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背后必然藏着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手,搅动着猴国的浑水。
且北境防线刚经历动荡,她必须得先确保眼前这位除了赵靖淮外,夏国当前军事部署的一把手,不是他国埋藏的暗线,或者说那些暗中与敌方勾连的分裂派。
陈秉钺眼眸微眯,眼底的锐利如淬了冰的刀锋凌厉,直射黎洛屿的眼睛。
特情局的人现在都这么狂吗?
他可是正军级政委,手下管着数万将士,这么一个毛小丫头,竟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连句“首长”都懒得敷衍。
黎洛屿盯着陈秉钺眼底的波澜,补充道:“赵将军被俘至今已有十日之余。陈政委觉得,丑国那边是在榨取情报,还是在等咱们递投名状?”
陈秉钺指节叩了叩桌面,声音沉如古井,也问出了自己的:“你特情局的人,都跟你一样不通世故吗?”
黎洛屿嗤笑,声音淡淡的:“他人如何,与我何干!我是青煞。”
特情局的人通不通世故她不知道,但她见过的001、005、007、009、078都是不通的。
且各个鼻孔看人、张狂到没边的那种,她也只是本性发挥而已罢了。
用005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有张狂的本事,那就趁活着肆意些,谁知道意外和死亡哪一个先来呢?
黎洛屿觉得他说的很对,若有本事,张扬些又何妨呢,只要不触犯国家底线!
“我的主线任务是营救赵靖淮,但若是发现个支线任务,也不是不能顺手做一做的。”
陈秉钺:“”
他有多久没有被新兵蛋子气到了?
这丫头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施莫报兮啊。
特情局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什么人都敢往这龙潭虎穴送,军部折损了多少精英都啃不下的任务,凭她一个毛丫头能掀起什么浪?
陈秉钺攥着桌沿的手青筋跳了跳,本想冷喝一声把人赶出去,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这儿添乱。
可当锐利的眸子落在她胸前那枚不起眼的胸章之上时,还是小小的惊讶一瞬。
那是老领导赋予这丫头可以调动三军的“玄甲令”,整个夏国仅三枚,持有者可凭此直接调动三军资源,连总参谋部的密令见了都得让三分。
陈秉钺手指猛地一顿,难怪这丫头敢如此放肆,原是握着尚方宝剑的主。
正思忖间,门外的警卫员掀帘进来,俯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嘀咕:“政委,猴国指挥部刚传消息来,语气怪得很,说让咱们下次派人送情报时,至少先敲个门。”
“什么意思?”他们最近根本没往猴国那边送过什么情报啊。
警卫员一脸匪夷所思:“他们说,他们很感谢咱们那位神秘人士,夜半三更突破他们重重包围,给他送了份十分重要情报,他们猴国定当牢记恩情,永不敢忘。”
陈秉钺眉头拧成个疙瘩:“什么情报?”
黎洛屿嘴角微勾,一屁股坐在陈秉钺对面的椅子上,二腿架在大腿上,笑眯眯地问:“想知道?”
陈秉钺盯着她的眉眼,越看越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是谁。猛地想起刚才的对话,一拍桌子,满眼骇然:“你做的?”
黎洛屿漫不经心扫了眼沉睡的师父,语气轻描淡写:“不是什么难事,是他们的布防太拉胯了,都不够我折腾。”
陈秉钺:“”
他想,这辈子的无语都在这一晚上用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