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天，周予安没回家，而是守在夏栀的公寓前，等了足足三小时。
“栀栀”
他眼底一圈黛青，看着分外憔悴。
“我好想你。”
夏栀没想到周予安竟然会找到这，心底一股无名火。
原来被不喜欢的人纠缠是这样让人厌恶。
“在我叫保安之前，我希望你赶快离开。”
周予安喝了酒，情绪有些低迷，他低下头，一滴泪忽然落下。
“栀栀，我求你别赶我走，我真的很想你，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离婚，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我真的离不开你。”
他失控地冲上前，一把保住夏栀。
“栀栀，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可以给你跪下！”
“你放开我！”
夏栀用力挣扎，他却越抱越紧。
借着酒精，他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被沈星菀逼到崩溃，我愿意送走她，也愿意跟她划清界限，我知道我不对，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早就不喜欢她了，我喜欢你，栀栀，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们毕竟在一起四年，你可不可以看在过去，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
夏栀冷静几秒，冷笑一声。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你的公司出了问题，所以想让我回去帮忙，对不对？”
周予安面露窘色。
“公司确实没那么顺利，但我希望你回来不仅仅是因为公司，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失去夏栀的每一条他都在后悔。
从前被他忽视的细节，如今都被一一放大。
原来夏栀以前默默无闻地替他做了这么多事。
他真的给夏栀跪下了。
卑微的姿态让夏栀觉得他可悲又可恨，但唯独不觉得他可怜。
“周予安，我们回不去了，周爷爷的嘱托我已经完成了，我早就不亏欠你们周家了。”
“各自留点体面，就别再互相打扰了。”
“不！”周予安跪着，一把抱住夏栀的腿，“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什么报恩什么亏欠，我们都不再提，就让它都过去，好不好？”
“我过不去！”
夏栀忍无可忍咆哮起来。
“你是施暴者，所以你能过去，但我是受害者，我过不去，你从前做过的事就像是扎在我心上的钉子，哪怕拔掉，也会留下一道黑漆漆的窟窿，你明白吗？”
她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
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保安。
周予安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喊保安赶人，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狼狈地被人驱赶。
他绝望地看着夏栀的背影，心如刀割。
公寓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他们之间的所有。
周予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沈星菀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表情很是愤怒。
他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在看那个贱人留下的东西。”
她愤怒地将笔记本重重摔在地上，“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高中就悄悄暗恋你，我早知道她嫁给你，就是早有预谋！”
周予安的心一顿。
他慌忙捡起那个本子，翻看起来。
娟秀的字体果然是夏栀的。
那是夏栀丢掉的日记本，几乎每一页都写了周予安的名字。
年少的她竟然这么崇拜他，像是追着星星努力奔跑的孩童，乐此不疲。
他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夏栀几乎都在，但他从未发现过。
周予安的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直到翻到日记最后一页。
夏栀新写下的一行字。
“至此，我看清周予安的为人，年少种种皆为过往，从此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