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嫌贵?”脸上那点笑意瞬间没了,换上了一副“你懂个屁”的表情。他一把拿回枪,手指一按一扣,“啪嗒”一声,那个标志性的圆鼓鼓的75发弹鼓就被他卸了下来,在手里掂量着。“实话告诉你,兄弟,这枪本身的造价其实不贵。但是!”他加重语气,把弹鼓凑到约翰眼前,“这玩意儿!75发!整个新泽西州,你他妈上哪儿找能稳定供给这弹鼓的地方?nra(全国步枪协会)和atf(烟酒枪炮及爆裂物管理局)那帮穿西装的混蛋,对全自动武器的禁令有多严,你心里没点数?”
汤姆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内幕的笃定,“想想看,晚上出去办事,别人拿个破手枪,‘砰砰’几下就他妈哑火了,你呢?端着这家伙,‘哒哒哒哒’一梭子下去,整条街都得给你跪下!谁还敢跟你呲牙?谁才是这条街的老大?嗯?”
汤姆开始循循善诱:“想想当年的卡彭!芝加哥之王!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这‘芝加哥打字机’的威名?几十发子弹泼水一样扫过去,管你是对头还是条子,谁敢说个‘不’字?那场面,那气势”
约翰沉默了。汤姆的每句话都像楔子一样钉进他脑子里。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那两个沉默的壮汉,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艰难地开口,带着点讨价还价的江湖气:“兄弟话是这么说,但这价还是有点烫手。这样,750美金!我先拿一把试试水,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顶用,没问题,以后我还找你!你那边还有什么其他好东西,我也包圆了!”
汤姆没再废话,直接把背包甩进车里,砸在约翰腿上。“行!成交!里面还有200发子弹,算我送你的开张礼,别人可没这待遇。”他顿了顿:“不过,我也就这点权限了,下回你要子弹,可得真金白银了。”
约翰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拉开背包拉链。昏暗的光线下,两盘黄澄澄的子弹整齐地码在里面,散发着致命的金属光泽。他再抬头看汤姆时,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亲切和满意。“够意思,汤姆!”
钱货两讫。汤姆推开车门,脚刚沾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弯下腰,对着副驾驶的约翰咧嘴一笑:“对了,约翰,下次要是还想做买卖,咱们得换个地儿。大马路上交易忒他妈没品了,跟新手似的。”说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朝着约翰随意地摆摆手。
引擎重新发动,光头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汤姆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大,你这兄弟路子这么野?不会是军火商吧?不过这价也太他妈黑了点。”
“军火商?”约翰皱着眉,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枪身,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不可能。他他妈就没怎么离开过哥谭这鬼地方。”他顿了顿,布满胡茬的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在问车里的人,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们觉得这玩意儿怎么样?”
“老大,我觉得值!”司机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兴奋,“要是咱们兄弟几个都配上这大家伙,鲨鱼会那帮狗娘养的,直接他妈干死他们!让他们知道钻石区谁说了算!”后座两个一直沉默的壮汉也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闪烁着对火力的渴望。
他们的组织不大,窝在钻石区最偏僻的两条街上,靠着收舞厅、地下赌
场和那些小店铺的保护费过活,一年下来刨去打点各路牛鬼蛇神的开销,能落到口袋里的,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万美金上下。
也别把哥谭的底层社团想得多牛逼,他们平时火并,砍刀才是主力,偶尔弄到的枪,也多是些从海关老鼠洞里溜出来的、被大帮派挑剩下的破烂
货——左轮、老掉牙的猎枪,火力小得可怜。这把汤姆逊和那75发的弹鼓,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的重火力。
第一次“交易”顺利完成,汤姆的心跳直到拐过两个街角才慢慢平复下来。肾上腺素退去,一种混合着刺激和成就感的兴奋感在血管里窜动。这跟以前在局里偷偷摸摸收点黑钱完全不一样。而今天,这七百五十美金,是他靠自己的门路和胆量实实在在赚来的,是他自己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