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到单元楼门口,就听见楼上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紧接着是林美娟凄厉的尖叫。
隔壁王婶推开门,看见我手里拎着刚买的菜,往楼上努了努嘴,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小苏,你听听这动静张强怕是又喝多了。”
我往楼梯上走,脚步没停:“王婶回屋吧,不关咱们的事。”
她又追出来半步,声音压得更低:“真不上去劝劝?听这架势,怕是要出大事。”
我心里冷笑。
你瞧,大家都是看客,偏我上一世傻得冲在前头,最后落个被捅死的下场。
我掏出钥匙开门,声音平静:“夫妻吵架,劝了也白劝。”
“可那女的叫得”王婶还想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王婶吓得捂住嘴,我却利落地反手关了门,“咔嗒”一声落锁,将所有嘈杂都隔在门外。
没过多久,窗外就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我走到窗帘边,掀开一条缝隙往下看去。
张强被抬上担架时,半边脸泡在血里,额角都塌下去了一块。林美娟鼻青脸肿地跟在后面哭,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拖把杆。
第二天在楼下碰见李阿姨,她一边摘着青菜上的黄叶,一边往我这边凑,“小苏,张家那事你听说了吗?那姓张的打老婆时自己脚滑,后脑勺正磕在暖气片上,现在还在icu吊着命呢。”
她顿了顿,摇着头啧啧称奇,“最怪的是那林美娟,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不肯走。医生说人能不能醒还两说,她就在那拉着医生说什么‘都怪我不好,惹他动气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没接话,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原来有些人的“贤惠”,是刻在骨子里的奴性。
被打时咬着牙说“不疼”,男人快死了还在怪自己“不够听话”。
这种人,上一世我拼了命想拉她出来,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