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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知手指轻轻描摹她腰间那道剖腹产留下的疤痕,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秦念背对着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表面上平静无波,可胸腔里那颗心脏却几乎要撞碎肋骨跳脱出来。
想要大声质问他,死去的思思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想要大声质问他,他是怎么做到在害死他们亲生女儿后,还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
可终究一切都未曾宣之于口。
“好。”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毫无波澜。
陆宴知欣喜若狂,扳过她的身子,chi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秦念闭上眼睛,任由他索取,脑海里却不断闪回思思小小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此刻全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大到像一只细密的大网紧紧将她困在其中。
待回过神,只听见男人的闷哼和chuan息声。
一个月后,秦念将验孕棒递给陆宴知,两道鲜红的杠在白色试纸上格外醒目。
“真的?我们真的又有孩子了吗?”陆宴知的声音在发抖,他捧着那根塑料棒,反复确认后,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在卧室里连转三圈,“念念,我们有孩子了!”
秦念搂着他的脖子娇笑,指甲却掐进自己手背皮肉里。
她始终记得,怀思思时,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
有惊讶、无措唯独没有的便是欣喜。
而现在,他竟像个初次当父亲的毛头小子,把每一次产检都记在日程表最醒目的位置。
“陆总,十点的会议”助理小心翼翼提醒。
“推迟。”陆宴知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b超屏幕上那个黄豆大小的光点,眼眶发红,“这是我孩子第一次心跳。”
医生笑着说胎儿很健康,陆宴知立刻打电话给老宅报喜。
秦念躺在检查床上,冷眼看他兴奋得像个孩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怀孕时,婆婆只在电话里冷淡地说‘知道了’,而现在,电话那头竟传来罕见的笑声。
多么虚伪的一家人啊。
随着月份增长,陆宴知变得越来越紧张。
他会在半夜突然惊醒,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会在她皱眉时立刻放下文件询问是否不适;甚至破天荒地推掉海外出差,只因为她说了一句‘最近睡得不好’。
“宝宝踢我了。”某天视频会议中,秦念发来这样一条消息。
陆宴知当即中断了与海外客户的谈判,二十分钟后冲回家,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我听到了!”他抬头时,素来凌厉的眉眼柔ruan得一塌糊涂,“他知道我是爸爸。”
秦念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却像塞了一块冰。
感受着孩子和自己的牵绊,秦念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手抚摸着小腹,语气带着浓浓的歉意。
“孩子,请你不要怪妈妈狠心,你应该投胎去个好人家的”
“妈妈也想看着你出生,见证你的成长,可妈妈无能,原谅妈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