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今日可谓万人空巷，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就在今日举行。
长街两侧张灯结彩，摩肩接踵。
在这片喧嚣中，卫垚顶着一头被爆炸熏得微卷的头发，脸上还带着几道没擦干净的灰痕，正兴致勃勃地拉着同样有些灰头土脸的云昭微穿梭于人群。
“小师妹！快看！东州特产的桂花蜜饯糕！还有那个！西域来的烤灵驼肉串！香不香？走走走，师兄请客！”
卫垚像只进了米仓的老鼠，兴奋地左顾右盼，手里的零嘴就没断过。
云昭微跟在他身后，紧绷了许久的心弦在这热闹的凡俗烟火气中，终于稍稍松弛。
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鲜活的笑脸，都是她在青阳宗那冰冷的玉琼峰上从未感受过的。
路过一家名为“锦绣坊”的法衣铺子时，云昭微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她的目光被橱窗里一件法衣牢牢吸引。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长裙，并非凡俗之物，而是用低阶火蚕丝织就，裙摆处用金线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纹样，在阳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热烈如火。
云昭微的目光在那件红裙上流连了许久，眼中闪过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喜爱和一丝渴望。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穿过这样鲜亮的颜色了。
在青阳宗，她永远是那身素净的宗门服饰，后来更是旧衣蔽体。重生后，身上穿的也是天弃谷的粗布旧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储物袋——里面只有卫垚预支的几十块灵石实验经费，以及几块下品灵石。
锦绣坊背靠着凡界第一商盟，里面的法衣均是价格不菲，云昭微看中的这件更甚，标价三百上品灵石，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声道：“卫师兄，走吧，前面好像有杂耍。”
卫垚正啃着一串糖葫芦，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
他眼珠一转，没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拉着云昭微就走进了锦绣坊。
“掌柜的！橱窗那件红裙子，拿下来看看！”卫垚声音洪亮。
“哎哟，客官好眼光！这可是本店镇店之宝，整个西州都找不出第二件！”
掌柜热情地取了下来。
卫垚把裙子塞到有些愣住的云昭微手里，豪气地一挥手：“去试试！”
云昭微被推进了试衣间。
当她再次走出来时，整个店铺都安静了一瞬。
火红的衣裙衬得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莹润如玉，腰身被恰到好处地勾勒，裙摆上的金凤随着她的步伐仿佛要活过来。
她站在那里，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惊心动魄的明艳。
连她自己看着水镜中的倒影，都有些恍惚。
“好！好！好！”
卫垚拍着手，连说了三个好字，满是惊艳：
“这才像样嘛！整天灰扑扑的像什么话！掌柜的，包起来！我买了！”
云昭微一惊，连忙拉住他：“卫师兄！太贵了！我”
“贵什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