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陆忍冬回忆着五十年前的过往,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待到故事结束,她却已经泪流满面。
这五十年。
她错过了太多,太多。
不知那些年,他是带着怎样的遗憾与痛苦,孤身坚持下去的。
一阵风刮来,如同那人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萧仲月,你放心,我会坚守我们的目标,会守护这盛世太平。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儿孙。”
微风在她脸上流连了许久。
陆忍冬在坟前倒了一壶酒,笑道:“从前你总是陪着我喝桂花酿,但我知道,你更喜欢烈性的女儿红。那时你总是迁就我,如今轮到我陪着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散去。
也带走了醇厚的酒香。
陆忍冬深吸口气:“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她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微风起,吹拂着花草摇曳。
时候不早了,一行人没有回府,在路边吃了几碗馄饨,便直接去了鹿鸣书院。
萧霖渊将二人送到书院就准备离开。
他虽然被褫夺了实际的权利,但如今镇北公府能堪大任的就只有他,许多公务还是要他亲自处理的。
只不过,镇北公收走了重要的印信,若是遇到重大事情,他必须要请示,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自己做主。
调动一千两往上的款项,也需要提前报备。
陆忍冬下车后,镇北公对萧霖渊道:“等会儿回城,你去府衙看看,那群狗东西敢骂你曾祖母,绝对不能让他们在牢里过得太轻松。”
他娘是这盛世太平的缔造者之一。
如今不过是做了件好事,却还要被混蛋们骂,还有天理吗?
萧霖渊沉默一瞬,应道:“好。”
进了城,他先去了趟北城府。
“世子爷。”范宏生迎了上来,笑的要多谄媚便有多谄媚。
他是这北城府的二把手,李刺史去处理匪患的事情了,如今府衙便是他当家。
李刺史已经任满了三年,若是今年能够晋升,他便有可能成为府衙的一把手。
外人并不知道萧霖渊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只认为身为有主的城池,北城府刺史的任命问题,镇北公府世子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萧霖渊自然也没有将丢人的事情到处宣扬的爱好,神色如常地受了范宏生一礼,道:“昨日你们抓的那些拍花子呢?”
范宏生一愣:“拍花子?”
世子爷怎么会问起这些人?
萧霖渊看着他的表情,眸中染上了怀疑:“怎么?昨日才抓的人,你今日就没印象了?还是说,你趁着李刺史不在玩忽职守?”
“下官不敢!”
范宏生连忙道:“下官只是刚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这就命人把人带过来!”
他摆了摆手,让手下的人去办。
萧霖渊总觉得范宏生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拆穿。
不多时,衙役便押着几个犯人走了过来。
萧霖渊冷眼看着那些犯人:“大胆,竟敢欺瞒本世子!本世子要看的是那些拍花子,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