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村民一系列的神操作不仅黎洛屿惊呆了,就连几位老人也同样目瞪口呆,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批斗会开成
“腹痛大会”。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脸得意洋洋的大队长。
袁大队长偏过脸看天看地,莫名有种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黎洛屿悄悄朝大队长竖了个大拇指、
她还以为会有个别不服管的刺头跳出来羞辱他们呢,没想到整个向阳大队几百号人
“哎哟哎哟”
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有的
“嘶哈嘶哈”
倒抽冷气,有的
“嗯嗯啊啊”
捂着屁股直扭,一边
“嗷唠嗷唠”
喊着
“肚子疼”,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台上,那表情还贼生动,一副想往茅房蹿又得绷着开会的滑稽样儿,简直不输影帝级别的表演。
直到大队长一声令下,村民们才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个个还跑去大队长和村支书跟前卖乖。
“队长叔,你看机灵不?我那表情到位不?”
“队长叔,我刚刚装的像不像?”
“队长叔,老婆子刚刚打滚的时候闪了老腰,分肉的时候能给我多分二两不?”
大队长:“滚!”
“好咧。”
村民这么给力,以后这个村,她罩了!
这头黎洛屿搀扶着徐奶奶和几位老人缓缓退出人群,一步一步向牛棚走去。半路路过那好心的那几家,顺手就把东西还了。
刚到牛棚没一会儿,大队长家儿子袁小天便送来了粮食,“黎姐姐,我爸说是先借你们的,一人10斤玉米面,10斤大米,等你们上工之后,再拿工分相抵。”
“好,谢谢小天。”黎洛屿接过粮食袋子,放在地上。
小少年脸蛋红扑扑的,鼻尖冒着汗,好的傻里傻气的:“不客气。”说着便跑远了。
黎洛屿想起什么喊住小少年问:“小天,你知道村里谁家会做泥炉吗?姐姐想换个泥炉和砂锅做饭用。”
“老袁叔家的爷爷就会,他是我二大爷。”袁小天指着一处院落:“他家应该就有现成的,黎姐姐要是想要,我带你过去吧。”
“好。”黎洛屿转身从背包里拿出稀释过的灵泉水递过去:“爷爷,我去去就来,你们喝点儿水,歇一会儿,要是有泥炉子的话,我们中午就在这儿做饭吃吧。”
“行。”几位老人无甚不同意的,站了一上午,累够呛,依着大树坐下,抹了把汗,以手扇风缓口气儿,准备收拾收拾牛棚。
老袁叔家住在村子的另一端,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老袁叔不在家,应该已经去公社送野猪肉了。
袁小天在院门口探头进去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二大爷,二大爷,你搁家不?”
“在呢。”屋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伴随着木门‘吱呀’裂开到缝,露出一张晒得黢黑的脸,老头儿叼着烟袋锅,披着件蓝布衫,露出洗的发白的跨栏背心,“哟,是小天和你这闺女啊。晌午头热,快进来喝口水。”
袁小天侧身让开,黎洛屿笑着问:“二大爷,您好,不麻烦了,小天说您老会做泥炉,我想换个趁手的泥炉,再配个砂锅做饭用。您这儿有现成的不?”
老头儿一拍大腿:“巧了!前儿个刚给公社食堂烧了批新炉,多带出几个,在西屋堆着呢!”
黎洛屿跟着二大爷进入院内,踏入西屋,西屋阴凉潮湿,墙角码着六个泥炉,炉身上还沾着未褪的窑灰。
泥炉旁边堆叠着不少陶碗、陶碟、陶罐、陶盆、陶锅、陶壶。虽说没有后世的精美,但每件器物都带着手作的温度。
陶器釉面上绘着蓝色花纹,多少简易的兰花草、麦穗或是几何线条,颜料都是就地取材的矿物色,高温烧制之后颜色偏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自由一番这个年代的质朴。
“那,就墙角这几个,你看着合适不?”
“二大爷,那边的碗碟盆壶都能换吗?”
“换。”
黎洛屿笑得眉眼弯弯:“行,那我要两个泥炉、两个陶锅、12个陶碗、8个陶碟、5个陶盆、3个陶壶,2个装水的大瓮桶,您这儿喝水的陶缸子也来6个吧,就这些。”
二大爷惊诧的语调都劈岔了:“这么多吗?”
“嗯啊。”黎洛屿理所当然:“二大爷,您知道的,我们这一行人来的时候啥也没带,家用的东西都得重置。”
二大爷搓着粗糙的手掌笑出满脸褶子,后槽牙都在阳光下闪了闪:“泥炉3块/个,陶锅2块/个、陶碗5毛/个、陶碟5毛/个、陶盆15块/个、陶壶1块/个,陶缸子2毛/个,一共”
袁小天脱口而出:“31块7。”
黎洛屿赞赏的点头:“不错哦!”
二大爷哈哈大笑:“小天长进了,这学没白上!”
黎洛屿从随身包里掏出32块钱递过去:“二大爷,不用找零了,您再给我搭一把筷子吧。”
“筷子不值啥钱,送你了。”二大爷把钱揣好,转身从旁边的竹篓子里,抓出几个黄釉勺子,勺子底部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福’字:“二大爷给你搭几个勺子吧。”
“嘿,这个好!谢谢二大爷。”
“行,你等一会儿,我推个手推车,给你送过去吧。”
“好的。”
二大爷手脚麻利,将黎洛屿要的东西,稳稳当当的装在几个箩筐里安置在板车上,袁小天在旁边扶着车把手,推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