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王爷自己留好,不过,当心近日阴雨连绵,受了潮,成了哑炮,想用的时候,点不着。”
噗!
霍星河差点笑出声,他憋着,看向别处,明着乐。
“好了。”坐在上面的殷凤城,“皇上刚登基,日理万机,顾不上许多,这朝堂上,就没规矩了是么?”
他甩手将一沓北疆战报,扔了下去。
“如今北境心腹大患未除,皇上如芒刺在背,不能安枕,全都打起精神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殷凤城一发飙,朝堂上鸦雀无声。
他摄政这么多年,阴影到底是笼罩一切的。
只有连晏清一直没作声,他端方坐在龙椅左侧,膝上横着打龙鞭,如一尊神像。
殷凤城又怼他:“帝师大人,近日北辰细作来报,你那好师弟楚沉州,已经投了端木渊了!”
连晏清垂着眼帘,不为所动,“本座自会亲手清理门户,无需王爷多言。”
殷凤城:“那孤先预祝帝师马到功成,不会再失手。”
他又明着骂他。
连晏清沉沉抬眸,瞪了他一眼。
两人气场不对,满朝文武鸦雀无声,谁都不想这个时候惹晦气。
偏偏新上任的鸿胪寺卿不懂事儿,不知上面那两位到底在杠什么。
他见没人说话了,便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横了一小步,站出来。
“下官有事启奏。”
这朝堂上正气氛不对呢,他也是个不识相的。
所有目光,唰地朝后看去。
鸿胪寺卿顿时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人都已经站出来了,又不能退回去,便硬着头皮道:
“昨日西雍国使臣来报,西雍新封少君,已经在来我朝的路上,要亲自面圣,恭贺吾皇登基,君临天下。”
西雍太后摄政已久,手底下的皇帝废了一个又一个,是个铁腕冷血的女子。
这一次,又换了个少君,也没有任何人在意。
不过都是朝立夕废的玩意儿。
但殷凤城却沉沉看向连晏清:“这件事,孤昨日已经听说了。西雍,是来和亲的。”
连晏清万古不变的眸子,终于抬了一下。
阿蛮刚登基,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攀上来了。
但是,他却道:“好事。”
胜铁衣:“虞朝与北辰交战多年,始终不得胜算。如果联合西雍兵力,或许能将端木渊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不翻身。”
萧鸷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一二三四五六”
他嘿嘿冷笑了一下。
霍星河没好气:“笑什么笑!他们愿意送,皇上未必收。”
萧鸷早就看透了陆梵音:“就怕皇上她来者不拒。”
霍星河咬着腮边软肉:那就找个机会,在西雍少君见到阿蛮之前,把他毁容!
如此,朝上又议了许久才散。
凤鸾宫中,陆梵音刚睡醒,还没睁眼,就听碧喜在床边将今日早朝都议了什么,细细说了一遍。
“和什么亲?朕就睡个懒觉,他们就把朕给订出去了?”
碧喜小心道:“陛下,奴婢听几位大人讨论,说西雍雄踞西域多年,一直屹立不倒,皆是因为西雍的象兵,在战场上几乎是无敌的。”
虞朝之所以一直打不赢北辰,是因为虞朝没有广博的土地豢养大批战马和训练骑兵。
萧鸷在西北只有十万骑兵,就已经可以呼风唤雨,叱咤一方。
但北辰,虽然苦寒,不利耕作,但草原广博,人人生下来就会骑马,家家户户养马,所有男丁,全部可以一夜之间转化为骑兵。
所以一旦开战,北辰大军所过之处,烧杀掳掠,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但是西雍的象兵,刚好可以克制骑兵。
陆梵音明眸一转,“答复西雍使臣,召见那个什么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