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这边的黑市，距离簋街并不算远。
就是前往江鸥家的路程上，稍微的会绕那么一些路。
决定去瞧瞧
半个多小时之后，腿着来到了簋街。
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脚底板一阵的发凉。
家家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大冬天的开着门，火苗晃晃悠悠，屋里面铁皮炉子火光更是昏暗跳跃，纸人等东西显得更加的瘆人。
氛围感直冲天灵盖！
而昏暗的光线下，一些老头或坐或站，有的抽着烟袋锅，有的擦拭着什么东西，还有的则是在门口摆着地摊，光线太暗，看不清模样，但恰恰如此，显得更加的恐怖，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流，就像是相互之间看不见似的。
说实话
大半夜去坟地，都没有这吓人。
精神攻击，太猛！
哪怕死人见多了，死的可怖，都是没这恐怖。
目光扫视了一圈
微微低头点着了一根烟，稍微适应了一下，才朝着街里面走去。
逛了一圈
整个簋街秦川也算是熟悉了，能够看出一个大概。
门口的摊子，有店铺老板的，有个人的，收不收费不知道，就是聚在一起扎堆做生意，好物件没看到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也不会直接摆在摊位上，整条街都是没有多少人，足以看出古董在这个时代如寒冬腊月！
而即便没有多少人，那些摊贩也守着没走。
冒着寒风，冻得猫腰踮脚，也在那挺着等客户上门，走过去瞧瞧物件，即便不看摊主，都是能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期盼的眼神，以及想要多坑你一手，又是怕价要高了失去为数不多客户的纠结和迟疑。
整条街都是没什么动静，就算有买卖，也是低声细语。
秦川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左边的一个摊位。
顺带着照了下老头的脸。
胡子发白，头发银白，倒是浓密，往后梳着背头，挂着棉袄大褂，还真有遗老的味道，一手端着烟锅袋，一手盘着对核桃，大冬天的也真是不嫌冷。
那老头面对手电筒，不躲不闪，抽了口烟锅袋：“第一次来啊？！”
倒是想起
之前铁瓢子说，这里有规矩，照物不照脸。
秦川扫了一眼摊子上的东西，没什么看上眼的，不过既然跟自己搭腔
走过去，蹲下，递了根大前门：“大爷抽这个！”
老头接过烟，看了一眼，抽了一口烟锅袋，对着鞋底敲了敲，将烟锅袋一收，拿着火柴滑着将烟点着，将还在燃烧的火柴朝着秦川递了递
秦川则是一摆手，将整包烟都是塞给了他。
戴着战术头套，蒙着脸的，这里的情况没搞明白，怎么能贸然露脸呢。
见老头依旧没拒绝，将烟收下，秦川开口道：“大爷听过这里有照物不照脸的规矩，可我只是拿手电筒晃了一下，就判断我是第一次来，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老头轻笑了一下：“照不照脸的无所谓，店就在这，晚上不露脸，白天也得露，都是瞎扯淡的规矩！”
“你吧从东逛到西，又是在这晃荡”
“只有两种情况！”
秦川更加感兴趣了：“哪两种情况？”
老头抽了一口烟，看着秦川，慢慢悠悠的说道：“一种，你第一次来这里，是人！另外一种，你不一定是人！”
秦川轻笑了一下：“你遇到过？”
老头抬手指向右侧面：“瞧见没有，就那个多少年了，再好的纸烟都不抽，只抽这烟锅袋，就是因为有一次，有个人在他门前徘徊，他给请进了店里，那人给他递了根烟，将东西出给了他，结果第二天发现前一天扔在地上的烟头，竟然是用黄纸卷的”
“收的东西明明记得是一块玉牌，放在了盒子里，结果却是变成了一缕头发，而出售给他东西那人，说当时拿钱不方便，让他打了个欠条，过两天来取，从那以后是天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那人骑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管他要钱，早上起来，脖子上都是有手印和瘀紫”
“一连烧了一年的金元宝，才算是把账给平了”
说着凑近了一些
“你瞄上了我，我不得第一时间确定下，你是个什么？！”
“再告诉你个规矩，在这里不要回头！”
秦川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这老头，绝逼是故意的，他特么闲出屁来了，拿自己打牙碜，在这吓唬人！
嗖~嗖~
一阵小寒风吹过，后脊骨一阵发凉。
老头微微歪斜的脑袋，瞅着秦川，对于氛围烘托的，自认很满意。
“感谢指点，你晚上吃的啥？”秦川问道。
咋的？
老头微微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你没吃，听到你肚子叫了”
秦川说着，手伸进兜里，从空间中拿出抽奖来的‘乡巴佬’鸡腿，撕开包装朝他递去：“这鸡腿你敢不敢吃，坟头上弄来的！”
老头嘴角一抽
咕噜~~
肚子叫唤的更厉害了。
但秦川什么来路，他又不清楚，怎么能贸然接递来的鸡腿？!
秦川凑近了一些，将头套往上拽了点，露出了嘴，一口咬在鸡腿上：“大爷烟也是！”
咳咳咳咳
老头纠结了，烟还剩三分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