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生是虞朝的战神,被端木楚珩那个小孽种给打败了?
到底该骂谁才好?
陆梵音气的手发抖,一转身,殷凤城和胜铁衣一前一后进来了。
“本来不想皇上知道,担心皇上气着。”殷凤城进来,就看见陆梵音捏着紫色折子,倒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十分从容,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若不是朕今日看到,你还想瞒多久?”陆梵音怒目。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殷凤城在她近前,俯视她了一会儿,稍作缓和,“如今与陛下为敌的,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这种事,心如刀割,失去判断力,乃人之常情。所以,臣擅做主张,请陛下回避,求陛下恕罪。”
他哪儿是求她,分明是帮她做主了。
陆梵音与殷凤城对峙了半天,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在理。
知道了,能做什么?
从逃离北辰那天,那个孩子的死活,就已经与她无关了。
“霍海生为什么会败?”她冷静下来,坐回到书案前。
一直沉默不言的胜铁衣站上前一步,道:“因为,北辰太子所用手段,匪夷所思,完全不按兵法出招,将战场视作儿戏,时而诈降,时而不宣而战,时而谈判,但我们派去的使者,他又说杀就杀,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导致霍将军这么多年临阵经验,全无用武之地。”
陆梵音:“就这?他不过是个孩子,霍海生就应对不了了?”
殷凤城又道:“相爷心软,不舍得与你说真相罢了。你那儿子水源投毒,放火烧粮,驱赶边境难民涌入军营造成混乱,还将战死的尸体,用投石车投入我军营中,造成疫疾四散,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陆梵音沉沉坐着,没出声。
殷凤城:“端木楚珩,比他那个爹还残暴,随了谁呢?”
他没事儿就怼陆梵音,胜铁衣看不下去了,“王爷少说两句。”
殷凤城:“相爷真是体贴。”
“好了!就知道吵!”陆梵音拍桌子,“那小兔崽子只有芝麻绿豆大,他懂个屁!作战毫无章法倒没什么,但投毒这种事,不是他做得出来的。应该是楚沉州!”
楚沉州投了北辰后,端木渊只顾自闭,什么都不管,把端木楚珩丢给楚沉州。
一定是他没少出馊主意。
再这样放任他,端木楚珩便是如养毒虫一般,要被他养出一个天大的祸患。
“朕要亲自去把他抓回来。有劳皇叔与莫离坐守白玉京。”
她是要胜铁衣盯着殷凤城。
殷凤城自然明白,“皇上这是要御驾亲征?不怕孤一个人在白玉京寂寞,不玩了,忽然造反吗?”
陆梵音站起来,“皇叔若是想造反,谁都拦不住。但是皇叔若是反了,那朕无处可去,也只好投敌了。”
殷凤城居然说不过她。
“想见端木渊,你就直说。”他又酸溜溜的。
陆梵音走下来,离开,从他身边经过,“你什么时候能学学胜爱卿,能够看清自己的身份,懂事一点?”
男人训妻的话,忽然从她嘴里说出来,居然让殷凤城有些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去!”
殷凤城没好气,也拿她没办法。
他拿她当成全部,她只当他是六分之一。
陆梵音走后,胜铁衣抬眸,“王爷息怒。”
殷凤城金刀大马坐在椅子上,“你少假惺惺。”
胜铁衣:“下官不过是看得清自己的位置罢了。皇上人在便好。至于心,一半在北辰,一半在江山。”
殷凤城:
所以,连六分之一都没有了是不是?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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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梵音临行前两晚,分别招了殷凤城和胜铁衣进凤鸾宫,各自缠绵一夜。
之后,带萧鸷和霍星河,带领萧鸷的十万兵马和精锐骑兵北上,招北方七路节度使勤王,另与明少商约定,一个月后,于西北边境会师。
女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御驾亲征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