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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轰然爆裂。
从警司手中逃离出来的萧成凛堵在门口。
他枪口死死锁定叶云风的眉心，眼神却越过他，焦灼地钉在咳血的程瑶身上。
“我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带着亡命之徒的狠戾，“轮不到你藏！”
叶云风瞬间将程瑶挡在身后，“通缉犯也配谈‘你的’？滚出去！”
“咳咳咳！”
程瑶抬起惨白的脸，看向萧成凛的眼神只有恨和讥讽。
“萧爷大驾光临，又想玩什么花样？活剐了我，好替你的‘琴琴’报仇雪恨？”
“阿瑶！”萧成凛心脏被那眼神刺穿，痛吼出声。
他疯了般冲过去，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不容反抗地将人甩上自己的肩头。
“放开她！”叶云风无惧他手上的枪，立马上前。
萧成凛猛地侧头，眼珠几乎瞪裂，“据我所知，您不能随意用枪吧？叶先生还是老老实实的
待着吧！”
“叶云风！你别动，我去去就回，”程瑶望向叶云风，冷静道：“相信我。”
多年的出生入死，这点事还不至于吓到她。
只是她太了解萧成凛了，不能再让他伤害到无辜的人。
叶云风焦急地看向她，在女人的点头示意下只好作罢。
萧成凛蹙眉于两人的默契。
他扛起不再挣扎的程瑶，撞开拦路的护卫，“跟我走这次，换我把这条命赔给你！”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医院死寂。
一辆破旧卡车在街道上疯狂蛇行，将追来的叶家车辆狠狠甩开。
程瑶被粗暴地塞在副驾，碰撞弄得她伤口处钻心地疼。
萧成凛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放手畜生！”程瑶用尽力气掰他的手指，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背的伤口。
萧成凛闷哼一声，血从指缝渗出，却攥得更紧。
他侧过头，眼底翻涌着崩溃的偏执：“阿瑶！夏琴是青龙会的卧底！她利用我是我忘
了你，瞎了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现在我想起来了！夏琴也被我狠狠折磨了！你若要她
死，我也会”
“现在知道错了？”
未等他说完，程瑶停下挣扎，“晚了！萧成凛，我父母的命，我爷爷的手指，我那颗被你亲
手剖出来差点喂狗的心拿你的命填？你这条烂命，填得起吗？！”
萧成凛被女人的话堵住，一时分神，没注意到前方疾驰而来的车辆。
一辆重型卡车正横向驶来。
萧成凛瞳孔骤缩，猛踩刹车。
程瑶眼中戾色一闪，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扑向方向盘，往右死命一扳。
“你——”萧成凛惊怒的吼声被巨大的撞击轰鸣彻底吞没。
轰！！！
失控的吉普车头狠狠撞断路边护栏，翻滚着冲下陡坡。
天旋地转，最后一声巨响，车子四轮朝天，卡在悬崖边缘。
崖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咆哮声清晰可闻。
浓烈的汽油味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
程瑶被变形的车体卡住下半身，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萧成凛满头是血，挣扎着从压扁的驾驶室爬出。
他看也没看自己的伤势，跌跌撞撞扑到副驾旁，徒手撕扯变形的车门。
“阿瑶撑住！我带你出来！”
他嘶吼着，手指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得血肉模糊。
车门终于被扯开一道缝隙。
萧成凛不顾一切地探身进去抱她，动作却猛地僵住。
一支冰冷的枪管，稳稳抵在了他的眉心。
程瑶不知何时摸到了他摔落在地的枪。
她脸上糊着血和灰，眼神却亮得惊人。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萧成凛，我们两清了。你的命我不稀罕了。”
悬崖的风卷起砂石，呜咽如鬼哭。
警告声由远及近，警司的扩音喇叭在回响：“前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
头！你们已被包围！”
混乱的光影中，叶云风的身影在最前方出现。
他死死盯着两人，担忧与怒火在他眼底尽显无疑。
萧成凛对逼近的包围恍若未闻。
他只是看着程瑶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烬。
无边的悔恨和绝望终于将他彻底淹没。
他惨然一笑，沾满血污的手，缓缓握住了程瑶扣着扳机的手，用力按向自己的额头。
“好”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稀罕那就替我扣下去。阿瑶下辈子离我远点”
程瑶的手指在扳机上剧烈颤抖，眼底风暴翻涌。
“我恨你”
她刚说完，意识瞬间沉入黑暗，握枪的手无力垂落。
身体尚未恢复又遭受重伤，程瑶早已没了力气。
“阿瑶！”
“瑶瑶！”
萧成凛和叶云风的喊声同时响起。
萧成凛看了眼昏迷的程瑶，又望向越来越近的叶云风，眼中只剩下疯狂与决绝。
在叶云风扑到车前的刹那，他抱起程瑶朝着怒涛，纵身一跃。
“萧成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