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路边等车,陆鹿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姥姥最后把你拉到一边,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起离开前,姥姥拉着我的手,把那块金丝楠木镇纸塞回我手里。
“好孩子,是姥姥老糊涂了,委屈你了,这东西太贵重,你拿回去,纪渊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我最终没有收下那块镇纸。
我对姥姥说:“姥姥,这是纪渊送您的寿礼,代表的是他的心意,您好好收着,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我轻声说:“姥姥让我和纪渊,好好过日子。”
陆鹿点点头。
“那是当然了,你这是找到了宝藏啊,云舒,你以后可要幸福啊。”
出租车来了,我跟陆鹿告别,坐车回家。
回到我和纪渊的小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我换下那条被泼了酒的裙子,小心地挂了起来。
虽然纪渊不说,但我知道,他为了复原这个失传的草木染工艺,查阅了多少古籍,失败了多少次。
这裙子,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对我的爱。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寿宴上那些亲戚的嘴脸,一幕幕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纪渊回来了。
他走进卧室,身上还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看到我已经躺下,他放轻了脚步。
“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坐了起来:“没有,所里的事,解决了吗?”
他点点头,在我床边坐下。
“解决了,是监测设备的一个传感器出了点小故障,虚惊一场,不过这种事,再小的故障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着我,带着歉意:“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那。”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
我把寿宴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他讲了一遍。
包括李教授的到来,高铭和林云薇的闹剧,以及大姨的嘴脸。
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李老师多事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块镇纸,你送给姥姥,她很喜欢。”我说。
“她喜欢就好。”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吧,都过去了。”
我躺回被子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是啊,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