听的话不说,偏偏挑了句最让他不爽的话。
不觉间,霍时砚攥着她细腕的力气加重,俯下头凑近她的脸,几乎鼻尖碰上鼻尖儿的距离。
“你打我一巴掌,摆我一道,耍我一下午,秦小姐想谈怎么谈,嗯?”
说着,霍时砚捏住她下巴抬起,侧着头,薄唇蹭到她耳边,嗓音暗哑紧绷。
“是坐着谈,躺着谈,还是去床上谈都可以,我这个人很好说话。”
秦烟耳廓微动。
被霍时砚掌控在狭小空间内,她胸前翻涌起一股羞愤怒意,可想到孩子,她强忍下去。
看见她这样,霍时砚竟有莫名的快感。
他是会疼人,疼到江唯一消失不见,折磨他整整六年,而他还没出息的忘不掉她。
那女人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很得意的在笑他吧。
车祸给他留下那一道贯穿半个身子的凶狠伤,时常犯痛。
每次犯痛,都像在提醒着他江唯一的存在。
天知道他有多想找到她,按住那女人的头,让她一寸寸吻下去。
一次又一次!
很变态!
又如何?
被他圈在怀中抵在墙上如兔子般的女人,诱发男人内心最深处的原始欺负欲。
眼前这女人酷似江唯一的相貌,也让霍时砚不想放过她。
只是,她眼角那颗泪痣很碍眼。
要是挖掉就好了。
秦烟无端打颤,“霍先生,旁边就是派出所,你想再进去一次?”
“我也可以换个别的地方。”
霍时砚的手顺着她纤细脖颈向下滑,秦烟不敢呼吸,紧张的发抖。
手继续向下探入她咖色风衣,在她细软的腰间徘徊。
秦烟强忍着颤抖,泛着雾气的轻微喘息
“霍先生,别忘了你是个律师。”
“那又如何?”
“”秦烟一时语塞。
“知法犯法,后果更严重。”
“那又如何?”
“”秦烟再次语塞。
在霍时砚的唇即将擦到她侧脸时,女人又幽幽开口一句。
“霍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