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活命我被迫与灭世邪神绑定。
本以为要每日忍受掉san值的癫狂折磨,不料邪神竟是个纯情恋爱脑。
你、你碰到我的触须了……祂害羞得缩成一团,要负责。
直到众神颤抖跪拜:恭请邪神夫妇收了神通!
我才惊觉,这纯情笨蛋真是灭世级——而我,好像比他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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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咸腥的风像黏腻的活物,钻进程澈的鼻腔,扼杀掉最后一丝试图呼吸的渴望。
黑暗粘稠,压得他眼球都在呻吟。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沉重得像是濒死的挣扎,把冰冷的绝望泵向四肢百骸。他动不了,冰冷粗糙的石面硌着他的背脊,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束缚力场将他死死按在原地,唯有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疯狂的窸窣低语,刮擦着他理智最后的边缘。
那是无数扭曲意识的糅合,用他无法理解却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方式,嘶吼着亵渎的篇章,描绘着星辰的腐烂与虚空的热寂。
完了。
这个念头出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被那本该死的青铜封皮典籍骗进这个深海般的遗迹,他就没指望能全须全尾地出去。只是没料到终点如此……不可名状。san值那东西早在看见第一幅壁画上流淌的肉块和复眼时就崩得差不多了。
也好,总比被外面那些同学抓回去,当做什么稀有材料剥皮抽筋强。他扯动嘴角,尝到铁锈味,大概是咬破了舌头。
低语骤停。
绝对的、能逼疯任何生物的死寂猛地降临。
然后,他感觉到了。
无法用视觉捕捉,无法用听觉接收,但他整个存在都在尖叫着感知到一个存在的苏醒。庞大、古老、冰冷到让时间本身都冻结。它从比深渊更深的底部浮现,无形的注视落在他身上,像有无数滑腻冰冷的舌头舔舐过他的灵魂,剖析着他渺小如尘的一生,每一个肮脏或怯懦的念头都被翻检出来,暴露无遗。
恐惧终于冲垮了麻木的堤坝。程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违反束缚地剧烈颤抖,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叶子。要死了,不,是比死亡恐怖亿万倍的东西——
【……契……】
一个意念,直接砸入脑髓。不是声音,没有语言,但他理解了。
【绑定……延续……】
伴随着这意念而来的,是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洪流,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符号、尖叫的知识强行灌入。头颅要炸开,灵魂被撕成碎片又强行糅合。剧痛中,他捕捉到一丝冰冷的逻辑链:一个被囚禁了亿万斯年的古老意志,一个濒死的祭品,一个基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底层规则所达成的……共生契约
拒绝就是立刻化为基本粒子,连意识都不剩。
程澈在那毁灭洪流席卷而来的刹那,用尽全部残存的本能,嘶吼出一个字:……好!
洪流骤歇。
束缚消失。
他重重摔回地面,咳出一大口带着黑沫的污血。周围绝对的黑暗潮水般退去,一种幽深的、仿佛来自地心最深处岩浆海的暗红微光弥漫开来,照亮了这个巨大得不像话的地下空洞。壁上遍布着非欧几里得几何的雕刻,此刻正缓缓蠕动,流淌着活物般的色泽。
而他面前……
没有想象中布满脓疮和眼球的肉山,也没有盘踞万里的狰狞触手。
一团……东西
悬浮在半空,核心是一团不断流动变幻的暗影,仿佛凝聚的宇宙深渊。但从那深渊中舒展开的,是几条……姑且称之为触须的玩意儿。光滑,莹润,泛着一种近乎柔软的珍珠光泽,顶端甚至有点圆钝可爱,此刻正有些不安地轻轻蜷缩扭动着。
就这
灭世级邪神长得很合规,但感觉……手感会很好的样子程澈被自己崩坏的联想惊得一愣。
那核心的暗影波动了一下,一个意念再次小心翼翼地探过来,带着一种……诡异的生涩和迟疑:【你……同意了】
程澈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喘气,没力气回应。
那几条珍珠色的触须似乎更紧张了,互相纠缠了一下。那个意念又响起来,这次带上了点难以言喻的、绝对不该出现在此情此景的情绪——
【你……你刚才……碰到我的触须了……】
程澈:
他勉强转动眼珠,看向自己摔下来时可能无意中扫过的手臂——确实离最近的那条触须尖端很近。
【……按照……你们……生物的……】意念断断续续,竟然透出一股羞赧,【……要……负责的。】
暗影核心的颜色似乎微微变深了一点。
程澈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的血呛死过去。
他听到了什么负责对这团看起来能一口吞掉十几个恒星系的东西负责什么娶回家吗!他残存的san值摇摇欲坠,但碎裂的方向似乎有点不对。不是疯癫的恐惧,而是某种荒诞到极致的懵逼。
那邪神见他不答,一条触须慢吞吞地、试探性地,朝他伸过来。动作轻柔得近乎……扭捏尖端微微抬起,碰了碰他垂在地上的手指。
冰凉、光滑、弹性很好的触感。
下一秒,那触须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去,整个暗影核心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所有触须唰地全部蜷缩起来,团成一个球,意念里充满了巨大的羞窘和慌乱:【碰、碰到了!真的碰到了!你……你不准耍赖!】
程澈看着那个疑似在害羞的灭世邪神球,感受着指尖那点诡异的冰凉滑腻触感残留,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一声,彻底绷断成了某种搞笑的形式。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破碎:……行,负……负责。大佬,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行不行
邪神球稍微松开一点,一条触须悄悄探出来一点尖尖:【……叫……叫我阿撒托斯……或者……撒撒】意念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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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
撒撒你个泡泡茶壶啊!
他木着脸,试图爬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条珍珠色的触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过来,轻轻扶了他一下,然后又闪电般缩回,继续团成球,只有意念传达过来一丝笨拙的关心和……满足
程澈靠着冰冷的石壁,看着那个因为被碰了一下触须就害羞到自闭的撒撒,再感受了一下灵魂深处那个冰冷庞大、稍微感知一下就让他脑仁刺痛的古老契约链接……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程澈拖着半残的身体,身后飘着一个时而团成球、时而伸出一两根触须好奇戳戳旁边发光苔藓的撒撒,沿着幽暗曲折的甬道艰难前行。
遗迹内部比他想象的更诡异,空间时常错乱,前一刻还是向上的阶梯,下一步就可能踏入一个血肉管道般的腔室。但每当陷入绝境,总有那么一条珍珠色的触须咻地一声,不太情愿地(程澈感觉)伸出来,对着那堵活的墙壁或者扭曲的空间屏障轻轻一点。
然后,那些令人san值暴跌的玩意儿就会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迅速枯萎、崩塌,或者温顺地让开一条路,露出后面正常的通道。过程轻松得像撕开一张纸。
程澈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只用了三次。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又缩回他身后,试图用触须尖尖遮住眼睛(如果那团暗影中心算眼睛的话)的邪神。这玩意……灭世级这纯情笨蛋的模样,说它能吓哭幼儿园小朋友都算抬举。
【……前面……有……讨厌的东西……】撒撒的意念忽然传来,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保护欲一条触须悄悄卷住了程澈的衣角。
程澈瞬间绷紧神经。能让他称之为讨厌的东西……
拐过弯,腥风扑面!
不是幻觉里的低语,而是实打实的、血肉腐烂的恶臭。几只类人形的怪物堵在通道口,它们皮肤灰败粘滑,四肢扭曲反折,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不断开合的腮裂,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它们身上还挂着破烂的、依稀能看出是之前某些倒霉探险队制服的布条。
深海眷族!教科书上记载的、早已灭绝的恐怖仆从种族!
程澈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后退,却撞上一片冰凉光滑的墙——是撒撒不知何时舒展幵的触须,轻轻拦住了他。
其中一只眷族猛地扑来,速度快得带出残影,利爪直掏程澈心脏!
程澈瞳孔骤缩,死亡阴影再次笼罩!
但那只怪物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猛地僵住,然后像被无形的巨力碾压,噗嗤一声爆裂开来,化为一天粘稠的黑绿色浆液,淅淅沥沥溅落在石壁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剩下的几只眷族发出尖锐的嘶鸣,不是进攻,而是恐惧到极致的哀嚎,它们疯狂后退,挤作一团,没有五官的脸庞齐刷刷地望向程澈……身后的撒撒。
撒撒的一条触须尖端,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扭曲波动。
【……脏了……】意念里是全然的厌恶和委屈,那条出手的触须嫌弃地甩了甩,又小心翼翼地伸到程澈面前,【……擦擦】
程澈看着那根刚刚秒杀了一只恐怖眷族、此刻却像怕沾到脏东西一样求擦拭的珍珠色触须,再看看那边吓得几乎要自我了断的剩余怪物,一种强烈的、荒诞的晕眩感击中了他。
他面无表情地从破烂的衣服上扯下一条稍干净的布,机械地、仔细地给那根触须尖尖擦了擦。
触须满意地蜷缩起来,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传达来一股高兴的情绪。然后,它转向那群瑟瑟发抖的眷族,意念瞬间变得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驱逐:【……滚。】
眷族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黑暗深处,比来时快了十倍。
通道恢复死寂。
程澈看着那根收回去的、此刻似乎因为被擦拭干净而有点小得意的触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好吧,纯情笨蛋是真的。
灭世级……好像也是真的。
这反差简直比克苏鲁跳极乐净土还让人精神分裂。
接下来的路顺畅得不可思议。有撒撒这个遗迹净化器兼导航仪在,所有陷阱、怪物、空间迷宫都成了摆设。他甚至开始用那几条触须给程澈编了个简易担架,用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他走,美其名曰【……你……走得慢……】,但意念里传递来的分明是某种笨拙的体贴。
程澈乐得省力,躺在无形的力场上,看着上方那条偶尔会伸过来,好奇戳戳他头发或者衣角的珍珠色触须,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恐惧还在,但被这诡异的纯情冲淡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被碰瓷感就因为摔下来时无意中蹭了一下,就被赖上了这邪神是几亿年没跟活物说过话憋出毛病了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前方传来了模糊的人声和能量爆破的轰鸣!
……定位没错!那股波动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小心!这遗迹邪门得很!刚才那波幻觉差点让老子自爆!
怕什么!学院下了死命令,那小子偷了‘钥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抓住他,贡献点够我们潇洒十年了!
是之前追杀他的人!他们竟然还没放弃,还深入到了这里!
程澈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看向撒撒。
撒撒似乎也感知到了外面的喧嚣,那团暗影核心不悦地波动了一下。几条触须不安地蜷缩起来,传达来清晰的烦躁和被冒犯的情绪:【……吵……讨厌……】
他甚至试图用两条触须捂住并不存在的耳朵。
程澈心念电转。外面至少一个小队,装备精良,实力远超自己。硬闯死路一条。可是撒撒……他能指望这个因为吵就想把自己埋起来的邪神主动出击吗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程澈把心一横,压低声音对团成一团的撒撒说:……撒撒,外面那些人……很坏,他们想抓我,还想……弄脏你的触须!
最后一句纯属瞎掰,但程澈赌了!赌这个纯情洁癖邪神的脑回路!
果然,听到弄脏触须,撒撒猛地一颤,所有触须都竖了起来!暗影核心剧烈闪烁,一股极其恐怖、冰冷、纯粹的恶意骤然弥漫开来,虽然只有一瞬,却让程澈差点心脏停跳!
【……不准!】意念里充满了护食般的愤怒和坚决。
下一秒,外面嘈杂的人声瞬间变成惊恐的尖叫!
什么东西!屏障!啊——!救我!我的灵能……在腐烂!
凄厉的惨叫、肉体被撕裂的声音、能量失控爆炸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持续了短短几秒,便彻底归于死寂。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一条珍珠色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出通道口,左右晃了晃,然后缩回来,轻轻碰了碰程澈,意念带着点邀功似的的小心:【……干净了……】
程澈喉咙发干,慢慢走到通道口。
外面是一处较大的洞窟,此刻已彻底化为修罗场。墙壁、地面、天花板,涂满了爆溅开的血肉浆沫和内脏碎片,几件扭曲变形的武器和破碎的衣物散落其中,证明着刚才那队人的存在。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这一切,发生在他和撒撒对话的短短十几秒内。
他甚至没看到撒撒有任何动作。
程澈缓缓转过头,看着又恢复成那种人畜无害、甚至因为处理了垃圾而有点小骄傲()的邪神球,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
这纯情笨蛋……杀起人来,比碾死蚂蚁还简单千万倍。
他之前居然觉得它可爱
程澈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飘:……干、干得漂亮,撒撒。
珍珠色的触须高兴地蜷了蜷。
穿越血腥的洞窟,出口就在眼前。甚至能感受到外面吹来的、带着自由气息的海风。
程澈的心却越来越沉。
这一路的冲击太大,邪神的绑定、纯情的反差、恐怖的实力……以及灵魂深处那个冰冷沉重、无法摆脱的契约。他知道,就算出去了,正常的生活也彻底结束了。他不再是那个在学院底层挣扎、只想活下去的普通学生程澈了。
他是……邪神的所有物伴侣还是什么更诡异的存在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灵魂链接里,撒撒的意念忽然变得有些不同。
不再是那种怯生生、断断续续的感觉,而是多了一丝……好奇和探究。一股微弱却无法抗拒的意念顺着链接反向流淌过程澈的意识。
【……澈……的……里面……】
什么程澈一愣。
那股意念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孩子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好看……闪闪的……】
程澈猛地停住脚步,脸色煞白。
他感觉到,撒撒的注意力穿透了契约的表层,无意间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那个他最大的秘密,比那本骗他来的青铜典籍隐藏得更深的秘密!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源自一次诡异遗迹探险的遗产,也是招致学院追杀的根本原因!
不!别看那个!程澈失声惊呼,试图阻止。
但已经晚了。
撒撒的意念已经触碰到了那闪闪的东西。
一瞬间,程澈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彻底剥开,暴露在无垠的冰冷星空下。那个秘密,那点微光,在邪神无意识的触碰下,骤然被激活、放大!
嗡——!
以程澈为中心,一股无形却磅礴至极的力量轰然爆发!不再是撒撒那种冰冷邪恶的气息,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仿佛能制定规则、重塑逻辑的恐怖波动!
暗红色的遗迹光芒剧烈闪烁,然后彻底熄灭!脚下的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裂缝蛛网般蔓延!整个遗迹开始疯狂震颤,巨石隆隆坠落!
程澈站在原地,瞳孔深处有点点碎金般的诡异光芒流转,发丝无风自动。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进了恒星能量的容器,快要爆炸了!
而他灵魂链接的另一头,撒撒明显也愣住了。
那团暗影核心停止了波动,所有珍珠色的触须僵在半空。它似乎完全没料到程澈的里面居然是这种东西。
一秒,两秒。
然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到堪称恐怖的【兴奋】和【喜悦】情绪,海啸般从链接那头冲过程澈的意识!
【——!!!】
撒撒所有的触须疯狂地舞动起来,不再是害羞的蜷缩,而是某种激动到难以自抑的狂喜!它猛地扑过程澈(用触须),整个暗影核心都贴了过来,散发出灼热的温度(错觉),意念如同亿万颗超新星同时爆炸,充满了发现绝世珍宝的癫狂快乐:
【找到了!找到了!一直一直一直找!我的!澈!是亮的!最好看的!!】
程澈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和能量冲击搞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没等他消化这巨变,整个遗迹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头顶岩层彻底崩塌!
轰!!!
亿万吨的海水和岩石轰然压下!
但在接触到程澈周身那无形力场的瞬间,所有一切都静止了,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被狂暴的能量流彻底湮灭。
程澈悬浮在毁灭的正中心,看着自己的力量()造成的恐怖景象,目瞪口呆。
一条兴奋到打滚的珍珠色触须凑到他眼前,欢快地比划着:【回家!澈!跟我们回家!一起!亮亮的!好看!】
程澈茫然地抬头。
透过被他自己力量强行开辟出的、直通海面的巨大毁灭通道,他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天空。
也看到了,天空之上,那不知何时悄然浮现的、一道道散发着恐怖神威的身影——学院的执法长老,甚至还有几位气息如渊似海、周身环绕着法则光辉的……神明!
他们显然被刚才爆发的、远超遗迹本身和邪神苏醒的恐怖波动惊动,匆忙赶来。
此刻,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蝼蚁的存在,每一个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身体甚至无法抑制地在微微颤抖。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程澈身上,仿佛看到了宇宙终极的恐怖。
而程澈身边,灭世级的邪神正用触须欢快地缠着他的手腕,像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那群瑟瑟发抖的神明,发出只有程澈能理解的、骄傲无比的意念:
【看!我的澈!亮不亮!】
程澈看着天上地下那些惊恐万状的神影,感受着体内还在不断奔涌的、仿佛能随意修改现实的陌生恐怖力量,再瞅瞅身边这个因为他的亮而兴奋到忘乎所以的纯情邪神……
一个清晰的认知,终于砸穿了他所有的侥幸和迷茫。
不是错觉。
这纯情笨蛋真是灭世级。
——而我,好像比他更可怕。
完了。
这下好像……真的赖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