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还在沉吟,苏信已竖起手指,火力直冲宇文述的族谱:
“你这老绿茶婊还装白莲花?”
“尘盾母亲剥离之术!”
“精灵副将马国成助我!”
“宇文述,我艹你”
“等你死了,我就去你坟头疯狂偷吃贡品!”
苏信以妈为靶心,以爹为辅攻,祖宗十八代为半径。
骂得是天昏地暗,直把宇文述的族谱骂得仿佛要原地升天!
污言秽语密集如冰雹,听得周围将领纷纷捂耳,连帐外的卫兵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原本还在权衡的杨广惊得瞪大了眼。
虽说苏信嘴里的“绿茶婊”“白莲花”他听不太懂,但这骂人的架势,真是闻所未闻!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人能把骂街说得如此“气势磅礴”。
都说文人的笔是刀,可这苏信的嘴,怕是比刀还狠!
若让这小子去阵前骂战,敌军怕是得被活活气死。
“咳咳咳”宇文述捂着心口连连咳嗽。
脸色煞白如纸,只觉大脑缺氧,身子踉跄着往后倒退,险些栽倒。
“左卫大将军!”身旁的将领慌忙冲上去搀扶。
“还有谁!”苏信往前踏进一步,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哪个不服,站出来试试!”
杨广盯着苏信那张带血的脸,暗自咋舌。
这少年眉清目秀,本带着几分书生气,可眼底藏着的粗犷与狠戾,却形成了惊人的反差。
句句出口成脏,偏生这反差感让人觉得竟有几分痛快?
“苏将军是来申冤的,先谈正事吧。”
杨广赶紧打圆场,再让他骂下去,明日也骂不完。
苏信偷偷瞄了眼杨广,不是说这位是暴君吗?
自己都蹬鼻子上脸成这样了,怎么还没喊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难道传言有误?
或者说杨广也看宇文述不爽?
“陛下,末将奉命突袭敌军粮草大营,全因宇文述谎报军情!”
他收敛了些火气,声音却依旧带着悲愤,
“他说敌军人数寥寥,谁知对方暗藏两万伏兵!”
“若不是末将假死逃过一劫,这八百忠魂,就要冤死异国他乡了!”
话音刚落,便有将领发出一声冷笑:“两军交锋失利,便想把责任推给旁人?”
另一名将领乜斜着眼,满脸鄙夷:
“分明是你带兵无方,落得全军覆没,还敢诬陷左卫大将军!”
“小子,打不过敌人,多找找自己的问题!”
说罢,两人慌忙把手背到身后,生怕苏信再发癫冲上来掰手指。
苏信转头盯着这两人,没等他们再开口,已箭步上前,扬手便是两记耳光。
“啪!啪!”
“我给你两巴掌,你也找找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我踹你两脚,你也找找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为什么我偏要扇你们?为什么不打别人?”
“全给老子找自己的问题去!”
扇完,他猛地转头看向杨广:“末将听闻陛下年少时领兵讨陈,深通兵法!”
“此刻斗胆请教,守卫粮草的大营,寅时之际,怎会突然涌出数万全副武装的兵马?”
“若真是末将暴露了行踪,为何宇文述的数万大军跟在后面,却半点没被敌军察觉?”
杨广从宇文述方才的闪躲态度里,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苏信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宇文述是拿这八百人当诱饵。
引敌军出动,再趁机“坐收渔利”,只是没想到苏信竟能活下来。
可这世道本就不公,人与人、货与货,皆有高低贵贱。
在战事要紧的节骨眼上,宇文述还有用,他即便想惩办,也得掂量掂量。
除非苏信能自己破局。
宇文述怕夜长梦多,挣扎着站起身想开口:“陛”
“啪!”
“你也把嘴闭上!”
这一巴掌,苏信用足了力气,直接把宇文述扇得原地转了个圈。
老头本就头晕缺氧,这下更是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再差一点,怕是就要被太奶勾着走了。
杨广看得有些不忍直视,抬手用袖口挡住脸,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压惊。
换作往日,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早被拖出去砍了。
可宇文述今日这事,实在触了他的逆鳞,是该给这老东西点教训。
更何况,他竟觉得苏信这行事风格,莫名对自己的胃口!
“陛下”宇文述缓过神来,连滚带爬扑到杨广脚边,哭嚎道:
“苏将军此前与老臣一同作战,屡立战功,实乃大隋功臣!”
“此番战败,所有罪责,老臣一力承担!”
他是真怕了苏信了。
这小子往日里逆来顺受,立了功都被瓜分,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拿捏得死死的。
今日怎就变得如此难缠?
罢了,他先大度一回,放这小子一马。
一个出身低微的泥腿子,见识也就这样了,还想攀附权贵、面见陛下一步登天?
简直是做梦!
生来卑贱,就该烂在黄土里,还妄图翻身?
这一回侥幸不死,下次捏死他,依旧像踩死只蚂蚁般容易。
见宇文述想大事化小,苏信的拳头“咯吱”作响,果然是个老贼!
众将领见杨广没要惩处宇文述的意思,顿时来了底气,纷纷调转矛头追究苏信的罪。
“左卫大将军仁德无双,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子,大将军都把罪责揽了,你还不识好歹?还不快跪谢!”
“做人要知恩图报!你一个白身能有今日,全是大将军看得起你!”
“唉,左卫大将军真是识人不明,反倒被这等小人反咬一口!”
你一言我一语,一边阿谀奉承,一边变着法地恶心苏信。
在他们眼里,苏信就像路边的野狗,能被他们瞟上一眼,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苏信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他猛地暴喝一声,震得帐内烛火都晃了晃:
“既然人话听不懂,那我就只好用拳脚教教你们了!”