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讲,她并不在意退婚之事是谁提出来的,相反,若是顾家先提出退婚,他们悔婚在先,还能多补偿她一些东西呢。
虽说她现在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弃钱多不是么?
她如今有三个重孙,一个重孙女,还有一个玄孙,这么多孩子,过年给压岁钱都要给不少。
只可惜,给了顾朝年机会,他不中用啊。
顾朝年气结。
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到了宁远堂。
宁远堂,是顾朝年的母亲孔氏的住处。
孔氏看到父子俩领了一个陌生的少女过来,起先有些惊讶。
不过在看到陆忍冬的脸的时候,就怔住了:“你是冬儿?”
她的面色不太好,精神头也有些不济。
陆忍冬收敛了锋芒,微微颔首:“孔姨母,是我。”
孔氏想要上前,一激动却溢出了一串咳嗽。
顾朝年赶忙上前轻拍着母亲的后背,看着陆忍冬的目光充满了责备:“我娘身体不好,你就非得害的她情绪激动吗?”
陆忍冬:“”
人在无语的情况下是真的会笑的。
不过她是个厚道人,孔氏面善,而且在原主幼时的记忆里,孔氏是母亲死后为数不多对她散发善意的人。
陆忍冬忍住了难听的话,淡淡道:“既然孔姨母身体不舒服,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说什么?”孔氏疑惑。
顾父冷哼道:“你的好世侄女,上门来逼婚了。”
孔氏一怔:“逼婚?”
顾朝年也道:“她心胸狭隘,看不得我和淮安走得近。我分明已经说过了,只要她老实本分,顾府长媳的身份就是她的,可她还是来了,实在是,不识大体。”
陆忍冬其实可以随时打断这几个人的臆想。
不过,她也想看看原主母亲的这位挚友是否还是原主记忆里的人。
便耐着性子听一家三口的对话。
孔氏听了顾朝年的话,面上浮现出了怒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早就说过了,你和那陆淮安走那么近根本不合适,让你离她远一些,可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整日和她厮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娘,什么厮混不厮混的,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与淮安清清白白。”
“何况,您不知道,淮安她有多好!前两日十味居起火的事情您听说了吧?当时有个少年被困在了大火之中,围观的有上百个人,其中还有不少是男人,可没一个人敢进去救人,就只有淮安,她不惧火魔,孤身一人冲了进去,将那少年救了出来。”
孔氏愣住:“什么?陆淮安就是那个救人的少女?”
“没错,就是她!”顾朝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孔氏从惊讶中回神,道:“即便如此,你也不适合再与她走得太近了。”
“从前你们还未及笄,两个小孩子走的近一些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她即将成年,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而且你还有未婚妻,你们再经常来往,会惹人非议。”
“更别提,她还是冬儿的妹妹,就更是不合适了。”
她看向陆忍冬:“冬儿,姨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教训在这个臭小子的。”
陆忍冬微微点头。
这位孔姨母,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善良美好。
顾父皱眉:“年儿何错之有?”
孔氏面色微变。
顾父却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一般,冷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莫说只是有个把的红颜知己,便是三妻四妾,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若有人连这点小事都受不了,就不配做我顾家的儿媳。”
“夫君”孔氏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