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雾缭绕的命运之池边和布鲁斯·韦恩对弈国际象棋,赌注是灵魂的所有权;
在月球冰冷的背面,看见小丑穿着宇航服,对着蔚蓝的地球深情而癫狂地拉着一把破旧的小提琴,琴声在真空中无声地传远
“走了,待会人都来了不好解释。”他翻身下车,动作仍有些虚浮,脚步踉跄了一下,但随即站稳,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比先前更稳,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尽管他知道那债务只是转移了形式。
汤姆随手把烟头丢下,慌忙跟上。
仓库外,夜风裹着咸腥的海水和腐烂垃圾的味道扑面而来。
远处,警笛声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凄厉而焦躁,正朝着港口的方向不断逼近,光束在夜空中杂乱扫射。
两人刚摸到码头边缘锈迹斑斑的铁梯旁,一道粗犷而疲惫的嗓音在背后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站住!gcpd!”
戈登。
他独自一人站在码头空旷处,风衣下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举着一把上了膛的左轮,枪口稳稳对准两人后脑,眼神在警帽的阴影下锐利如鹰。
“转过身,慢点。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汤姆吓得差点跪倒在地,下意识就想跑。
亨利叹了口气,慢慢举手,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戈登的视线在亨利脸上停驻了两秒,瞳孔露出了一抹落寞。
他当然认得这张脸——
但此时眼前的人,除了脸色苍白得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身上沾满污秽,却看不出半点重伤或虚弱的痕迹。呼吸平稳,眼神冷静得可怕。
更重要的是——
戈登鼻翼微微翕动,他闻到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硫磺味,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类似焚香后的气息,从亨利身上散发出来。
他目光下移,落在亨利肋下那道从衣缝露出的新鲜疤痕上。
疤痕边缘,有一圈极细的、正在缓缓褪去的银白色线条,像被某种神圣或邪恶的火焰灼烧过留下的烙印。
戈登眯起眼,枪口微微下调一寸:“你们从‘午夜蓝调’出来。”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亨利耸耸肩,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我说我们只是去喝杯廉价的威士忌,顺便看了场不怎么样的脱衣舞,你信吗?”
戈登没笑,脸上肌肉绷紧。他掏出对讲机,拇指按在通话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频道里传来其他小队嘈杂的汇报声和静电噪音。他盯着亨利,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三秒后,他松开通话键,把对讲机塞回风衣口袋,但左轮枪依旧稳稳指着亨利。
“今晚东区死了二十七人,失踪三人,地下管网发生原因不明的坍塌,面积超过两个街区。监控拍到一些非正常影像。”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疲惫,“我需要一个人告诉我,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而不是那些狗屁不通的‘煤气泄漏’报告!”
身后的汤姆紧张得直咽口水,似乎想把自己肥胖的躯体藏起来。
“给我十二小时。”亨利说,声音平静,“明天日出前,我会把你要的答案放在你办公桌上——。”
“如果我不答应呢?”戈登的手指搭上了扳机护圈。
亨利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沾着血污的手,指了指戈登身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