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薄夏陪着老夫人用了膳食。
南方当季的新鲜果子;冬季暖房出来的鲜嫩各式菜蔬;各类大厨做的南北各色点心;更不用说,各类海鲜山珍。
薄夏也不吝都浅尝了一圈,满足啊!人设底色在这,薄夏压根没必要故作矜持。
难怪,能心无芥蒂地踩着各路炮灰上位,这得来的享受,实在是太让人沉迷了啊!
同时,夫人院里,听罢薄夏的诉苦,跟往日丫鬟传话大大不同。夫人只得严厉逼问花夕,夫人的表情是越来越暗沉。
“这么说,她之前病的差点挺不过来?”夫人表情冷厉,相当严肃了。
花夕心惊胆战,生怕夫人怪罪没有伺候好表小姐。极力撇清关系,
“夫人,那将军夫人实在是过分了,府里请医不及时,又烧炭火。表小姐才冻病了的。
我一直熬着没日没夜地照顾表小姐,才终于高烧退了,一个多月慢慢地才好起来的。”
花夕觑着夫人冷冽的眼神,继续撇清自己,顺便表功,
“将军不在,将军夫人是一手遮天,府里各处都捧高踩低的,小姐的衣裳之钱都是我帮忙缝的呢。日常都得花银子打点才能维持呢。”
膳毕,夫人劝说去看看苏成碧,“你来一趟不易,顺便去看看成碧吧!往后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薄夏自是从善如流,带了回来的花夕,去崇光院探望苏成碧。
崇光院
苏成碧一如往昔得热情,邀薄夏快落座。仿佛之前让原主代替嫁入将军府这事,完全不存在一般,更不用说丝毫的歉意了。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本事,真是不得不佩服啊!薄夏暗想。
苏成碧细细打量,方才颇动容的说道,“看你脸色,是病还未好吗?怎的这么久了还没好?可是府里?”
欲言又止,貌似颇为关切薄夏在将军府的生活。
“之前病了挺久,伤了元气,恐怕以后要好好养养了。倒是你,之前听花夕说,冬日生病一直未好?”薄夏随意的敷衍几句,细瞅着苏成碧,不算非常漂亮,上辈子也算是踩着原主上位了。
言语看似热情,实则跟尚书府里人一样,并不关心薄夏的生死。只三两句话,就转移到将军府上,只管一个劲地追问自己想知道的。
这些人薄夏以前见多了,懒得多跟她打太极。按薄夏来说,这些人没什么打交道的必要,只会想着从你身上占便宜。但这些人也欺软怕硬,见你是硬茬子,也不敢随意算计。
再不济,敢随便伸手,直接剁了她的爪子,以后就学乖了。至于后果,一个孤女,是让人轻视,但同样也让人忌惮,无牵挂啊。随便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离开。
待薄夏离开,屋里苏成碧仍端坐榻上,一言不发,只眼光沉沉。
看了薄夏的穿着打扮,便可知一如自己所想,将军府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不枉自己用心机摆脱这桩婚事。自己从小到大,算计这么久了,怎能甘心就嫁个普通人亦或做个普通小妾。
父亲既然已经想站队了,为什么不直接靠近皇子呢,对于自己来说,当然境遇截然不同。再说将军怎能跟皇子相比,粗莽武夫,怎么比得上皇权贵胄的尊贵。
心里即是庆幸,没去将军府;又是忧愁,自己未来飘忽,前途渺茫。心知自己必然逃不出做妾的困境,做妾往往主母善妒,自己必然要最大的回报才肯甘心。
晚些时候,丫鬟杜鹃匆匆推门进来,“小姐,打听到了。”
“快些讲来!”
苏成碧急切地直了身子,眼神灼灼地盯着丫鬟杜鹃。
薄夏主仆离开后,苏成碧就打发了丫鬟杜鹃,悄悄去打探一下。譬如薄夏跟老夫人她们说了什么,将军府那边怎么就让过来尚书府祝寿了呢;为何不是将军夫人过来,顶多带着薄夏;而不是薄夏就自己直接过来。
之前尚书府都跟那边没什么联系啊。连前些日子,薄夏生病,尚书府也没派人过去送东西。府里明显不怎么热切。如今突然过来,目的为何呢?
杜鹃把打听到的关于薄夏在将军府内的消息,和薄夏跟老夫人她们哭诉的事,都告诉了苏成碧。
“原来,这是被欺负狠了,回尚书府寻帮助来了。”苏成碧了然,薄夏再是老实不语,到绝境,也只得找老夫人。
“夫人跟前的孙嬷嬷还去送到了将军府,老夫人也赏了些东西,让好好养身子呢。”杜鹃把打听到的都细细告诉苏成碧。
苏成碧暗忖,那看来尚书府要适当出手了,必然不会像以前那么轻忽。这么说来,府里现在还很在乎大皇子才是。
“多留意些老夫人和夫人那边,小心些。”苏成碧最后吩咐了丫鬟,暂时也只能看府里的动作了,自己才好提前应对。
同时,荣寿堂内,夫人和老夫人也在讨论将军府之事。
“花夕这丫鬟真是不当事,这么些事往日竟然都说不明白。”
夫人是真的生气,虽然早知道主仆一样地没用,不过想着就是传递个消息而已。哪曾想,不是被逼到这份上,尚书府还一直被闷在鼓里呢。
“行了,即是现在知道了,还不晚。必定不能让这颗棋子提前折了去。
老实孩子好摆弄,但也不担事。以后势必要多提点照应一些,也警告些将军夫人,千万别坏了两家的关系才是。
晚些,让你跟前孙嬷嬷去送送,并去略拜见下将军夫人,想必能明白咱们的意思。再有,多添些厚实料子、皮料、补品给她带回去,再添100两银子吧。”老夫人老眼微眯,斟酌着道。
“老夫人看得明白,不过些许小钱就能解决呢。”夫人含笑恭维。
“去办吧!花夕那丫头再好好敲打敲打,可没有什么下次了。”老夫人说完就靠向后面软枕,闭了眼睛。难得废了些心思,倒是比以往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