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穿成修仙文中灵根尽碎的天才少女,正被所有人逼着给女主献血。
系统疯狂警告:宿主冷静!你才炼气期,打不过他们的!
云棠微笑拔剑:哦,但我有星际歼星舰,一炮轰平修真界。
仙门震惊跪求她停手时,却见舰门大开,走出联邦元帅恭敬行礼:
首长,帝国军团已集结,请您归位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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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之痛从四肢百骸钻入骨髓,每一次心跳都像在震碎残存的灵根。
冰冷的地面紧贴着云棠的脸颊,鼻尖萦绕着尘土与一种奇异的、甜腻的血腥气。耳边是嗡嗡的嘈杂,无数道声音汇成冰冷的潮水,试图将她淹没。
……昔日天才又如何如今不过是个废人,能为瑶光仙子献血,是她的造化!
灵根尽碎,苟活也是浪费灵气,不如物尽其用。
按住她!仙子还等着她的灵血疗伤呢!
手腕被粗暴地抓起,冰冷的玉碗边缘抵上皮肤,下一瞬,撕裂的痛楚传来,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滴入碗中,发出令人心悸的轻响。
云棠猛地睁开眼。
剧痛和眩晕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清醒。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修仙世界,天之骄女,灵根尽毁,万人唾弃,还有一个……需要她用血来滋养的、备受天道钟爱的妹妹云瑶光。
系统绑定成功!宿主生命体征微弱,外部威胁等级高!建议立刻采取规避策略!一个机械音在她脑中尖锐响起,扫描完成!周围三名金丹修士,一名元婴长老!宿主你现在只有炼气期!硬刚会死!
系统急得快要乱码:宿主冷静!想想办法求饶或者装死活下去才有希望!
求饶装死
云棠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全身如同散架。她看着那鲜红的血流入玉碗,周围那些曾经或羡慕或敬畏的脸,此刻只剩下贪婪、冷漠和幸灾乐祸。
一个青衣弟子甚至故意用指甲掐紧她的手腕,让血流得更快些,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看向上首那位被氤氲灵光笼罩、看不清面容的长老。
长老,这废人血还挺纯。
云棠轻轻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脑中,系统还在疯狂预警,列举着敌我战力悬殊的数据,红色的警告弹窗几乎要覆盖她的意识。
但她却奇异地勾起了唇角。
炼气期打不过
是啊,这具身体弱得可怜,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能捏死她。
可是……谁告诉他们,她云棠,只有炼气期的手段了
她的意识深处,一个无比遥远、却清晰无比的坐标被悄然点亮。那是一片无垠的星空,冰冷的巨舰沉默地悬浮,流线型的舰身闪烁着超越此界文明的金属寒光,庞大的炮口凝聚着毁灭星辰的伟力。
分析目标:元婴期修士一名,金丹期三名,筑基及炼气期若干。环境:密闭演武场。建议方案:低功率威慑性打击足以造成结构性坍塌,或精确点杀高价值目标……冰冷的机械分析意念流过,与系统的慌乱形成诡异对比。
宿主!你在想什么!你的情绪波动指数不对!那是元婴老祖!我们真的打不过!系统快哭了。
哦。云棠在意识里轻轻回应,但我好像有艘星际歼星舰。
系统:……啥
下一瞬,云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抽回了正在流血的手腕!
动作突兀,甚至带翻了几滴血,溅落在那个青衣弟子脸上。
全场骤然一静。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本该奄奄一息的废人身上。
她摇摇晃晃,撑着剧痛的身体,竟然一点点,站了起来。手腕还在淌血,染红了破烂的衣袖,脸色苍白如纸,脊背却挺得笔直。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也没有了刚才的死寂,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极度平静的疯狂。
上首的元婴长老微微皱眉,威压如山般压下:孽障!还敢反抗跪下!
威压临身,云棠喉头一甜,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甚至扯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声音嘶哑却清晰:
我的血,好喝吗
青衣弟子被那眼神看得一怵,随即恼羞成怒:你找死!说着便要上前擒拿。
云棠却看也不看他,她缓缓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五指虚张,仿佛要握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法则之力,穿透了整个演武场:
启动指令:‘晨曦’。目标:锁定此地空间坐标。执行等级:……灭界级。
最后三个字落下,仿佛一道惊雷劈在每个修士的心头!
灭界级什么东西
大部分人一脸茫然,只觉得这废人临死前疯了,在胡言乱语。
唯有那位元婴长老,脸色猛地一变!他修为最高,灵觉最强,在云棠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毫无来由的大恐怖骤然攥紧了他的心脏!那是修仙者面对天地浩劫时才会产生的本能恐惧!
他猛地抬头!
然后,他看到了。
演武场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去。
不是乌云蔽日,而是整个天穹,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冰冷漆黑的金属造物所覆盖!那造物庞大到超越了视野的极限,表面闪烁着复杂的幽蓝纹路,如同深渊巨兽的鳞甲。
投下的阴影,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也将无尽的冰冷和死寂,笼罩在整个仙门之上!
那……那是什么!有弟子尖声叫起来,声音因极致恐惧而变调。
天……天塌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炸开!
紧接着,那覆盖苍穹的巨舰底部,无数复杂的构件开始无声移动、组合,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不见底的炮口。
一点极致的亮光,在炮口最深处开始凝聚。
那不是灵力的光芒,那是一种更纯粹、更原始、代表着宇宙终极毁灭的力量!光芒出现的瞬间,整个空间的灵气疯狂暴动、哀嚎、然后……湮灭!
无法形容的威压降临了。这不是修仙者的境界压制,这是纯粹的、物理层面的、足以碾碎星辰的毁灭存在感!
在场的所有修士,无论炼气还是元婴,在那炮口凝聚的微光下,都渺小得如同尘埃!体内的灵力运转彻底停滞,金丹哀鸣,元婴颤抖!
先前掐着云棠手腕的青衣弟子,早已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那位元婴长老,脸色惨白如纸,胡须颤抖,瞳孔缩成了针尖,所有的威严和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云棠就站在这片极致的恐惧和死寂中央,身影在巨大的阴影下渺小得几乎看不见。她苍白脸上的那抹血迹,却红得刺眼。
她微微歪头,看着面无人色的长老,声音轻得像是耳语,却清晰地砸进每个人濒临崩溃的神经:
现在,还要我的血吗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膝盖砸地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噗通噗通之声接连响起,刚才还气势汹汹、视她为蝼蚁的仙门弟子们,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瘫跪在地,抖若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那元婴长老身体剧烈一晃,险些栽倒,他死死盯着云棠,眼中是滔天的惊骇和无法理解,最终,那巨大的、毁灭的炮口让他所有的挣扎化为乌有。他艰难地、屈辱地弯下了从未对低阶修士弯曲过的脊梁,声音干涩破裂,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停…停手!请……请前辈……高抬贵手!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求前辈……饶恕!
整个场面彻底颠倒。
云棠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些前倨后恭的嘴脸。腕间的血还在慢慢渗出的,带来细微的刺痛。
就在这片死寂的跪伏中,就在那灭世炮口的威光之下——
咔——
一声轻响,并非来自天空的巨舰,而是来自巨舰下方悄然打开的一道侧门。
一道身影从中缓步走出。
来人一身笔挺的墨蓝军装,肩章流烁着冷硬的星光,金属靴底踏在无形的阶梯上,发出规律而沉重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下方所有修仙者脆弱的心脏上。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同雕琢,眼神锐利得能洞穿星海。
他无视了下方跪倒一地的仙人,无视了那凝聚着毁灭之光的炮口,径直走向阴影中心那个摇摇欲坠、满身血污的少女。
然后在无数道惊恐、茫然、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这位周身散发着铁血与强大气息的军人,在云棠面前三尺处站定。
啪!
一个干净利落、标准到极致的军礼。
冰冷而恭敬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演武场上空,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瑟瑟发抖的修仙者耳中:
首长!
帝国第七星际军团已全员集结,进入战时待命状态——
元帅埃德加,请您归位统帅!
军靴踏地的脆响,在死寂的演武场上敲出令人心胆俱裂的节拍。
埃德加元帅身姿笔挺如舰首撞角,墨蓝军装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冷硬的星光。他无视了满地瘫跪的修仙者,无视了那悬于苍穹、凝聚着毁灭之光的歼星主炮,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这个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少女。
那一声首长,一个军礼,像最后的惊雷,劈碎了所有人最后的侥幸。
云棠腕间的血珠,正缓慢地、固执地,滴落在地,溅开小小的、刺目的红晕。她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不是恐惧,而是这具破碎身体濒临极限的哀鸣。她虚虚一按,不是对埃德加,而是对着那覆盖天穹的巨舰。
炮口深处那毁灭性的光芒,应声而止,不再增强,却依旧凝而不散,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停在每一个抬头可见的末日之上。那冰冷的、令人灵力溃散的威压,并未减弱分毫。
她这才将目光投向依旧保持着敬礼姿势的埃德加。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声音因剧痛和失血而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久居上位的漠然:
战时待命我离开很久了
七百三十一标准星际公转周期,首长。埃德加的声音平稳如机甲传动,报出的却是一个足以令星辰黯淡的数字,‘深蓝黎明’计划最终阶段已于三个周期前完成。帝国需要您的意志指引方向。
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晰落下,却像另一种维度的语言,砸得下方那些修仙者神魂震荡,茫然又恐惧。标准星际公转周期深蓝黎明帝国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构成的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浩瀚到令人窒息的背景。
云棠轻轻咳了一声,咽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她没再看埃德加,视线慢悠悠地,落回了那位面无人色、腰脊几乎要折断的元婴长老身上。
哦,七百多年了。她重复了一遍,像是才想起来,看来我确实离开得太久。
久到……她顿了顿,微微倾身,看着长老惨白的脸,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把我的血,放进碗里了。
那元婴长老身体猛地一颤,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前辈……前辈饶命!晚辈……晚辈不知……恐惧攫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语无伦次。
不知者不罪云棠替他把话说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话,你们刚才没打算对我说吧
死寂。连呼吸声都几乎消失。
云棠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个掐她手腕、此刻瘫在污秽里抖成一片烂叶的青衣弟子,扫过周围每一个曾露出贪婪或冷漠面孔的人。
她抬起正在淌血的手腕,伸到埃德加面前。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带着一种久远的、习以为常的默契。
埃德加毫不犹豫,上前一步。他指尖在腕间一个微小的金属装置上一按,一道柔和的蓝光扫过云棠狰狞的伤口。下一瞬,一个巴掌大小、流线型的银白色医疗单元悬浮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嗡鸣,精准地贴合上云棠的手腕。
清凉感瞬间取代了剧痛,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口、结痂,最后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新肉痕迹。连带着她体内那些灵根破碎带来的噬心之痛,也被某种温和却强大的力量暂时压制下去。
苍白的面色恢复了一丝红润。
这神乎其技、完全不同于灵力疗伤的一幕,再次狠狠冲击着下方修仙者的认知。
云棠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久违的舒适。她没言谢,埃德加也丝毫不觉得需要。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元婴长老身上。
你们想要我的血,给她疗伤她声音平缓下来,却更令人心头发毛,带路。
长老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惊惧和不解。
听不懂云棠微微挑眉,那个需要我用灵血滋养的,云瑶光仙子。她在哪
带我,去看看。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去看什么看如今高高在上、受尽追捧的瑶光仙子,是如何用她这个废人的血堆砌起来的荣光
元婴长老喉咙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拼命点头,挣扎着想爬起来带路。
埃德加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回到云棠身上:首长,此界环境参数已录入。需要清扫吗他问得轻描淡写,仿佛在问是否需要打扫一下庭院。
下方瞬间响起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和呜咽。
云棠摆了摆手,举步,跟着那踉跄的元婴长老,向着演武场外,那座最辉煌、灵气最浓郁的主峰宫殿走去。
埃德加落后她半步,沉默地跟随,如同一道最忠诚也最可怕的阴影。
他们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潮水般跪伏退避,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云棠的身影消失在玉石阶梯的尽头,那覆盖苍穹的歼星舰依旧沉默地悬浮着,炮口的光芒幽暗地闪烁着,提醒着所有人,末日,只是被暂时按下了暂停键。
而他们方才逼着献血的那个废人,正走向瑶光仙子的寝宫。
无人知晓,她究竟要做什么。
极致的恐惧,在所有人心头疯狂蔓延。
玉阶尽头,宫门无声滑开,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甜香扑面而来。
殿内云顶檀木,珍珠为帘,暖玉铺地,极尽奢华。正中央的寒玉床上,氤氲的灵光几乎将榻上之人完全笼罩,只隐约可见一个窈窕柔弱的身影侧卧着,呼吸微弱,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便是云瑶光。
几名侍女正小心翼翼地用玉盏承接从一旁暖玉瓶中导出的、闪烁着淡金光泽的灵液,准备喂给她服用。那灵液的气息,云棠熟悉到骨子里——正是掺杂了她灵血的东西!
殿内原本忧心忡忡、侍立左右的几位长老和核心弟子,被骤然闯入的几人惊动。待看清领头的是面无人色的守阁长老和后面那个本该死的废人时,怒斥声顿时响起:
放肆!谁让你们闯进来的!惊扰了仙子疗伤,你们担待得起吗!
云棠!你这孽障怎么……
话音未落,他们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们看到了紧随云棠之后,迈入宫殿的那道身影——墨蓝军装,身姿笔挺,眼神冰冷如万载寒铁,周身散发着与整个修仙界格格不入的、令人心悸的铁血与秩序的气息。
更因为,他们透过敞开的宫门,看到了外面那被巨大金属造物覆盖的、黯淡无光的天空,以及那悬停的、幽暗的炮口。
所有的呵斥和愤怒,瞬间冻结,化为惊疑不定的死寂。
寒玉床上的云瑶光似乎也被惊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虚弱地睁开眼,目光迷离地望过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外面,为何如此喧哗是……姐姐来了吗她挣扎着想坐起,身边的侍女连忙去扶,更显得她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云棠没理会她,目光落在那些盛着灵血的玉盏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像一块冰砸碎了殿内凝滞的空气,打扰诸位……喂她喝我的血了。
扶着云瑶光的侍女手一抖,玉盏差点摔落。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强压着心悸,上前一步,他是宗门内另一位元婴长老,厉内荏地道:云棠!你勾结外界邪魔,是想覆灭宗门吗!还不快跪下向仙子请罪,或许……
邪魔云棠轻轻打断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她侧过头,看向埃德加,元帅,他们好像,对我们有点误解。
埃德加上前一步,军靴敲击玉砖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在每个人心上。他甚至没有看那说话的长老,只是微微抬手。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屏瞬间在他身前展开,上面流动着无数复杂的数据流和星图,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殿内:
扫描完成。目标:低等灵气文明集群,编号LC-07。文明等级判定:行星级(初步跨入)。潜在威胁等级:低。根据《星际文明接触守则第731条》,对持有‘灭界级’威慑性武装单位并遭受直接生命威胁的联邦高级官员(识别码:Zero-Seven-Alpha)进行武力介入,程序合规。
判定:当前武力展示为最低限度必要自卫。无‘邪魔’定义匹配项。
数据流消失。埃德加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位脸色煞白的长老:质疑联邦元帅及首长,视为挑衅。需要进一步‘解释’吗
那长老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半个字也不敢再吐出。
殿内落针可闻。
直到此刻,这些高高在上的仙门核心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那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任何邪魔外道,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来自天外的、秩序而冰冷的庞大力量!
而云棠,那个他们眼中的废人,竟是这股力量的核心首长!
云瑶光脸上的柔弱终于维持不住了,她看着云棠,看着埃德加,看着门外那遮天蔽日的巨舰阴影,眼底终于染上了真实的恐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云棠缓缓走到寒玉床边。
侍女们惊恐地退开。
她俯视着床上那张我见犹怜的脸,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拿起床边一盏尚未喂服的、盛满灵血的玉盏。
她晃了晃杯中那淡金色的液体,自己的血。
味道好吗她问云瑶光,声音很轻。
云瑶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云棠笑了笑,手腕一倾。
殷红中带着淡金的液体,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她毫不留恋地泼洒在光洁的暖玉地面上,溅开一滩刺目的污迹。
以后,她丢开空盏,玉盏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没了。
她转身,不再看云瑶光瞬间惨白的脸,也不再看那些噤若寒蝉的长老。
此界事务,我很失望。她对着埃德加,声音恢复了冷漠,后续清理和接触,按三级非友好文明流程处理。所有直接、间接参与‘采血’者,列入清算名单。
是,首长!埃德加再次敬礼,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接到的只是最寻常的命令。
云棠点了点头,最后扫了一眼这富丽堂皇却令人作呕的宫殿,迈步向外走去。
埃德加紧随其后。
宫门外,台阶下,黑压压地跪满了整个仙门的人,鸦雀无声,只有压抑不住的恐惧颤抖。
云棠走到台阶边缘,停下脚步。
天空之上,那庞大的歼星舰底部再次亮起光芒,却并非主炮。一道柔和的光柱精准地笼罩住云棠和埃德加。
两人的身影在光柱中开始变得模糊、上升。
就在身影即将彻底消失的刹那,云棠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山门:
我的东西,我不要了,那也是我的。
谁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光柱收敛,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
下一秒,覆盖苍穹的歼星舰发出低沉的嗡鸣,庞大的舰体开始移动,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调转方向,撕开云层,瞬息之间便化作天际一个微不可察的黑点,彻底消失不见。
阳光重新洒落,照亮了下方依旧跪伏在地、如同石雕的众人,照亮了宫殿内面无人色的云瑶光和长老们,也照亮了地上那摊尚未干涸的、被泼弃的灵血。
威压散去,灵力恢复流转。
但没有任何人敢立刻起身。
阳光温暖,他们却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仿佛那冰冷的炮口依旧悬在头顶,那句谁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砸进了每个人的神魂里。
时代,变了。
曾经的天才少女云棠,已携天外之势归来。而她留下的,是一个被彻底颠覆认知、在无尽后怕中瑟瑟发抖的修仙界。
废墟之上,新的规则,将由她书写。
云棠并未真正离开修仙界,而是以星际联邦特派观察员的身份暂留。她以绝对力量重塑了此界规则,废除了弱肉强食的陈旧法则,建立了以贡献和秩序为基础的新秩序。那些曾欺凌她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戒,而非简单的毁灭。
仙门在她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基础的科学与哲学,灵能与科技初步结合,开辟了全新的修炼道路。云瑶光失去了特权,反而在脚踏实地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联邦元帅埃德加留下了一支顾问团后返回复命,但定期会通过星际通讯向首长汇报情况。云棠偶尔会乘坐小型星舰在星际间穿梭,巡视她的领地,但更多时候,她选择留在这个开始焕发新生的世界,一边喝着灵茶,一边用光屏处理星际文件,身后是敬畏且充满新奇目光的新一代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