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杭市,陆奶奶脸上的笑意像是被一阵冷风吹散,瞬间凝住了。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传言和大肆倒台的八大家,就连哈市邵家都参与了对黎家的
,好在老爷子给力,将邵家鸡犬不留的连根拔起了。
带着点儿焦急和小心翼翼的担忧,又怕问得太急吓着人,语速都慢了半拍:“那,杭市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的,是不是?她有没有受伤?现在她还好吗?”
霍烬的笑容倏地僵了一瞬,想起杭市那个不眠夜和黎洛屿崩溃的画面,如今想起来,心口都还有些顿顿的疼,拳头下意识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刻意放缓了语气,嘴角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笑着说:“她很好!她很厉害!也没有受伤!”
只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陆奶奶听完霍烬这句话,紧绷的情绪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眼泪
“唰”
地涌了出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任由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那孩子,她”
陆老爷子沉沉地叹了口气,抬手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沉稳:“你也别太揪心了,我们这不是去看她的路上了吗?说不定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她丫头是个厉害的主,我们枭子都能被她从阎王殿拉回来,可见自己是个有谱的。”
而驾驶室的陆枭目光幽深,冷峻的眉眼越发紧绷。
在医院躺的这些天里,早就将黎家和洛家的事情打听了个七七八八,黎陆两家世代交好,再加上早年间有娃娃亲这层关系在,老爷子们经常有电话和书信往来。
可谁能想到,他出国执行个任务的功夫,风云突变,黎家被罗织罪名,被迫下放,洛家的惨烈更是浮出水面,满门倾覆,只剩个唯一的洛舅舅还不知所踪,了无音讯。
如今再想起那个从天而降的飒爽姑娘,他的心莫名的就疼,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钝痛。
那么灿烂如骄阳的一个姑娘,如今身在荆棘血泊里,背负着两家人的血海深仇和铮铮意志,却还能在泥泞里挣扎而生,带着决绝的孤勇,将一切恐惧、恸哭、不甘化成反击的利刃,半分不肯向命运低头。
那样的姑娘是傲雪寒霜的梅,不惧朔风的凌迟,不需要谁为她撑伞,她自己就是最坚固的铠甲,能劈开暗夜的光,能在绝境里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这就是黎洛屿,是他长大了再见,依旧欣赏的姑娘!
无关情爱。
而他能做的,便是在她劈开暗夜时递上一把更锋利的刀,在她铠甲生隙时默默挡去几分风雪。不必说多余的话,只在她回头时,让她知道身后有个随时与她一起奋战的身影,这就够了。
偏头朝霍烬点了点头,便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他想早点儿见到那个姑娘,看看她的眸光是否依旧如记忆中那般耀眼!他要为她备好利刃和盾牌与她并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