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他声音发抖，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换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您怎么来了……”
裴昭宁一步步走近，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把人冻成冰块。
“继续说。”她声音低沉，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刚刚不是说得挺高兴？”
卫承景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眼泪瞬间涌出：“公主，您听我解释，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
“生气？”裴昭宁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又看向他，“你生气，就拿鞭子随意抽他们？”
“他们办事不力，我只是教训一下……”卫承景慌乱的辩解，伸手想去拉裴昭宁的衣袖，“公主，您知道的，我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
“啪！”
裴昭宁狠狠一耳光甩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扇倒在地。
卫承景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不可置信地抬头：“公主……您打我？”
“打你？”裴昭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再无半分温度，“本宫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卫承景浑身发抖，终于意识到事情败露，哭着爬过去抱住裴昭宁的腿：“公主！我错了！我只是太爱您了，才会做这些糊涂事！您原谅我好不好？”
“爱？”裴昭宁一脚将他踹开，眼中满是厌恶，“你也配提这个字？”
她转身看向林公子，对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见她目光扫来，连忙磕头求饶：“公主饶命！我只是随口胡说的！”
“来人！”裴昭宁冷声下令，“把林公子拖出去，杖责三十，扔出京城，永不得踏入半步！”
侍卫立刻上前，不顾林公子的哭喊，直接拖了出去。
卫承景见状，彻底慌了，跪着爬到裴昭宁脚边，泪如雨下：“公主！求您看在我兄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了！”
“你兄长？”裴昭宁冷笑，眼中满是讥讽，“你怎么敢提他的？”
她俯身，一把掐住卫承景的脖颈，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卫凌风到死都在护着你，可你呢？你巴不得他死！”
卫承景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只能哀求：“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
裴昭宁猛地松开手，厌恶地甩了甩袖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对卫凌风做过的那些事，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到你身上。”
卫承景瘫软在地，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终于撕下伪装，歇斯底里地喊道：“裴昭宁！你以为你有多深情？他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装什么后悔？！你活该！”
“你这辈子都不配有人真心爱你！”
裴昭宁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是啊……她活该。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卫承景崩溃的哭喊声，可她已不想再听。
走出院子，裴昭宁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冠，指尖轻轻摩挲着冠身，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卫凌风……”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我错了……”
可这一次，再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