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剑术青阳,西州端看流云。
作为老牌剑宗,流云剑宗的传承比青阳宗更加全面,在西州的地位仅次于明凰台。
孙烈指着破败的谷口,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悲愤。
“前辈,碧涛阁的两位道友,你们看看这天弃谷的蛮横行径!
我徒儿孙莽,奉我之命前来询问前日赤炎豹踪迹,却被他们无故打成重伤,几乎废了道基!
更可恨的是,他们竟还抢夺了我烈阳宗秘传的地火精魄!此乃我宗至宝,炼制火系法器的核心之物!
天弃谷如此欺人太甚,视我西州同道如无物!今日若不严惩,我西州修真界的颜面何存?!”
他颠倒黑白,将抢夺凝露草说成询问踪迹,将孙莽主动出手挑衅说成无故被打,更是凭空捏造了一个地火精魄被抢的罪名!
西州共有三大宗,分别是明凰台、梵音寺和流云剑宗,天弃谷和烈阳宗所处的位置正好为流云剑宗所辖,烈阳宗又素来与碧涛阁交好,且碧涛阁和流云剑宗有结盟的趋势,明凰台的情况算不上好。
目的就是要将天弃谷彻底钉死在蛮横无理、抢夺重宝的耻辱柱上,拉拢碧涛阁和流云剑宗一同施压。
碧涛阁的两位长老闻言,眉头紧锁,看向天弃谷的目光带着不满。
流云剑宗来的化神长老的道号是清虚子,则神色淡漠,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在看着一场闹剧,但那股无形的化神威压,却如同沉甸甸的大山,笼罩在整个谷口,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孙烈!你放屁!”
卫垚人未到,愤怒的骂声先至。
他和云昭微、洛惊鸿、洛清凰紧随晏千绝之后赶到谷口。
卫垚指着孙烈鼻子就骂:
“明明是你这废物徒弟先踩烂我们辛苦培育的灵药,出言不逊,还先动手伤人!被教训了是他活该!什么狗屁地火精魄?我们天弃谷穷得叮当响,要你那破玩意儿干什么?栽赃陷害也要点脸!”
洛惊鸿也上前一步,朗声道:“清虚子前辈,碧涛阁的两位长老,晚辈明凰台洛惊鸿,和舍妹遇险,还是天弃谷的云道友相救,晚辈可为天弃谷作证,孙长老所言,恐有不实之处!”
“明凰台?”
碧涛阁的两位长老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西州第一大宗门的圣子会为天弃谷出头。
流云剑宗的清虚子也微微抬了抬眼皮,扫了洛惊鸿一眼。
孙烈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
“洛圣子!你休要偏袒!你与这天弃谷弟子一同出现在鬼影坊那等腌臜之地,谁知道你们私下有何交易?焉知你不是被他们蒙蔽,甚至与他们同流合污?!”
“你!”洛惊鸿和洛清凰同时色变,对方这是连明凰台都敢污蔑了!
“聒噪。”
一个冰冷、平淡,却如同万载寒冰碰撞的声音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争吵。
晏千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谷口最前方,与半空中那十几人对峙。他身形佝偻,穿着邋遢的道袍,看起来弱不禁风。
但当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扫过孙烈、碧涛阁长老,最后落在流云剑宗清虚子身上时,一股无形的的恐怖剑意,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睁开了眼,轰然爆发。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