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府,还没站稳脚跟,表兄一脸神秘地将我拉走。
“芜妹妹,你跟王公子相处怎么样了?”他好奇地问。
我扶额长叹:“表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表兄道:“我可是听说王公子带了家中长辈去见了祖父,说是要同你议亲。
一口茶还没咽下就被我全数喷出。
我呛得咳嗽,涨红了脸。
再抬头时,表兄已经不见了。
王褚玄笑吟吟地递给我一方手帕,温声道:“阿芜,近来可好?”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表兄说的话上,心下还在埋怨表兄信口雌黄。
可下一秒,王褚玄的言语将我的心思扯了回来。
“阿芜,此次我来江府是为了求娶你。”
这次没有茶水可喷,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王褚玄好笑地看着我,点头称好。
一晃数月,我和王褚玄四处游历,心情愉悦的同时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阔别江南多日,我刚回府便直奔院里,实在想念我的床榻。
只是一堵人墙挡在了我的去路。
庄鹤安消瘦得吓人,面容惨白,犹如鬼魅。
他止不住的咳嗽,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戒备地倒退两步,冷声道:“你还来做什么。”
他又咳了几声,剧烈的幅度扯得整个人不由蜷缩着。
再抬头时,苍白的唇色上多了一抹艳色,竟是咳出了血。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我毫不犹豫地开口。
庄鹤安费力地点了点头,仔仔细细地扫视我的全身,像是要将我深深地刻入心底。
他离开后没多久就到了元日,江府上下热闹极了。
我待在书房写对联,手腕摆动间字便完美落下。
表兄敲响了门,带来了一条京城的消息。
——庄鹤安死了。
手指微顿,一滴墨掉落,浸染开来,生生毁掉一幅对联。
我眨了眨眼,总觉有些耳鸣。
表兄说,庄鹤安恨毒了季苓苑,想法设法地折磨她。季苓苑不堪受辱,临死前捅了庄鹤安一刀,刀上沾有剧毒。
那日他来江南已经是濒死之际。
我将毁坏的对联揉成一团,喃喃道:“真憋屈啊”
来江南的第三年春,我和王褚玄成婚了。
一向沉稳自矜的青年难得流露出局促,他紧张地挑开我的盖头,终是松了口气。
“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笑着打趣他。
王褚玄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那当然了,你要是跑了,我就要孤独终老了。”
我忙捂住他的嘴,娇嗔地横了他一眼。
王褚玄顺势搂住我的腰,耳垂泛红。
“夫人,该歇息了。”
此后,江南景好物好,人也好。
我心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