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宁王摆了摆手,“夫妻本是一体,理应互助。只是你们日后出行,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王爷说的是呢。”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宁王身侧传来。
“世子和侧妃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乏了。妾身已经命人备下了燕窝羹,给二位压压惊,去去乏。”
苏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云鬓高耸的美貌妇人正袅袅婷婷地从屏风后走出。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宜,一颦一笑尽带妩媚。
她便是宁王最宠爱的赵姨娘。
赵姨娘向萧执和苏瓷福了福身,笑意盈盈,眼神却在触及苏瓷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有劳姨娘挂心了。”萧执看都未看她一眼。
赵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柔声对宁王道:
“王爷,您看,世子还是这般脾性。不过身子骨好转,总是天大的喜事。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苏侧妃呢。”
“哦?”宁王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赵姨娘掩唇轻笑:“妾身听闻,侧妃精通医理,这一路上,世子的身体都是侧妃在调理。可见侧妃是个有福之人,旺夫呢。”
这顶高帽子戴下来,苏瓷却只觉得背脊发凉。
“姨娘谬赞了。”苏瓷垂眸道,“儿媳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居功。”
“世子妃何必过谦。”赵姨娘笑道,“听闻苏侧妃医术精湛,又兼学识渊博,能有此等才情,定是名门望族之后,不知娘家是”
来了。
苏瓷的心猛地一沉。
苏瓷能感觉到宁王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绝对不能慌。
她抬起头,迎上赵姨娘含笑的眼睛:“回姨娘的话,我家中只是江南一带的普通商户,早已家道中落,父母也已过世,不足挂齿。”
这番话半真半假。
苏家确实是江南望族,但早已被满门流放,说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也并无不妥。
赵姨娘眼波流转,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萧执冷声打断了。
“父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儿子便先带苏瓷回去了。”
萧执语气里有点不耐,“她一路劳顿,身子本就娇弱,经不起折腾。”
说着,他竟直接上前一步,拉起苏瓷的手腕,作势就要离开。
这般无礼的举动,让赵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宁王萧礼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发作。
他摆了摆手:“罢了,都退下吧。”
“是。”萧执连多余的礼节都省了,拉着苏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正厅。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姨娘才敛去脸上的笑容,柔若无骨地靠在宁王身上,轻轻为他捶着肩膀,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王爷,您别生世子的气。他自幼身子不好,性子孤僻些也是难免的。”
宁王闭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孤僻?我看他是翅膀硬了,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瞧您说的。”赵姨娘娇嗔道,手上的力道放得更柔了些,
“世子心里自然是敬重您的。只是妾身只是觉得,这位苏氏,似乎有些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