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下山啦~,快跑啊!”
大队长‘腾’的起身,把证件塞进黎洛屿手中,‘嗖’一下掠过草垛子就跑没影了,只听见回响:“快,二蛋,叫民兵队!带上铁叉子!”
黎洛屿虽然惊诧于袁大队长的速度,但还没忘记老爷子们还饿着肚子呢,从背包(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和馒头递给老爷子:“爷爷,你们先吃点儿东西,我去看看。”
“小心点儿!”黎老爷子接过东西,叮嘱道。
“嗯。”黎洛屿应了声,身影已掠过牛棚草垛。
远远望去,玉米地已被拱得一片狼藉,十多只野猪正埋着头啃食秸秆,泥浆裹着玉米粒溅在肥厚的侧腹上。最前面的公猪足有小牛犊大,獠牙上还挂着草叶,小眼睛在暮色里泛着凶光。
“啊啊啊!虎娃,快救救我的虎娃。”
虎娃娘的尖叫刺破夜空,她想冲过去,却被民兵队长死死拽住:“王嫂子,冷静些,你过去了也不顶用,我们会想办法的。”
虎娃在野猪的攻击范围圈内,吓得在原地嗷嗷叫,手脚瘫软,只知道哇哇乱哭,“妈妈,妈妈救我!爸爸!救我!呜呜呜~,我怕!”
袁大队长还算镇定,语速极快:“袁卫东,带领民兵队,三人一组,相互配合攻击,记住,”他忽然提高嗓门:”都给我听好了:不要硬拼!灵活些,躲着点儿野猪獠牙,别跟猪脑子硬拼!抄起铜锣铁盆使劲敲,撒点辣椒面儿熏它们!咱们庄稼把式犯不着跟畜生较劲,只要把野猪往山上赶就行!命最重要!听见没有?谁要是敢追着野猪跑,老子扣他半年工分!”
“听见了!”民兵们气势汹汹的冲入玉米地,敲铜锣的敲铜锣,撒辣椒面儿的撒辣椒面儿,围堵的围堵。
但野猪在铜锣声和辣椒面儿的双重刺激下被激怒得双眼通红,泗洪而散胡乱奔跑。
为首的公猪发出震天的嚎叫,用獠牙疯狂刨着地面,泥浆裹挟着碎石四处飞溅。铜锣被撞得飞了出去,民兵也被撞得跌进沟渠,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野猪也纷纷暴起,龇着獠牙,朝着民兵们横冲直撞。竹矛刺在它们厚实的皮毛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民兵们躲闪不及,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别慌!分散开来!”袁卫东急得大喊,可野猪的攻势太猛,几个民兵已经被追得满田埂跑,形势岌岌可危。
“小心些,避开野猪的獠牙!别被野猪撅到裤裆!”
“六子,把铁锹给我!”袁卫东接过铁锹,手臂猛地用力,拍翻了不远处的一头小野猪。
虎娃本就在攻击圈边缘,野猪头儿带起的腥风吓得他忘记了哭嚎,瞪大眼睛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野猪瑟瑟发抖。
黎洛屿听见野猪嘶吼的那一刻,唐刀已经横在了身前,末世十年的肌肉记忆,让她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
只是,寒芒出鞘半寸的刹那,她忽然打了个寒颤:“嗯?不对?这玩意儿可不兴拿出来对敌,解释不清的。”
摇了摇头,手腕翻转,换成了不起眼的弓箭。
好在村民们的注意力都在野猪身上,没人注意到后方的她凭空取物。
背好箭篓子,踏出草垛的同时,竹弓已拉成满月。
“唰!唰!唰!”
三支箭矢带着破空锐响,呈三角阵型精准没入头猪脑袋,野猪庞大的身体在惯性驱使下,轰然倒在虎娃半米之处。
虎娃娘早已经瘫软的无法站立,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声儿,庆幸虎娃得救了。
村民们举着铜锣铁锹呆立如木桩,眼睛瞪得浑圆,目光齐齐凝聚在黎洛屿的身上。
黎洛屿一身黑衣黑裤,粗布腰带将腰线束得利落,乌发高高挽成马尾,白皙的小脸儿紧绷,背着箭篓子的脊背挺拔如松,手臂仍保持着拉满的状态,像极了戏文里英姿飒爽的穆桂英!
大队长盯着黎洛屿的眼神发烫,这会儿更加坚信了黎洛屿的不简单,她证件上的那个组织一定更加不凡。
“娘咧!这姑娘这么猛的吗!”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抱走娃娃!”黎洛屿怒吼一声,箭矢射向其他野猪。
虎娃爸爸猛然清醒,跑出去抱起虎娃就折返,速度快如闪电。虎娃被爸爸抱在怀里哄得瞬间,突然
“哇”
地放声大哭,“爸爸,我差点儿就死了!呜呜呜~我没有吃过红烧肉呢!呜呜呜~”
虎娃妈妈这会儿已经从瘫软中回过神
,抄起旁边的树枝就朝虎娃屁股上打:“叫你不听话,叫你乱跑,你吓死人了你知道不?”
虎娃哭得更凶了,可她的手却越打越急,忽然
“哇”
地哭出声,树枝
“啪嗒”
掉在地上,把孩子死死搂进怀里:“我的儿啊,你差点儿就死了,老娘差点就没了你”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唰!唰!唰!~”
一连十二道利箭没入野猪脑袋,十二头不同吨位的野猪踉跄两步,轰然倒下。
村民们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先是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就近的几个婆娘拍着手跳起来,纷纷朝黎洛屿涌过来,就在黎洛屿懵逼间,被几个婶儿抛到了半空中,后来的后来,大部分的婶儿嫂子都参与进来了。
黎洛屿:“”
东北老娘们的力气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