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宇泽和雨晴。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怎么可能,舍得扔下他们父子。
然而,殡仪馆的张叔传来消息,说苏锦安并没有回去销假。
顾晏礼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第一时间调取了幼儿园和医院附近的所有监控。
苏蔓溪像往常一样过来陪孩子,却发现两个孩子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宇泽第一次主动越过她,看向进门的顾晏礼。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她了。”
顾晏礼知道,孩子们很少会主动提“妈妈”。
因为他们足够聪明,一直都清楚爸爸的“计划”,并且是主动的参与者。
顾晏礼蹲下身安抚他,“快了,爸爸很快就能找到她。”
幼儿园园长的突然到访,将他最后的侥夕望击得粉碎。
她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放在桌上。
“顾先生,这是苏太太那天赔偿给学校的,二十万。”
里面是一沓沓码放整齐的现金。
最上面一张,还沾着一点干涸的泥点。
顾晏礼一眼就认出,这是苏锦安的风格,只有她会把钱整理得如此细致。
他甚至不敢去碰那笔钱。
因为他知道,那是苏锦安烧了多少具尸体,才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园长叹了口气,“其实,是我打电话请苏太太来的,我想着孩子们那么重要的场合,她不该缺席。”
谁知,却弄巧成拙。
“而且我看了监控,宇泽当时朝她扔了剪刀,你们在门外的争执我也听见了。我想,我有必要替苏太太解释一句。”
那不是争执。
是顾晏礼单方面,对苏锦安的羞辱与宣泄。
“作为老师,我始终相信,职业没有高低贵贱。”
园长的话,温和却字字诛心,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顾晏礼父子心上。
园长没喝一口茶就走了。
顾晏礼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那二十万,是他撒谎说不够的,孩子的治疗费。
宇泽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带着哭腔,“爸爸,对不起。”
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戳穿,这么多天,他一直被噩梦缠绕。
那天,妈妈想摸他的头,他清楚地看见,她手臂上,有血不停地滴下来。
顾晏礼愣了很久,才低声哄着儿子。
那天,苏锦安求他,让她跟孩子说几句话。
原来,那已经是告别。
她早就知道了,这是一场长达七年的,恶毒的试探。
所以,她不要他们了。
也不要这个所谓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