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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被囚在林晚的别墅里,手脚戴着细链,活动范围仅限于主卧与画室。
每隔一小时,林晚就坐在他面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结婚协议书,唇角含笑:“承砚,签了它。”
他抬眸,每次眼底都是一片冷寂:“你做梦。”
在浪费三日谈判之后,林晚低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顾母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太阳穴抵着一把枪。
“不签,她死。”
这就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后手,她早就知道承砚不会轻易就范,可那又怎样?她会为了他费尽心机。
顾承砚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鲜血点点渗出,他却感觉不到痛。
他盯着林晚,声音嘶哑:“你到底要什么?”
林晚倾身向前,指腹摩挲着他苍白的唇,眼底是病态的温柔。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要你,明天成为我的丈夫。”
“我要你把那些画,那些你带走的所有关于我们的画,挂满我们的新房。”
从知道顾承砚假死开始,她就知道了,顾承砚出国时,带走了两幅画。
第一幅,十七岁夏夜,林晚和他一起翻上老宅屋顶看烟花。他怕高,死死搂着她的脖子,而她笑着捂住他的眼睛,说:“怕就别看,听声音就好。”可最后,他还是偷偷从指缝里望出去,看见她的侧脸温柔极了。
第二幅,十九岁那年冬天,他在林氏集团楼下等她下班,想给她惊喜,结果冻得手指通红。她出来看见他这样,气得一直给他的手哈气,一路骂他傻子。
这些画是他曾经最珍视的回忆,他拿去国外,混在新作品里做了一个画展,还没来得及烧掉。
而林晚这个疯子,不仅要逼他签字,还要逼他亲自把画挂在新房里,装饰新房。
而为了防止顾承砚逃离,她还赶着结婚。
他们的婚礼,不是在教堂,也不是在他们初遇的地方,而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拍卖会当晚,林晚亲自为顾承砚换上礼服,给他戴好镣铐般沉重的钻石胸针,然后牵着他走进会场。
所有人的眼神都艳羡地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有一丝结婚的欣喜。明明曾经多少年,他都幻想着和林晚走到最后,一起走到白发苍苍。可现在,内心却没有半点欢喜。
可大屏幕上,不是幸福的结婚照,而是顾念宸的塌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