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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了。
心疼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柔的审视。
一种完全陌生尖细的女声：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检点，穿着这种不三不四的衣服，在山里勾引男人。”
“我儿子就是太单纯，才会被你这种贱货蒙骗。”
电话那头的周老爷子彻底崩溃了：
“女儿啊！是你吗？你放过阿远吧！爸求你了！”
周远的身体笑了起来：
“我活着的时候您就看我不顺眼，怎么现在我死了，您倒想起我这个女儿了？”
“阿远！”周老爷子哭喊着。
“你醒醒！我是爷爷啊！”
周远脸上的表情再次扭曲。
他抱着头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尖细的女声再次响起。
“我苦命的儿啊，你看看你被这群人害成了什么样子！”
“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处理干净！”
说完他猛的扭头，盯住了躲在桌子后面的彤彤。
“就是你这个小妖精，天天缠着我儿子，花他的钱还想进我周家的门？”
彤彤吓的往外跑。
周远一把掐住了彤彤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长得倒是不错，心肠却比谁都毒。”
“正好妈妈饿了，就先拿你开开胃吧。”
他的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凑近了彤彤的脖子。
“住手！”师父大喝一声，将一张黄符甩了过去。
黄符在半空中自燃，正中周远的眉心。
“啊！”
一声不男不女的凄厉惨叫响起。
周远浑身冒着黑气，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彤彤瘫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院子里一片混乱。
周老爷子在电话里哭喊。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周远终于停了下来。
“蒋钦救救我！求你”
“你忘了我们之前的承诺了吗？我答应会娶你的！”
“你明明是爱我的！”
是，我爱过。
我爱那个在山崖下捡到的浑身是血，却拥有一双干净眼睛的男人。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全世界。
却在睁开眼看见我的第一秒，就傻乎乎的抓住我的衣服。
他会笨拙的给我编花环，会因为我采药时手上划了口子而心疼半天。
会把师父给他的馒头，偷偷藏起来留给我。
他会在星空下对我说：“等我好了就带你下山，娶你。”
那份干净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感情，我爱过。
可那个人不是眼前的周远。
眼前的周远是用玻璃划我脸，掐着我脖子骂我贱货的周大少。
周远还在嘶吼。
我收敛了笑意。
已经彻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