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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后，我就疯狂忙碌起来。
从虎哥那里拿回来的资金成了启动金，我先是迁出新项目，再注册新公司召回以前的团队成员，然后一个一个去拜访以前的老客户。
看在让利试行、以及过往业务亟需转型的份上，新公司还是拿下了不少单子。
疯狂加班两个月，我请团队成员在大排档聚餐。
老赵咂了啤酒，对着我八卦。
“什么互联网大厂，行业不同经验不适配，直接一套砸下来，天天开会做表格搞okr，数据吹得天花乱坠，谁去跑资源跑客户？”
“就是，我听前台小姐姐说，她也得有okr呢，每月接待至少300个客户，满意率100以上结果现在公司都是堵门讨债的客户，接待是够了，投诉率100，罚款比工资还多，可把她气死了！”
“对对，我听说还有更离谱的，有个业务骨干母亲病危，赶回老家见最后一面，秦月一个电话打到icu，说他妈要死又不是他要死凭什么不上班，搞得业务部人都快跑光了！”
小周和小李碰了个杯，纷纷嘲笑前司顾昀和秦月。
那天债主上门后，顾昀被迫签下了还款协议。
隔天他就拿出大半公司资产还了本金，想着老项目运转起来，应该很快就能还清利息。
秦月也被他重新请回公司，毕竟现成的高管不用花钱。
这也导致了秦月在公司横行霸道，想一出是一出的省钱。
什么开除公司保洁、上厕所只能用一格纸、晚上十点以后加班不准开灯、接待客户预算不得超过500、出差当天去当天回不得报销酒店等等措施。
使得全是短平快、竭泽而渔的法子，短期看结算略有盈余，可老业务已经衰败，再加上周年庆上闹出赌债这一出，客户合作量骤减。
两个月后，账面上的亏损终于兜不住了。
顾昀和秦月在公司大吵一架，最终以对外通告，全行业封杀秦月作为终结。
现在公司缺人又缺钱，老业务滞销，新业务没方向，客户讨债，打手上门，光开张不营业，什么都不做，一天天过下去就能耗死他。
顾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疲惫地抹了把脸。
此刻他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开新项目，为什么要盯着公司发展，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手里拿着三个月前那份新业务季度结算的报告。
新方向试水，第一个季度就盈利了，可惜当时被实习生以格式不符的理由扔了回去。
我没有再提交，他也没能看到。
可是当时他看到又会怎样，不过是对这点盈利不屑一顾。
八年了，他早就没了当初创业的劲头和拼劲，只想躺在那几百上千万上享受挥霍。
他早就忘了当初出租屋被债主围堵的恐惧。
根本不屑于再去开拓新的方向，继续新的增长。
金钱和名利带来的美色迷惑了他，或者说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钱的时候尚显艰辛，有了钱就变得狂妄自大暴露本性。
比起当初将终身和未来赌在他身上的我，他显得无比的丑陋和渺小。
顾昀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怀着一丝微弱的希冀。
拨通了我的电话。
此刻的他很想很想再听到我的声音。
“小雨，我想你了”
我一边和团队喝酒，一面听着话筒里的声音。
“顾昀，你只是怀念有人替你还债扛雷的日子罢了。”
我起身和同事们庆祝新公司旗开得胜。
“干杯！乔姐万岁！”
“乔姐牛逼！”
笑闹的声音里我挂了电话，顾昀脱力般滑落到地上。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和我合照的笑脸，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半夜，他拿起车钥匙，一路冲撞开去我们曾经的出租屋。
寥落的灰尘里，他孤身一人呆了三天。
最终割开了手腕。
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正带着团队和客户谈合作。
“乔姐？会议开始了。”
下属小声提醒我。
我回神朝客户点头致礼，鼠标一点关了新闻页。
起身在投影仪前侃侃而谈。
这一次没有人拖累，我想我会走得更远，也更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