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搂着他的脖子,晃他,“皇叔,那金灿灿的椅子,难道真的必须男人坐上去吗?不如你回朝后,跟那些老古董们说说,让我坐呗,你依旧是我的摄政王,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她躺在他臂弯里,冲他不停眨眼。
“你?”殷凤城总算想明白这个女人作天作地,到底在图谋什么了,忽然大笑:“哈哈哈哈阿蛮啊,你好算计!”
陆梵音偏着头,“我也是没办法,这不都是好心嘛,就怕你们打起来。”
殷凤城不语。
他需要消化一下现在的情形。
陆梵音拽着他的衣领,不给他细想的机会:
“皇叔,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生孩子嘛?我们生呀。今后,你依然摄政,未来的小皇帝不管长得像谁,都管你叫爹,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打明牌了,装都不装了。
殷凤城瞪她:“像谁?你都还有谁?”
陆梵音掰着手指:“少保呢,天下第一,我不答应,怕他杀了我;莫离呢,云梦胜家掌控朝堂风云,我总要给他个回应的;至于霍星河,自然不必说了,有了他的支持,我们才能拥有霍家军;而萧鸷,他一生下来,脑门子就写着‘兵权’两个字,为了防止他造反,也要”
“够了!”殷凤城听不下去了。
就知道她这个法子,不是第一个用在他身上。
她的脑子里,只有权力和利益。
陆梵音狡黠一笑,“皇叔放心,将来第一个儿子,必定管你叫父王,而且,我不会用三宫六院把你们关起来的,你依然朝中只手遮天,甚至将来,你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尽管立妃纳妾,我也绝不阻拦。”
总之,她能画的饼,全都画了一遍。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要立字为据。”殷凤城俯首,用硬硬的胡茬刮擦她的脸蛋儿,“怎么不早说?若你当年跪在孤脚下,说你想要的,是那把龙椅,孤不是早就给你了?”
他语调越来越轻,大手去裙底捏她:
“一样是摆布个小皇帝于股掌之间,你,可比程烨好玩儿多了。”
陆梵音被他捏疼了,“小月子呢,你别折腾我。”
殷凤城脸上刚荡漾起来的情欲,戛然而止。
他把手从她裙底拿了出来,将她一推:“小皇帝,你等着!现在就立字据!每个月,孤要一半!”
陆梵音心里暗暗叫苦。
这宏愿都发出去了,一个个如狼似虎,争风吃醋的,来日,不知要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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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女帝登基。
那日,白玉京盛况空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金殿前长长的御阶。
萧鸷在前开道。
陆梵音左手扶摄政王殷凤城,右手扶帝师连晏清。
霍星河在后护卫。
群臣百官拜伏,山呼万岁。
只有胜铁衣立于最末,静静看着。
陆梵音皇袍帝冕,祭拜过天地祖宗后,照例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封霍星河为虎臣,负责新帝安全拱卫之责。
第二件事,加封西北三镇节度使、护国公萧鸷为靖亲王。
第三件事,任胜铁衣为相。
本是白身草民,站在队伍最末的胜铁衣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是个侍卫出身,并不足以担起这称量天下的重担。
让他做丞相,不如让他带刀帮阿蛮守门。
可如今的朝中文官,皆望云梦胜家的动向。
胜家站在女帝一边,朝中便至少有一半人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