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胃癌之殇
［苏小姐,经过我们专家初步诊断,再结合看你这病理切片,你这应该是胃癌晚期……,差不多还剩三个月的时间了。］
医生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看诊室里,抬头向外看了看,语气满是疑惑。
［没有人陪你来吗我这边建议你还是抓紧住院。如果你积极配合治疗,或许能延长生命。］
我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用笔写着［不用了,医生。我每天都是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走出看诊室。捂着嘴,呜咽得哭了起来,眼泪如珍珠般滑落,晶莹剔透,照射着我此刻的无助。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断涌入我的鼻腔,我坐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耳边不断响起医生公式化的话语,这话语像针一样狠狠的扎进我的心。
我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给魏枭发了一个微信,［在忙吗今晚回家吃饭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不回,有事明天有空再说。］
看着他的回答,我将头扬起,靠在椅背上露出自嘲的嘴角,我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不是吗
我的泪缓缓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的回答永远是那样简洁。我与魏枭商业联姻结婚三年,过了三年有名无实的婚姻。
我十岁那年意外落水,从此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的耳朵可以听见。圈里的人都叫我小哑巴。
我和我姐姐与魏枭属于大学同学,我多年来一直暗恋着他。
魏枭则是一直爱慕我的姐姐苏雨凝,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爱情,可我姐姐并不爱他,
我姐姐选择在魏氏最困难的时刻出国留学。而我在他们魏家濒临破产时与他商业联姻。
我记得我出嫁那天,只有我真心的为我开心,可以嫁给我自己所爱的人,我的母亲则不耐烦的和我讲。
［苏雨落,你去魏家可别给我们苏家丢脸,平日里你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人家魏枭还有可能要你。］
这就这样我和魏枭相安无事过了三年,我自信的认为,我终会有感化他的那天,三年里我很少回娘家,我每天都在别墅里安静的等着魏枭回来,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魏枭也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面,公司也开始蒸蒸日上,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冷漠。
2
晨光孤影
今天魏枭的初恋苏雨凝回国。
天刚蒙蒙亮,我便早早起来,给魏枭准备早饭,他就喜欢我手磨的豆浆,我特意昨晚就将豆子泡上。
今天一早便可以直接放进豆浆机里,然后为他准备他爱吃的黄油面包。
我看好时间,此刻他应该起床了,我去卫生间为他准备洗漱用具。
下楼摆放好碗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下楼。
此时魏枭慌慌张张的下了楼,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便离开,因为他要去机场接我的姐姐苏雨凝。
我看着魏枭离开的背影,手上拿着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我将手里的医院检查单随手扔在茶几上。
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早起两个小时准备的东西,魏枭看也不看,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走进卧室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这卧室里东西都不属于我,我只拿走了我们当时结婚时的婚戒。
因为我平时很少出门逛街,我的全部东西甚至一个包裹就可以装下。我不打算听从医生的话住院调养。
今天是苏雨凝留学归来的日子,我身为苏氏的女儿本应在场的,可是却无人希望我在。也许死亡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药呢
3
归来的阴影
可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人世,还是有些想念生我养我的地方,晚上我还特意穿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开车回了苏府。
开门的是苏府的老佣人了刘妈,只见她面露难堪之色,说了一句。
［雨落小姐,你回来啦！］大家都听见了刘妈的声音,可是无人出来迎接我。
此时大厅都是宾客,他们都在欢迎苏雨凝的归来,还有不少富家子弟前来。
苏雨凝此时紧紧的搂着我丈夫的胳膊,穿梭在人群中。
魏枭也看见了进门的我,他只是仅仅用眼神瞥了我一眼。
可我心口那早已麻木的地方,还是被这冷漠的神情深深刺痛。
三年了,自从嫁给魏枭那年,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我姐姐的替身。
而今我胃癌晚期,也没有多时日了,可内心却还是隐隐不甘。
此刻我的母亲和父亲眼含热泪,柔情的看着他们大女儿,根本没有理会站在大厅的我。
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因为我的母亲怀的是异卵双胞胎。
我姐姐从小体弱多病,曾经一位算命的大师说是我抢占了我姐姐的命格。
从此以后家里人不管什么事都会偏袒我的姐姐,有什么好事也都会只想到我的姐姐。
我默默的将我准备的礼物放到了桌子上,悄悄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的母亲抱苏雨凝痛哭流涕。
此时苏雨凝也注意到人群中的我,径直的向我走了过来［雨落,好久不见。］
我站起来微微点头示意,用手比划着。［好久不见,姐姐。］
而魏枭也此时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我冷冷的说［小哑巴,谁让你过来的］
原本嘈杂的大厅,此时却寂静无声,我无助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眼前我深爱的男人。
苏雨凝假惺惺的替我解围［枭哥哥,别这么凶,如果不是我当时和你分手,你也不会一蹶不振。］
［公司就不会走下坡路,你也就不会不得已娶了雨落,这一切都怨我。］
我静静的看着她夸张的表演。本就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我的胃钻心得作痛。
那晚苏雨凝说她很久没有回来了,想让魏枭留下来多陪陪她。
可是魏枭是我的丈夫,我用手比划着［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好,魏枭是我的丈夫。］
站在我旁边的母亲,一把打断我的手势,［这么多人在比划什么不嫌丢人啊！让阿枭陪陪雨凝怎么了］
我看着我的母亲,眼泪在眼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只是留下一抹淡淡红色痕迹,诉说些无声的委屈。这是身为人母能说出来的话吗［我也是她的女儿啊！］
4
冷夜独思
我无力争辩,那晚我以为魏枭会留宿苏府,我则自己一人开车回了我和魏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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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射灯照着灰色的地板,简约的房里空无一人。因为平日里我都是亲力亲为,所以连阿姨也没有。
我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喝下去才感觉灼伤的胃舒服了一些。看着清冷的客厅,将电视打开播放着综艺节目。
其实我对这综艺节目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让这冰冷的屋里充满点人气。
我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腹部,曾经这里面也是孕育着我们俩的孩子,我还记得当我将孕检单递到他面前时。
他只是冷冷的说了几个字,［孩子是我的吗］那一刻我仿佛坠入了刺骨的海水中,兴奋与喜悦此时都变成了羞愧与绝望。
我只能呆呆的点点头,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是你的。］
他不再言语,只是低头看着文件,仿佛这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后来孩子毫无征兆的没有了,可能是孩子并不想选我做他的母亲,也可能是孩子在天上看着这对毫无感情的夫妻选择离开。
那日我哭了许久,坐在床上,醒来便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身边空无一人,我不知是谁把我送到这医院里,总之我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七天。
出院那天我提前给魏枭发了微信,他告诉我他会来接我,那天刚流产完的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他三个时辰。
临走时医生又出来,不断的嘱咐魏枭,我回家该注意些什么可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医生请把这些都发我邮箱里。
那天阳光高照晴空万里,太阳的光线照射到我的身上,而我却感到寒冷无比。
我慢慢的坐上了他的车,车里弥漫着他独特的冷松木的味道,这味道曾经让我迷恋,如今却让我窒息。
他坐在驾驶位上,倒车镜里显示着他英俊的脸庞,完美的下颌线。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摇下车窗朝窗外吐了一口烟雾,［刚才医生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我愣了一下,微微的点点头。
他看着我的动作嗯了一声,随后将要发动车子。好似刚才的询问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5
离婚风暴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他眼神中透露着意外与惊喜的神情,［有什么事］
我用手机打字和他说,［魏枭,我们离婚吧！］
魏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猛然抬头［小哑巴,你说什么］
他那深邃的眼眸里,竟然一反常态不再是那终年冷漠的神情,此刻让我琢磨不透,他的眼神里竟然透着一丝愤怒,一丝意外,还有点害怕。
我迎着他那凶狠的目光,心怦怦的跳。他的态度坚决,语气冷漠。［离婚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想好了那就离吧！］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蹂躏我早已就满是伤痕的心。
我躺在客厅上,回忆着我和魏枭之间的往事,我不禁苦涩的发笑,眼角的泪痕,是我对过去的告别。
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渐渐感到眼皮沉重,最后在沙发上沉沉的入睡。
翌日,我在卧室的床上醒来,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是魏枭此刻他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偷偷用手触摸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可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老天眷顾我,让他成了我的丈夫,可他并不爱我,我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只不过他的心从未为我跳动。
可能是这一举动,惊醒了他,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回归现实。［昨天雨凝和我一起回来了,她住在客房倒时差,你去做饭吧。］
我麻木的起来,朝着厨房走去,简单的做了几样早餐。此时魏枭已经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处理公司事务。
不一会儿苏雨凝下了楼,［早啊
！枭哥哥］
魏枭立马起来把苏雨凝拉开座椅,我看这眼前的一幕,眼前的视线模糊,原来他并不是冷漠,只是不在意。
她刚坐下餐桌拿起牛奶,就发出刺耳的声音［啊！好热啊！］
随即牛奶掉在地上,魏枭急忙的上前查看情况,那紧张的神情在我流产时也未见过。
我在慌乱中,那碎片刺入我的脚底。耳边传来魏枭的咆哮。
［小哑巴,你怎么做事,这点事都做不好。］
随后抱着苏雨凝离开了餐厅,走向卫生间,用冷水冲洗着她的手。
看这一幕我的胸口好像塞入大团的棉花,喘不上气,胃里灼烧般的疼痛。
我自己简单的处理完脚上的伤口,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还没等躺几分钟,剧烈的反胃和绞痛来不及多想,我踉跄的跑向室内卫生间,将早上吃的粥都吐了出来,浑身透着酸痛。
我悄悄走下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此时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了。
自从我与魏枭提离婚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自从他上次红着眼同意我的离婚请求后,我也没有再提过。
夜幕下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星光与泪光相交织,眼角微微泛红。
此刻电话声音响起,是魏枭的好兄弟高峰［小哑巴…那个,阿枭喝多了。你来夜色酒吧接他一下吧。］
我慌张的穿上衣服,开车去夜色酒吧。外面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我出门太匆忙,忘记带雨伞。
等我到包房门外,透着门缝可以看见魏枭正坐在沙发中央,背对着门口,此刻只能看见他那宽厚的肩膀。
苏雨凝回头看着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我,故意引导魏枭的朋友说出这样的话。［阿枭,现在雨凝姐回来了,你还不和那个小哑巴离婚啊］
魏枭只是淡淡的抖抖肩膀,从容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并没有说一话。
我站在他的后面,并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我才猜想那一定的厌恶与无奈的眼神吧,不过他也不用在忍受多久了。
不知人群中是谁说了一句［雨落,你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我慢慢走进包房,现在魏枭面前,不由自主的蜷了蜷手指,不由自主的放慢呼吸。
打开手机给他发消息［是高峰叫我来接你的。］发完消息的我手心里都是冷汗。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微点点头,一把拉我坐在沙发上。我来不及反应,便扑进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苏雨凝递过来一杯洋酒,［雨落,我们好久不见了,就当是欢迎我,喝一杯吧。］
我连忙用手比划着,［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不断的用眼神向魏枭求助。
可他就像一座冰山,冰冻上了我所有的情愫,他的眼眸深不可测。
可是苏雨凝却不依不饶的,直接将酒灌进我的嘴里,酒的辛辣让我不断的咳嗽,胃部像发条上劲儿一样的疼。
我知道我不能再待着这里了,我慌忙的跑出去,还没走几步便晕倒在地。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医院的病房里。
［苏小姐,你已经是胃癌晚期了,怎么能喝酒呢若不是好心的路人送你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昨夜联系了你的丈夫,可他不相信你病了。你还没有告诉他你的事吗］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躺在病床上。透过门看着走廊里人来人往,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经受着生活带来的颠簸。
此刻我电话响起［小哑巴,你死哪去了竟然用住院的事来欺骗我,还夜不归宿。］
我挂下电话,打字告诉他,［阿枭,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不过是喝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而已,真是矫情。］
看着他的话我没有回复,这句话如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刻在我的心里。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打算回我们的家收拾一下东西,我在海边订了三个月的度假别墅,我希望我的余下生活是自由自在的。
当我刚进入我们冰冷的家时,我的生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苏雨落,你在哪呢你姐出车祸了,赶紧到医院来。］
我随即开车去医院,当我到达医院时,我看见魏枭站在医院的墙角,衣衫凌乱抽着烟,眼泪无声无息的从他眼角滑落。
此刻的我,不死心的急切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去,他也会像这样一样悲伤吗
我的母亲看见我到了医院,发疯一样过来,抓住我的手。
［雨落,我的好女儿,你救救你姐姐好不好看在我把你养这么大的份上,你帮帮我。］
［你姐姐出了车祸,眼睛怕是保不住了,需要换眼角膜,她可是未来的设计师啊,没有了眼睛,她该怎么画画呀］
有那么一瞬间,我流不出泪也发不出声,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看着眼前焦急为她女儿流泪的母亲。
我转过身来,抬眸静静的看着我暗恋了十年的男人。
魏枭缓缓向我走来。他面容煞白,汗水混合着泪水,从他刚毅的脸上划过。他面露难色勉强的说了一句话
［小哑巴,我会补偿你的。］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使我心中蓦然一痛,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感,从心脏慢慢汇聚到我的胃部。
［好。］我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用颤抖的手打完这个字给他们看。
我的母亲则像如释重负一样谢天谢地,可我却看不清魏枭眼眸里的神情。
最终我同意将我的眼角膜捐献给我的姐姐,只不过我的条件是要等三个月以后,而他们只是认为我在拖延捐赠,殊不知我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
我拿着一个行李箱来到了我租的度假别墅,打开行李箱后发现了一个日记本,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日记本。
好奇心的驱使我打开了它。看着这熟悉的字迹,我知道原来这是魏枭的日记本。
6
海边的告别
2008年5月3号,天气晴。
［我今天偶然遇到一位有趣的女孩子,虽然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是我看见了她娟秀的字体,因为我们都喜欢同一本书。］
2008年6月12号,天气阴
［我的父亲和母亲又因为外遇的问题吵架,这是他们这个月吵的第30次吵架了,我真的不想在家里待着,只能来到图书馆。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彼此相爱之人,会如此针锋相对。难道以后我自己有了心爱之人也会如此吗］
2008年9月4号,天气多云。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的位置上坐着,期盼和那位女孩子能偶遇的机会,今天她还是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依旧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不知为何,我感到今天她情绪很低落。］
2008年9月23号,天气多云
［今天的她很可爱,头上戴着一个兔子的头饰。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等我高考完后,考上大学我一定要主动要这位女孩的联系方式。］
2008年10月24号,天气晴
［我已经在这个图书馆里默默注视这个女孩子一年了,每次我父亲和母亲吵架时,我都会来图书馆等她,看见她认真的身影,仿佛平息了我心中一切的烦恼,我决定在圣诞节这一天,如果我还能遇见他,我就要主动的上前去和他告白。］
2009年3月2号,天气晴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到那位女孩子了,我每天从早到晚等那位女孩子,可是都没有等到,我不知道她是否考到了外地的大学,可能我们真就没有缘分。］
2009年5月4号,天气阴
［我在我们学校图书馆遇到了同样戴着兔子头饰的女孩子,我鼓舞着勇气走向前去,问一年前是否曾经在省图书馆里学习过,她犹豫的点点头。是她！我真的找到了她,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字迹与那个女孩有点不一样了呢］
2009年10月5号,天气多云
［今天学校我心中的女孩子和我告白了,她叫苏雨凝,我说不清到底对她什么感觉,说不上是爱,是我自己的原因吗我对她不像一年前在图书馆里的爱那样炙热,但是我总觉得她妹妹苏雨落我很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
2010年6月5日,天气小雨
［苏雨凝要与我分手,我苦苦哀求她,可是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她好狠心呐。她还是那个曾经在省图书馆陪我度过黑暗时光的人吗］
日记到这就结束了,后来这些年,微笑再也没有写过日记,我真觉得命运弄人。
我高中那年母亲因为我在家学习会影响到姐姐,所以我会坐着公交车去省图书馆学习,每次都会坐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与魏枭相遇过,那年头上的兔子耳饰,是我父亲在我18年里送给我唯一的礼物。
可是那兔子耳饰,后来还是被我的姐姐苏雨凝抢了去,我的眼泪像连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在他的日记本上。
关上日记本,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上的夕阳,太阳西下渐渐泛起一片金黄的光晕,我猛然将一口血吐在雪白的地毯上。
那天晚上,我正蹲在卫生间的马桶上,不断呕吐,此时我电话响起,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沙哑且哽咽的的声音。
［小哑巴,你别挂电话,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想和你说,其实我对苏雨凝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曾经那个图书馆的女孩救赎了我］
［她给了我黑暗中的一抹阳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双眼。］
听着他哽咽的声音,我默默跪坐在地上,此时夕阳无声无息的染红了我的头发,为何此时胸口会如此的难受
我啊啊的发出了几声,我多么想告诉他,我就是那个曾经在图书馆的女孩,可是现在告不告诉又有何意义
我挂断电话走到沙滩上,无声的哽咽,用手指在沙滩上写下了,苏雨落永远爱着魏枭,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魏枭,并编辑了一段话给他。
［阿枭,此生我虽欠你幸福,我不能再自私的破坏你的余生了］
我缓缓的朝那刺骨的海水中走去,已经习惯了刺骨的冷,就如同这个世界从未带给我温暖,我已经和这世界斗了许久,现在我斗不动了。
我不知道的是,站在医院走廊里的魏枭,看着手机里照片的字迹,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血迹崩到了手机上。
那个高高在上的魏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突然觉得好累,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离了,从此他的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