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的脑子坏了。
好端端在便利店上着班,只想当条咸鱼混吃等死,脑子里却突然多了个叫【武德系统】的玩意儿。
这系统不给钱不送技能,唯一的爱好就是逼我做好事。
【任务发布:扶对面马路摔倒的老奶奶过街。
任务失败惩罚:全身麻痹二十四小时。】
我看着马路对面倒下的老奶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即将泡好的泡面,含泪冲了出去。
结果,我前脚刚把老奶奶扶起来,后脚我那十八年没见的豪门父母就找上了门。
他们指着身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假千金,一脸嫌弃地对我说:云家不养废物,给你一百万,离我们远点。
我简直乐开了花,立刻点头哈腰:好的爸,谢谢妈,这就滚。
拿着一百万去吃香喝辣,从此告别这糟心的系统,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我转身就想走,脑子里的系统却叮地一声,响了。
【检测到宿主面临家族危机,终极任务发布:重振门楣,修正武林风气。】
【警告:放弃任务,宿主将永久失去嗅觉与味觉。】
我:……
我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假千金,和那对眼神冰冷的父母。
行,算你狠。
1
第1章今天只想上个夜班,怎么这么难啊
我被云家扫地出门的第三个小时,正在好又多24小时便利店里给人扫码。
凌晨一点,我顶着一双快要黏住的眼皮,机械地重复着欢迎光临和扫这里。
白天那场所谓的认亲宴还历历在目。
云家人高高在上地审视着我,而那个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千金云瑶,则挽着我亲生母亲的手,用淬了毒的甜美声音说:姐姐,你别紧张,只是你的站姿……恐怕不太配进我们云家的大门呢。
我当时就想回一句你脸皮的厚度倒是挺配的,但最终只是沉默。
我来认亲,不过是为了那笔被律师通知可以领取的、微薄到可笑的低保式生活费。
拿到钱,我就回我的出租屋,谁稀罕进他们家的大门。
小米!小米!快!小区保安王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满脸惊恐,后面巷子里,李婆婆被人抢包了!
我皱起眉,困意被冲散了一半:王婶,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赶紧报警啊。
来不及了!那几个小混混看着就凶!李婆婆一个人住,心脏又不舒服……
王婶话音未落,我脑子里毫无征兆地炸开一道冰冷的机械音:【任务发布:阻止正在发生的抢劫行为。
时限:8分钟。
失败惩罚:全身麻痹24小时。】
我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扫码枪扔了。熬夜熬出幻听了
下一秒,我右边小腿肚猛地一抽,一阵尖锐的刺痛像电流般窜过,疼得我差点跪下。
这不是幻觉!
我咬紧牙,来不及多想,一把抄起柜台下那根公司为了应付检查才配的防暴警棍,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巷子深处,昏黄的灯光下,李婆婆果然被推倒在地,一个黄毛混混正粗暴地拉扯她脖子上的项链。
住手!我吼得嗓子都破了音,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抡圆了警棍对着那黄毛的膝盖就砸。
我本以为自己是胡乱挥舞,可就在警棍即将接触到对方的瞬间,我的身体仿佛被另一股力量接管。
一个迅猛的侧身,手腕翻转,警棍精准地扫中对方膝盖侧面的软肋,紧接着身体一矮,手臂如铁钳般扣住他倒地时暴露出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阿彪杀猪般的惨叫。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那套路,我脑中甚至浮现出五个大字——虎形擒拿手。
我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另外两个同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扶起李婆婆,自己还愣在原地。
脑中的机械音再次响起:【任务完成。
奖励:解锁基础虎形劲肌肉记忆(明劲入门级)。】
还没等我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信息,一辆黑色的网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眼神冷冽的脸。
是陆沉,刚才送王婶来店里那个全程一言不发的司机。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开口:你刚才那一招,不是普通人能打出来的。
我心头狂跳,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我练过我们小区的广场舞防身操,强身健体。
陆沉没再追问,只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深深地盯了我几秒,随后升上车窗,驱车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夜风吹得我一个激灵。
我摸了摸自己那条依旧隐隐发热的手臂,还没从刚才的诡异经历中回过神来,那该死的系统音又一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新任务:保护云家老宅守门人,防止其遭不明袭击。
时限:48小时。】
我当场僵住,瞪大了眼。
云家那个恨不得我从未来过、最好立刻消失的云家
我冷笑一声。
老天爷是觉得我今天的笑话还不够看吗
2
第二天一早,云家那位只在电话里听过的姑母,就派专车把我接到了老宅。
美其名曰,让我这个流落在外的亲人熟悉熟悉环境。
车停在雕梁画栋的大宅前,我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平底鞋,心里冷笑一声。
果不其然,刚踏进金碧辉煌的客厅,云瑶就堵在了我面前。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最后定格在我的鞋上,夸张地掩住口鼻:苏小米,你可真行。这双鞋踩进我们家练功房,都算是玷污了地砖。
周围的佣人发出窃窃的笑声,那位姑母则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默认了这场羞辱。
我低着头,没说话,指甲却几乎要嵌进掌心。
但我心里惦记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一条冰冷的系统任务提示——老周今晚值班。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懦弱的语气说: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佣人鄙夷的指引下,我借口肚子不舒服,绕到了后院。
这里果然如我所料,老宅的偏门紧挨着一座废弃多年的武馆,墙角长满的藤蔓成了天然的掩护,监控摄像头有好几个明显的死角。
我想起门卫老周前两天跟我闲聊时提过的一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夜里总感觉有人在翻墙,地上还留下带股腥味的脚印。
我心里一动,趁四下无人,从口袋里摸出几片在便利店顺手买的荧光贴纸,悄无声息地在几个监控死角和可疑的攀爬点做了微不可见的标记。
路过厨房时,我又飞快地借了半瓶辣椒粉,小心地倒进一个塑料袋,藏进了宽大的袖口里。
万一今晚的黑影是冲我来的,这玩意儿至少能帮我争取几秒钟的逃命时间。
夜幕降临,我假装受不了云家的气氛,灰溜溜地回了出租屋。
实际上,我换了一身黑衣,像壁虎一样贴在老宅外墙的绿化带深处,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两道异常矫健的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目标明确——直扑不远处的门卫室。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眼前闪过一行系统红字:【任务进行中,不可暴露身份。】
硬拼是找死。
我屏住呼吸,趁着夜风,将那包辣椒粉无声地撒在了他们必经的小路上,然后抄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砸向远处的一个废弃铁桶。
哐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划破夜空。
两道黑影猛地一顿,其中一人立刻分头朝声音来源处扑去。
就是现在!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微型警报器,按下了开关。
呜——呜——!
尖锐的警铃声瞬间响彻整个云家老宅,灯光一盏盏亮起,守卫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剩下的那个黑影显然慌了神,转身就跑,脚下正好踩中我撒下的辣椒粉,一个趔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等他仓皇逃离,原地只留下了一只染了血的布鞋。
我趁乱悄悄捡起那只鞋,借着远处的光一看,鞋底赫然刻着三个小字——血蟒门。
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任务完成。
奖励:解锁夜行听风步(暗劲入门级,残缺)。】
我刚松了口气,揣着布鞋往出租屋走,手机却突兀地一震。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别多管闲事,云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废柴插手。
我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归属地查询。
一行小字跳出来,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发信基站,云家武教官,陈执的办公室外勤基站。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这只鞋,是烫手山芋,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握紧手机,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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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浑水,我不仅要趟,还要把它搅个天翻地覆。
3
我把那双绣着诡异暗纹的布鞋交给老周时,特意压低声音,让他务必悄悄上报给老爷子。
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云家的天,说变就变。
第二天,云家祠堂里,所有核心成员都到齐了,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刚一进去,就感觉无数道审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苏小米,家主云天雄的声音冰冷如铁,你可知罪
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小雅就站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电脑。
大伯,不用跟她废话!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有证据,能证明她勾结外敌,盗窃了云家禁地的门禁密钥!
话音刚落,一段视频被投放到大屏幕上。
夜色深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过禁地的高墙,而在角落的阴影里,另一个酷似我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递了过去。
镜头拉近,那分明是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我瞬间懵了。
那晚我确实去了禁地附近,但我是去埋我那包防狼用的特制辣椒粉!
那个递东西的动作,是我把辣椒粉塞进墙缝里!
这视频是剪辑拼接的!
一个连站桩都站不稳的废柴,大半夜出现在禁地,不是内鬼是什么云瑶抱臂站在一旁,眼神轻蔑,冷笑一声,苏小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百口莫辩,浑身冰凉。
所有人的眼神都从审视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拿下!关进偏院地牢,严加审问!
执法队的两个人走上前来,冰冷的手铐即将扣住我的手腕。
就在这时,我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血红色的警告框。
【紧急任务:在24小时内,获取血蟒门与云家内鬼交易证据。
失败惩罚:丧失视觉48小时。】
我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
不行,我不能失明!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打卡上班呢!
我被软禁在偏院,手机也被收走,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深夜,我焦急地在屋里踱步,窗台却传来叩叩的轻响声。
我警惕地看过去,一个黑影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稳稳地落在地上。
是陆沉。
他没多说废话,直接把一个U盘塞进我手里,说:血蟒门三年前就被云家剿灭了,仅凭残部,没胆子在云家眼皮底下活动。这是原始监控,能证明你被陷害了。
我捏着那冰冷的U盘,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陆沉的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语气却很平淡:我接的活儿,总在云家附近。顺手拍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早就知道我的处境,甚至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来不及细想,我立刻用房间里那台老旧的电脑恢复了视频。
剪辑前的画面清晰地显示,与那个黑衣人交接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家主心腹陈执的手下!
他们交换的也不是钥匙,而是一封密函!
我毫不犹豫,用匿名邮箱把这段完整的视频发给了云老爷子身边最信任的那个老管家。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偏院的门就被打开了。
陈执当众被执法队拿下的消息,和老爷子的传话一起传了过来。
让那孩子回来,正厅,我想亲自见见她。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暂时洗清了嫌疑。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那冰冷的机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
【新任务:阻止云瑶在三日后的武道新星赛中使用禁药燃血散。
时限:72小时。】
我刚迈出偏院的脚,差点又软了回去。
我扶着额头,一阵无力。
这破系统,怎么专挑我最不想惹的人下手呢
我站在偏院门口,初升的阳光有些刺眼,身后是重获的自由,眼前却是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视网膜的角落里,一个鲜红的倒计时无声地跳动着:68:59:58。
云瑶……
这次这趟浑水,恐怕比血蟒门那趟还要深得多。
4
我踏出偏院时,浑身都在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
脑海里,系统的冰冷倒计时滴答作响,只剩68小时。
没人知道,我低垂的眼帘下,是冰冷的复盘。
陈执倒台太快了,快得像一出拙劣的戏,他就是那个被推出来顶罪的替死鬼。
而云瑶,昨夜在练功房外徘徊到凌晨,我用内力听得分明,她呼吸急促紊乱,脚步却无丝毫疲态,分明是服用了某种刺激类药物的征兆。
云家,这潭水比我想的更深。
我主动提出去祠堂反省,做出卑微顺从的姿态。
可一转身,我便绕进了后山那间废弃多年的药房。
这里曾是云家专为核心子弟配制内服丹药的地方,如今虽蛛网遍布,空气中却依然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
我心头一凛,是燃血散!
一种能瞬间激发潜能,但后患无穷的禁药。
我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药柜角落,翻出一只被遗弃的空瓷瓶。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我看到瓶底用簪子划出的娟秀小字:三更子时,后山焚字亭。
这字迹我认得,是云瑶的。
我心头巨震,她不仅嗑药,还要在赛前搞什么邪门仪式来催发药效!
当晚,我一身夜行衣,如狸猫般潜伏在后山焚字亭外的一棵古柏之后。
子时一到,云瑶果然来了。
她换了一身刺目的赤红练功服,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鼎。
只见她划破指尖,将几滴鲜血滴入鼎中,鼎内燃着的火焰瞬间由橘黄转为诡异的幽绿。
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血燃三刻,力破千钧。
就在我准备靠近,用水晶镜录下这铁证时,后颈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多年生死边缘的直觉让我想也不想,立刻施展夜行听风步朝一侧狼狈地翻滚出去。
一根淬了剧毒的银针,几乎是擦着我的脖颈皮肤钉入了身后的树干。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偷袭我的竟是林小雅!
她见一击不中,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冷笑道:你毁了陈教官,还想来毁少主告诉你,这药是老爷子默许的!
老爷子!
我脑中嗡的一声,连旁系的林小雅都敢对我下死手,云瑶背后的靠山,远比我想象的要庞大!
我心知不能恋战,虚晃一招,看似要冲向她,脚下却猛地一踢,将那燃烧着幽绿火焰的青铜小鼎踢翻在地。
干枯的落叶瞬间被点燃,火光熊熊。
趁着林小雅被火势惊得后退的瞬间,我点燃了袖中早已备好的驱蚊香。
这香里,我加了足量的迷魂草。
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林小雅被呛得连连咳嗽,视野受阻。
我趁此机会,闪电般从火堆边缘捞起半块未被烧尽的符纸,头也不回地遁入黑暗。
刚回到小屋,系统提示音便在脑海响起:【任务进度更新:已确认禁药使用行为。
下一步:阻止其在比赛中生效。】
我摊开那半块符纸,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上面用血画出的扭曲符文。
这不是云家任何一种正统武学符箓!
我盯着那诡异的图案,心脏一寸寸下沉。
我好像在哪本无人问津的孤本上,见过类似的记载,那股子邪门到骨子里的阴冷气息,绝不会错。
这不是什么催发药效的符纸,这是失传已久的——血蛊引!
这东西,已经超出了武学禁药的范畴,踏入了邪术的领域。
我捏着符纸,指尖冰凉。
整个云家,知道这东西来历的,恐怕屈指可数。
5
我端着一锅滚烫的肉粥,敲响了老周的门。
粥是我借口给这位云家老仆补身子,实则,我是来撬开他嘴里的秘密。
周叔,天冷,喝点热的。我将碗递过去,状似无意地提起,我前几天听人说起一种叫‘血蛊引’的东西,您知道吗听着怪吓人的。
哐当!一声,老周手里的汤勺掉在地上,热粥溅了他一手,他却浑然不觉,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那是二十年前……你娘还在的时候。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老周像是陷入了恐怖的回忆,犹豫再三,终于吐露了那个被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
当年云夫人难产,产后身体极度虚弱,却被家族里那几个老东西逼着服下了血蛊引,只为了催生出一个百年难遇的武道圣体来光耀门楣。
结果,双胎降生。
一个,是云瑶。生来便天赋异禀,被云家捧为掌上明珠。
另一个,是我。天生经脉封闭,灵力不通,被断言为武道废体。
我亲眼看着赵嬷嬷抱着你,连夜送出云家大门……老周哽咽着,老泪纵横,当时风很大,她把你裹得紧紧的,只对我说了一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原来,我不是被抱错的野种,我是被亲生家族当成废物一样丢掉的亲女儿!
是被云瑶,替换掉的人生!
我疯了一样冲向赵嬷嬷的住处。
推开门,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老人正蹲在火盆前,一张张地烧着什么。
火光舔舐着照片的边缘,我眼尖地看到一张烧了一半的残片上,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正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
其中一个婴儿的眉心,赫然有一点鲜红的朱砂痣——那是我从小就有的胎记!
小姐!赵嬷嬷看到我,老泪瞬间决堤,你总算知道了……你母亲当年哪里是难产,她是用自己的命封住了你的经脉,才让你躲过了‘血蛊引’的反噬啊!可他们……他们说你是废体,硬生生把你送走了……
她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冰凉的玉佩,塞进我手里:这是你生母留下的‘锁龙扣’,她说,万一哪天‘燃血散’的反噬压不住了,只有这个能救你的命。
我握紧玉佩,脑中轰鸣作响。
我不是没有天赋,我是被人亲手封印了天赋!
当晚,我如同鬼魅般潜入了云瑶的房间。
在她柔软的枕头下,我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瓷瓶。
正是燃血散。
我拿出锁龙扣一对比,瓶身上雕刻的繁复纹路,竟与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能完美地嵌合在一起!
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般击中了我——云瑶服用的药,根本就是个半成品!
它必须用锁龙扣作为引子,才能完全激发药效,否则,若是在比赛中强行催动灵力突破,必定会经脉寸断,反噬暴毙!
好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这云家,究竟想让谁死
我刚把瓷瓶和玉佩收好,窗外一道迅捷的黑影一闪而过。
我心头一紧,追到窗边,只看到一张纸条被窗缝的风吹得微微晃动。
上面是两行字,笔锋凌厉。
别让玉佩离身,它认主。
是陆沉!
我瞬间怔住,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盯着我,意有所指地说:你那一招,不是普通人能打出来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我握紧了冰冷的玉佩,它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心跳,微微发烫。
云家,云瑶,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你们布了二十年的局,现在,轮到我来执子了。
6
武道新星赛的灯光刺眼,我以一个云家旁听生的身份混在人群里,像一滴融进大海的水。
最普通的练功服,洗得发白,袖口里却藏着一枚冰冷的锁龙扣,那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
云瑶登台时,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几乎掀翻了场馆顶棚。
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享受着万众瞩目。
而裁判席上,德高望重的裁判长韩松,亲自执裁,眼神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比赛即将开始,云瑶却突然伸手,指向角落里的我。
你,苏小米!她声音清亮,传遍全场,你不是整天自诩正义,看不起我们云家的武学吗现在,你敢不敢与我同台一战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一个旁听生
挑战冠军热门
连贵宾席上的云老爷子都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乎对孙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
在所有人的嘲弄中,我却笑了。
好啊。我拨开人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杂音,但有个条件——若我赢了,你要当众交出云家所有的‘燃血散’,并公之于众。
云瑶脸色一变,但随即冷笑:痴人说梦!
就在我迈步的瞬间,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炸响:【任务变更:在公开擂台击败云瑶,并阻止其药效爆发。
奖励:解锁云曦真名完整记忆(丹劲门槛)。】
我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第一回合,云瑶果然吞下了一枚丹药。
她气势暴涨,拳风如雷,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我节节后退,身形看似狼狈不堪,脚下的听风步却分毫不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总能在最危险的瞬间避开锋芒。
每一次看似无意的格挡,我的掌心都精准地贴上她的经脉要穴,悄无声息地感知着那股霸道药力之下,潜藏的血蛊引的运行轨迹。
第三回合,云瑶的双眼已然血丝密布,进入了彻底暴走的边缘。
台下的韩松裁判长却视而不见,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期待的冷笑,他根本不打算叫停。
就是现在!
我猛然撤步,在云瑶扑来的瞬间,从怀中掏出那枚温润的玉佩,高高举起!
云瑶!这是你力量的引子,也是你的死门!
话音未落,我将玉佩掷向空中,口中飞速喝出一串古老而晦涩的咒语——那正是赵嬷嬷烧剩下的照片背面,我拼凑出的残破文字!
嗡!
玉佩在空中发出奇异的共鸣,云瑶体内的药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缺口,骤然逆冲!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经脉剧痛,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全场死寂,继而哗然!
大胆!韩松怒喝一声,身影暴起,一掌朝我拍来,竟想当场下杀手。
然而,一道黑影比他更快,鬼魅般出现在擂台边,同样一掌拍出,轻描淡写地震退了韩松的雷霆攻势。
裁判违规,暗中催动药引,证据确凿,取消资格!
来人正是陆沉。
他面沉如水,亮出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篆字——暗巡。
武德监察司·暗巡使,陆沉。他冰冷的声音响彻全场,奉命清查云家与血蟒门残部勾结一案,所有涉案人员,束手就擒!
云老爷子在贵宾席上浑身一颤,面如死灰,颤声道:彻……彻查……
我走到虚弱不堪的云瑶身边,扶起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是来抢你的一切,我是来结束这个长达二十年的骗局。
【终极任务前置条件达成。下一阶段:重振门楣,修正武林风气。】
系统的提示音最终响起。
我望向台下沸腾的人群,那些震惊、愤怒、恍然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我第一次觉得,这身武德,我扛得起。
擂台上的风波,只是这场大戏的开场白。
我看着云家席位上那张张铁青的脸,又看了一眼始终面无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陆沉。
7
擂台上的风波才过去三个小时,云家议事厅里却已是山雨欲来。
我被赵嬷嬷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主座旁侧的红木椅上,这位置很微妙,不是正式的议事席位,却又比所有小辈的站位都更靠近权力中心。
云老爷子虚弱地靠在轮椅里,脸上不见半点血色,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韩松已经押入地牢,但他背后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外堂一声爆喝,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名身穿墨色劲装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他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韩松的师兄,东岳武馆馆主,岳震天。
他一掌拍在议事厅中央的八仙桌上,桌上的茶杯齐齐一跳。
好一个云家!私设刑堂,废黜七门联盟认定的裁判长,还纵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在擂台上公然污蔑我正统武道!今天若不交出那枚玉佩,再当着所有武林同道的面磕头道歉,我东岳武馆即刻提请联盟,断绝与云家的一切合作!
厅内众人脸色大变。
云瑶重伤昏迷,云家年轻一辈的男丁们个个面露惧色,竟无一人敢上前应声。
一片死寂中,我慢悠悠地站起了身。
在岳震天冰冷的注视下,我将那枚锁龙扣在指尖把玩,动作懒散又透着一丝挑衅:你说的玉佩,是指这个
话音落下,我指尖微微用力。
只听嗡的一声低鸣,那枚古朴的玉佩表面竟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宛如活物般的封印纹路,整个玉佩仿佛有了心跳,与我的血脉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一直低着头的赵嬷嬷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玉佩,浑浊的老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小姐……这是‘龙息引’!只有云家初代祖师最纯正的血脉,才能唤醒它!
岳震天的脸色骤然一变,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脚下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笑了,笑得有些冷:所以,我不是什么‘野种’。现在,你是想当着我云家祖宗信物的面,继续撒谎吗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悄然浮现:
【新任务发布:在24小时内,迫使岳震天交出血蟒门交易账本。】
【失败惩罚:丧失语言能力48小时。】
我眼皮狠狠一跳。
好家伙,这破系统,连让我开口骂人报仇的机会都不给留后路
当晚,我借口回我那破旧的出租屋取换洗衣物,实则拿着陆沉发来的加密情报,悄悄潜入了东岳武馆的外围。
我没打算硬闯。
翻出以前在便利店打零工时偷偷记下的客户名单,我找到了岳震天的消费记录。
这老小子有个雷打不动的嗜好:每周三深夜,必去城南的醉仙楼订个包厢听曲儿,而且无辣不欢,点的全是重油重辣的川菜。
我花了一百块,买通了给他上菜的小二,在他专属的茶壶里,加了半包系统奖励的超辣辣椒粉。
我新得的暗劲级味觉感知能力,让我能精准控制剂量,保证他喝下去除了觉得茶味更醇厚外,尝不出任何异样。
子时三刻,果然,岳震天捂着肚子,脸色发青地从包厢里冲了出来,直奔后院的茅房。
我早已借着夜色藏身在隔壁的柴房,趁他蹲下解决人生大事、浑身放松的瞬间,发动夜行听风步,如鬼魅般飘至他身后,悄无声息地从他贴身挂着的皮囊中,取走了那个微型U盘。
刚要撤离,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他的护卫队巡逻回来了,比情报里早了五分钟!
我心念电转,迅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一包熏香。
这是我用迷魂草和仓库里刮下的陈年霉灰混合制成的,点燃后浓烟滚滚,气味刺鼻。
我将熏香往茅房里一扔,制造出茅房失火的浓烟假象,然后扯着嗓子用变声技巧大喊:不好了!岳馆主掉粪坑里了!
护卫们一听主子出事,顿时大乱,也顾不上多想,纷纷慌忙冲进烟雾弥漫的后院救人。
我趁着这片混乱,利落地翻墙而出。
回到安全地点,我将U盘插入电脑。
里面赫然是近三年来,七门联盟通过岳震天,与血蟒门残部交易武学禁器的全部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甚至在好几份合同上,我还看到了云家几位长老的签名!
我正准备将文件上传云端备份,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陆沉发来的一条语音。
我点开,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你用的熏香配方……是我娘留下的。
我猛地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高楼——一道颀长的黑影正站在天台边缘,静静地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良久,他转身,彻底隐入了夜色。
几乎在同时,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任务完成。
奖励:解锁云曦真名完整记忆(丹劲门槛已激活)。】
我闭上眼。
一段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十八年前,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一名白衣女子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决绝地跃下悬崖。
风声中,她在我耳边留下最后一句低语:
孩子,活下去……武德不灭,你便不死。
我猛地睁开眼,眸光冷冽如剑。
这一次,不再是系统逼着我走。
是我自己,选择踏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