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两人路过的时候,小铺里面的人正拿着放大镜检查一块手表。
即使是夏眠这个对奢侈品不太感冒的,也认出了那手表的牌子是劳力士。
里面的人认真地做着鉴定,外面的男的急得不停地问什么时候检查好,什么时候能给钱,并浑身上下不停地掏掏摸摸,问里面的鉴定师自己的爱马仕皮带能不能换钱、自己的婚戒能不能换钱,甚至直接邀请鉴定师把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一遍,能换钱的都拿去换钱
夏眠有些唏嘘,又有些惊叹。
这一幕在内地哪能看的见啊?
估计任谁看见了都得报警。
不过这儿的人显然是司空见惯了,路过的大部分人基本都是淡淡地扫一眼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那个典当一切的男人就落到了身后。
他急切的、毫无理智的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
直到听不见了,夏眠却忽然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梁屿川注意到了,于是问:“怎么了?”
夏眠摇摇头:“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冷不丁地又说道,“忽然觉得这里挺可怕的。”
来的时候,她只当这里是旅游城市,是玩的地方。
玩的形式各种各样,不应该有任何的限定词,尤其入乡随俗,应该尊重地域的差异性,所以虽然对博彩有偏见,但夏眠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博彩在当地的合法性。
反正是合法的,那谁爱玩谁就去玩咯,只要自己顶住诱惑,不要去玩就可以了。
来之前,包括到这儿之后,夏眠都是这么想的。
可渐渐的,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的教育、接受的文化的不同,即使这里博彩合法,夏眠也仍旧没法把赌场里的东西当成什么正经东西,更没法把那些玩家当成什么正经人。
在她的概念里,黄赌毒就该是严禁的,是绝不能沾一星半点的。
但凡碰了,那就离悲剧不远了。
而且从赌场出来后,她忽然想起了全澳门覆盖的免费wifi。
本来她还觉得澳门人真有钱,居然wifi免费提供,并且还覆盖全澳门,实在是太友好了。
可真的只是单纯的对游客友好吗?
换一个角度,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甜蜜的陷阱?
包括赌场里的免费小吃,居然都成了出名的打卡点。
夏眠一直都知道一句话,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想想刚才那个人声鼎沸的赌场,再想想赌场门口的二手店,还有周边数不清的中古店、典当行
夏眠深呼吸了下。
总觉得有点细思极恐。
到底是游客们来这儿玩,还是这儿把游客们当猎物呢?
“可怕?你觉得哪里可怕?”梁屿川问。
夏眠摇摇头,拉着梁屿川往前走:“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